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2)
江朝戈摇摇头:“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两个世界是一个分为了两个,虽然从此各自运行,但它们的寿命应该是一样的,只是由于本身所拥有的元素不一样,后来的发展也大不相同。也许我们想错了,它们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除了江朝戈和云息,其他人已经跟不上饮川的思维,更遑论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炙玄听得极不耐烦,他讨厌听不懂江朝戈的话的感觉,他重重哼了一声:“这两个世界自分开那天起就已经开始全不一样,说不定时间的快慢也是不一样,如果你现在回自己的世界,也许只过了一天,但也有可能已过了十年。”
江朝戈心里一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想着,自己失踪这么久,他打拼来的千万家产,肯定早被折腾光了,这点从开始的痛苦难过,到后来的麻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却没想过,有可能他在这里过了一年多,他的世界却未必。
云息点点头:“如果时间快慢不同,倒是比较好解释,为什么江大哥的世界成为了科学的世界,而天棱大陆要落后了几千年。”
“我想,两个世界的不同,跟一个有异兽,一个没有异兽关系更大。”江朝戈道,“在我们的世界,科学以能源为基础,可在这个世界,魂器、魂药等,都可以看做是另一种科学,而这种科学以异兽为基础。两个世界的基础决定了它们发展的不同。”
“朝戈说得有道理。这也让我对那个世界更加好奇了。”饮川更加向往地说。
“那下面那艘船,我们怎么处置?就那样放着?”
“也只能如此了。若时间充裕,也许我可以在花费几天时间,尝试去找找地下水道,但比起这个,我更希望快点找到焯烟。异兽之中,仅焯烟和我有类似的爱好,爱好知识,或者是朝戈所说的科学,但他喜好研究魂器,我则是什么都感兴趣罢了。我想,这寐江湖发生的变化,他不可能不知道,哪怕是他死后发生的,他只要来看看,也一定能说出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一直沉默地裂羽说:“你们说的焯烟,就是我父亲吗。”
“是。”
“那他……”裂羽顿了顿,“那他会记得我吗?”
“我想会的,我们醒来之后,都还带着以前的记忆,他没有理由忘记。”
“可我不就忘了。”
寺斯口无遮拦道:“说也奇怪,那烛阴真像你们说得那样,那么精通魂器制造,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少招了一道灵慧之魄都不知道,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此言一出,裂羽的眉心再次皱了起来,肩膀僵硬,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戒备地气息。
江朝戈瞪了寺斯一眼,寺斯反应过劲儿来,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小声说:“可能真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吧。”
裂羽低着头,一言不发。
饮川和云息对视一眼,俩人眼眸中都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江朝戈猜想,对于这两个同样精于魂器制造的人来说,他们的想法可能跟寺斯差不多,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召唤兽魂的时候,三魂七魄条条清晰分明,少一个都不行,至少云息是这么说的,但现在看来,少一魄也未必不行,只是不完整,可这一点,魂器师召魂的时候是一定知道的。烛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做成一个不完整地魂兵器?
他们暂且把讨论不出结果的事搁浅,继续上路。穿过寐江湖,又翻过一座山,一扫身后的千里冻土,眼前出现了一片片地绿意,后面的路也平顺了很多。饮川在人类可以承受的速度范围内,尽可能快地奔跑,也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来到了钟山脚下。
钟山简直是一座世外仙山,怪石奇峰,仙雾缭绕,到处都是生机盎然地景象,让人不刚相信他们这是在天棱大陆的最北方。
他们在钟山开始寻找起了烛阴,现在炙玄和饮川的鼻子都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方圆百里内有什么异样的气息,马上就能闻出来,可是他们在钟山找了足足四天,却始终没有感受到一丝属于烛阴的魂兵器的气息。
众人不得不放弃:“看来是真的不在这里。”
江朝戈失望道:“白来……哎,算了,也不能说是白来。”至少他们在寐江湖底有一个惊人地发现。
裂羽站在钟山山顶,俯览众山小,半晌,喃喃道:“这个地方,我似乎记得。”
饮川道:“这是你长大的地方,你应该记得。”
“若这里没有我的父亲,那我的母亲呢?”
饮川轻声道:“你的母亲是人类女子,寿命只有百年,现在早已经不在了。”
炙玄听到这句,突然抓住了江朝戈的手,握得有点紧,让江朝戈有些吃痛,他扭头看向炙玄,正巧炙玄也转过脸来看着他,眼眸满是无法形容地担忧。
江朝戈的心脏突然一阵抽痛,他完全能明白炙玄此刻的想法,他用指甲轻轻搔了搔炙玄的掌心,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总不能说自己永不会死,因为那是绝无可能的。既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也不过几十年,这个认知光是想想,也叫人心碎。
(文中金玉鬓花、二千料宝船等资料,参考自百度百科)
第89章
跋涉数千里却没能找到焯烟,一行人不免都有些失望。
这些天,饮川变得愈发沉默,以至于他们商量是继续找下去还是回程的时候,叫了饮川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老师?”云息把脸凑到了饮川面前,“老师!”
饮川回过神来:“什么?”
“咱们在钟山找了四天了,还要找下去吗?”
饮川看了看四周,冰蓝色地眼眸从茫然到清明:“回去吧,眼下只有焯烟、红渊、衔云和嘲飞没有消息,找不到焯烟,我们可以去找其他人。”
“也好,休息一晚,明早返程吧。”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说话的时候,裂羽一人站在山顶处,看着壮观辽阔地钟山山脉,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若不是猛烈地风将他的衣袂与长发吹得猎猎飞舞,他简直就像与世界同时静止。
寺斯啃完一只大鸡腿,才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找了一圈,在龙芗的提醒下,仰头看向山顶,夕阳西下,将裂羽脚边缭绕的雾气镀上一层橘红,那画面宛若谪仙下凡,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会卷着仙雾消失。
寺斯呆了一呆,往山顶走去,走到裂羽身后,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裂羽依然如雕像般,毫无反应。
寺斯走近了几步:“裂……”突然,他呆住了,他看到裂羽的脸上挂着两行风干地泪痕,眼神迷茫无措,好像迷路的小动物,让人心生不忍,他咽了咽口水,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裂羽僵硬地扭过头,哑声道:“为什么有人能忘了自己?我究竟是什么?”
寺斯忙道:“这不怪你。”
“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吗?我父亲,是故意弃掉了我的灵慧之魄。”
“不不不,你别听我瞎说,我什么都不懂,乱猜的。”寺斯摇头摆手,后悔死了。他神经实在太粗,理解不了裂羽那种无根无属、风中飘摇的惆怅,他只知道,忘记自己和亲人应该是挺难受的,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裂羽。
“在这钟山之中,我总能看到、想到一些特别的画面,那似乎是我记忆的片段,我却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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