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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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沂刚觉不妙,便听见褚恬开口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徐沂收回视线,拧住水龙头,从架子上取下干燥的毛巾,递到褚恬面前:“把头发擦干,我带你回去,回家再谈。”

“你没回答我问题,我就不跟你回去。”

这一刻,褚恬的眼中写满了坚持与固执。僵持了几分钟,徐沂败下阵来。

“我打电话给你,后来看到垃圾桶里的碎片才知道你把手机摔了。拨不通你的电话,又打给小姑和家里,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我就想到笑笑。”

褚恬又发现一个比较可悲的事实。作为一个外地人,她在b市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就去过那么几个地方,他要找她,真的是毫不费力。

对,也可能是她潜意识里并没有要全然躲着他不见。过去几天她过得不好是事实,可事情远还没有到全部结束的地步,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当着徐沂的面问得一清二楚。

“你还是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褚恬的声音有些涩然。

徐沂很清楚她话中的意思,可他没有说话。如同那天在电话一端那样沉默着,让褚恬心凉。她想不通,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骗她,也骗他自己。她的话已经说到无可再说了,可他依旧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台阶下,就这样看着她难堪!

褚恬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紧紧地抱住。

褚恬使劲地挣扎着要挣开他的怀抱,可在他面前,她的力量微弱的犹如一只蚂蚁,无论如何都得任他捏扁搓圆。褚恬简直要气炸了,她疯掉一样的踢他,依旧被他钳制地牢牢的。

她也咬他,咬他的手臂和肩膀,咬的她下巴发麻,咬的他浑身紧绷,失掉所有理智一样,低下头来吻她,送上来最柔软的唇让她发泄。而此时此刻的褚恬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软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着。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那是因为她刚刚咬破了他的唇。

“徐沂——”她哭得喘不上起来,“我、我是笨,不聪明,可我不是傻子。

“都过去了。”徐沂的声音亦是哑的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来,“恬恬,我们能不能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 知道,看完这一章可能很多人又会觉得徐沂不坦诚。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们觉得爱人之间就应该毫无保留,但在真实生活中,你会将自己的每一件事 都说给另一半听吗?有的时候隐瞒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还没有那个勇气来提及,因为他还并未完全从过去走出来。但实际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努力在尝试了,他接受 恬恬,跟她在一起就是他对美好生活期许的第一步。所以,给他点时间嘛~

☆、第54章

何筱回来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紧闭着,徐沂正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

何筱一惊,连忙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恬恬呢?恬恬去哪儿了?”环视整间房,都没有看到褚恬的身影。

“在房间里。”徐沂说着,声音依旧沙哑,“我们两个吵架了,她不肯出来。”

何筱顿时心急如焚:“你跟恬恬到底是怎么回事?”

喉结微动,徐沂看向何筱:“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合适,恬恬她不想见到我,我一碰她,她就会哭。所以笑笑——麻烦你了,麻烦你今天帮我照顾她。”

何筱彻底傻眼了:“你不带她走?”

徐沂沉默了许久:,低声说:“她不愿意,她不愿意跟我走。”

“……徐沂,我照顾她没问题,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沉思片刻,何筱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叹一声,她说,“算了,今天先这样吧。天气很冷,过会儿可能要下雪,你回家吧。”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清晰的呼吸声可闻,何筱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徐沂没有很快就走。

零度以下的天气,他却在小区外面站了整整两个小时了,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刚刚褚恬如何歇斯底里地赶他走。

小区保安也注意到了他,捧着大搪瓷杯过来问他找谁,得不到回答便悻悻地回到了值班室。

过了一会儿,天空果然开始零星地飘起雪花来,有一瓣落在徐沂的鼻尖上,顷刻就融化了。这点凉意似乎终于让徐沂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动了下腿,才发现早已冻僵。

眼睫微微一颤,他迈开脚步,取车离开。

午后,雪下得愈发大了。天气预报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播报,说今年又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寒冬,听得人心惊。偏偏这个时候暖气出了问题,整个大院的维修队一下午都在忙活这个,冷得院里的人怨声载道。

徐沂是被冻醒的,醒来的时候他仍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坐下来时的姿势。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抬腕看表,已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他睡了有三个小时。

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所以这三个小时,像极了一场梦。徐沂扶着沙发扶手,复又闭上了眼睛。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雪花落在窗外的声响,可他却再也睡不着。

不多时,沙发一侧矮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铃声响彻整个客厅。徐沂上身微震,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然而那声音还在继续,他睁开眼睛,很快拿起了听筒。

“喂?”心跳的急剧加速使得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是徐参谋吗?这里是门岗,通知您一下,暖气修好了,您试一下看,如果有问题请及时通知我们。”

“……好,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一颗提起的心也随之沉沉地落下。看着空旷的房间,徐沂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清。

在沙发上又枯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徐沂站起身,按开了客厅的灯,一刹那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脱下军装外套,他去了卧室。

卧室的衣柜上放了几个箱子,这些以前都放在老房子里,搬到家属院的时候徐沂又将它们带了过来。那时褚恬也注意到了,她很想拆开来看,可她爱干净,看见上面一层灰就不想碰了。再加上,他告诉她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旧东西。

确实都是一些旧东西,所以他从未打开过。

抬头看了看衣柜上放的几个箱子,徐沂伸直手臂,将其中一个抱了下来。

刚一放下,就被一阵灰呛得开始咳嗽。平复下来,才发现箱子上又积了层灰。徐沂找来抹布,仔仔细细地将箱面的灰清理干净,才取过一把剪刀,将之前封贴上的胶布划开。最后,他轻轻地将箱子打开。

一股封箱久存才会有的特殊气味扑鼻而来,徐沂的目光从里面的东西上一一划过,而后取出一本相册来。

这是本很旧很旧的相册。相册的四角都卷了边,放在里面的照片,也有些泛黄了。徐沂凝视这相册的封面良久,在床边坐下,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

都是一些很早的照片了,父母抱着刚出生的大哥徐洹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他和大哥在已逝去多年的外婆家的房顶上、哥俩从小学到高中的毕业照、大哥刚考上飞行学院、大哥穿着空军军装站在歼八飞机前等等。

都是一些很平实的照片,越往后属于他自己的照片就越少,而有大哥徐洹照片上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地越来越频繁,那就是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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