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你倒是说说,姚夫子喜欢你什么?日日给你做吃的。”
幼宁大言不惭道:“我往那里一站,姚夫子瞧见我便欢喜。”她抬起头,讨了个巧,“再说了,皇祖母如此喜欢我,自是证明,我是个讨喜的孩子,是不是呀,林嬷嬷。”
林嬷嬷一脸慈祥的附和,“郡主聪明伶俐,当然人人都喜欢。”
幼宁脑袋在太后胳膊上蹭了蹭,晃荡着小短腿,一脸嘚瑟。
太后轻笑着拍她的后背,“是呀,咱们阿宁最讨喜了,听说今儿有人给你送东西了。”
果然,六殿下送东西给自己,一定会传到皇祖母这里。
幼宁说:“六殿下友爱弟妹,得了几块皮子,也给我做了件大氅。”
幼宁假装不知道六皇子送自己东西的用意,只说是友爱弟妹,顺道给自己也做了一件。
太后拍着幼宁后背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
立在一侧的林嬷嬷顺嘴道:“是前几日,六殿下亲自出宫猎了几只狐狸,都没伤着皮子,便命司制司赶制了狐皮毯子和大氅,衣服送给了郡主,听司制司那边的人说,毯子特意要加厚的,这是六殿下孝顺,惦记着娘娘您的腿疾呢。”
太后闻言笑道:“阿瑛秉节持重,难得,且看着吧。”眼下瞧着,是没被贵妃养歪,但那孩子心思过重,身为皇子,过早的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是好事,太后不觉得他拐弯抹角的讨好自己有什么不对,但齐瑛是林贵妃生的,那是个不识体统的人,如今自己还在,倒能压制她,倘若自己百年以后,储君之位若是落在阿瑛身上,即便阿瑛有能力治理天下,怕也管不住他那个母妃。
所以在立储之上,太后从未考虑过齐瑛。
但齐瑛,显然是想争一争的。
“北边发生灾祸,阿琮自请前去赈灾,如今也不过走了两日,归期未定,北路难行,阿琮自小养在宫里,哀家心里着实放不下。”太后捶了捶榻,“这小子也是个胆大包天的,这样大的事,竟不与哀家和皇后商量,自己拿主意了。”
提起齐瑛,太后难免想到齐琮。
林嬷嬷安抚道:“娘娘放心,殿下此次赈灾,英国公同行,会好生护着殿下的,皇子们渐渐大了,总是要建功立业。”
朝堂立储的奏折雪花似的飘,但陛下正是鼎盛之期,似是没有早立太子的意思,但皇子们年纪渐长,总不能什么名号都没有,做出点功绩,五殿下是嫡子,这次赈灾回来,太后这边也好向陛下暗示封王的事。
太后知道皇帝生性多疑,不想早立太子,一是因为他偏宠齐瑛,但朝堂上立太子呼声最高的是齐琮,无论嫡庶之分,还是长幼有序,齐瑛都要排在齐琮之后,齐瑛又不比齐琮优秀,皇帝也不好强行立齐瑛为太子,二来就是皇帝的私心,太子是将来继承他皇位的,古往今来多少太子等不及老子下位就谋划篡位,他不想过早给自己带来威胁。
若由太后提出封王的事,既暂缓了宣德帝对立储一事的压力,也能让齐琮有更多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搬去宫外,好过住在宫里束手束脚,一举双得。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章,二更在今日九点十分,要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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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漪出身尊贵,爹是国公,母亲是寿昌长公主,骄横自持,倨傲不恭,皇城里出了名的女纨绔,经常当街行凶,调戏民男,与她那位表姐华阳公主并称皇城双霸,这样恶行昭彰的女子,后来竟然做了那位光风霁月新帝的皇后,新帝宗纪出身宗室旁支,十岁便入皇城为质,处境艰难,十多年隐忍,终站到权利的顶端,却不得不娶先帝这位德容不堪的外甥女平衡朝局,提起此事,世人都要为新帝叹一声可惜。
没有人知道,甄漪这个皇后只是表面风光,昔日蛮横的少女自入宫那一刻,便如履薄冰,世人眼中高风亮节的新帝手段残忍,每晚都要当着她的面杀一个男人,恰好都是她曾调戏过的男人。
甄漪穿过来的时候,手里正举着鞭子指挥身边人把对面的美男绑过来,绑过来的男人剑眉星眸皎皎如天上月,正是未来的皇帝宗纪。
身边华阳公主见她绑了藩地质子,很是扫兴,提议去另一条街横扫美男,甄漪瑟瑟发抖,瞥了眼唇角微抿的宗纪,打着磕巴说:“不——不了,我要回家抄女戒了。”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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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除夕宴
今年是幼宁在皇宫过的第一个年,北边接连发生灾祸,皇城天气也十分恶劣,下了好几天大雪,深红色的宫墙上堆满了雪,琉璃瓦檐上坠着冰挂,连成一排。
宫人们忙碌的在宫道上扫雪,除夕宴照旧摆在华阳宫中,因着过年,太后解了贵妃的禁足,宣德帝为了给贵妃撑脸面,赐她协理六宫之权,和皇后一起主持除夕宴。
好几位平日里受贵妃欺压,等着贵妃失势看贵妃笑话的嫔妃到永宁宫替皇后抱不平,主持宴会这种在众妃看来风光无限的事,在皇后眼里却是吃力不讨好,她是皇后,自当温柔贤淑,管理后宫,平衡众妃,六宫和乐。
处理好家事,让陛下免受后宫杂事烦扰,是一个贤德的皇后应做的事情。
她自小熟读女德女戒,出身英国公府,母仪天下,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对她来说不难,但当今陛下不是明君,傅皇后从未把他当做夫君,他偏宠贵妃,纵容贵妃欺压众妃,后宫不睦,皇后也疲于替宣德帝收拾这个烂摊子,她做的再多再好,宣德帝不会念着她半分好,反而要怨怪她多管闲事,没有容人之量。
他有意抬举贵妃,即便不是协理六宫之权,也会在别处弥补贵妃,既如此,她又何必自己费心费神,为了平息众妃心中怨气到他跟前进言,不过是一场宴会而已,无论谁主持,她都是后宫之主,加之她挂心外出赈灾的齐琮,时时派人打探齐琮在外的状况,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琐事,索性便把除夕宴的事全权交给了贵妃处理,又命乔妃从旁协理,倒也落得个清静。
如此一来,倒是让宣德帝心生几分愧疚,觉得自己为了弥补贵妃,委屈了皇后。
今年的除夕宴格外铺张隆重,华阳宫中珠光锦簇,檐下数盏白玉梅花宫灯熠熠生辉,殿内红绸高叠,中央几十颗夜明珠盘旋在龙凤鎏金雕像上,整间大殿绚丽多彩,富丽堂皇。
饶是时常出入皇廷的皇亲国戚也被这番景象震慑到。
贵妃端坐在左上首,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眼尾上扬,很是得意,如此大的手笔,没有陛下的鼎力支持,她一个贵妃如何拿的出,这场宴会,就是要让这些人瞧瞧,即便太后不喜自己,自己依然是大齐皇帝最宠爱的贵妃。
太后一进华阳宫,瞧见殿内奢靡之气,眼底便酝了怒意,宣德帝见太后停下脚步,脸色不对,身子微侧,大有掉头就走的架势。
宣德帝微垂着头,语气带着讨饶的意味,“母后,此次宴会,贵妃尽心尽力,就是为了能博您欢心,您看看,宗亲们都在,您就当给儿子个脸面,赏脸坐坐。”
除夕宴只宴请皇亲国戚及三品以上大臣,此刻众人都跪拜在地砖上迎接太后皇帝皇后,贵妃紧张的捏着手向宣德帝张望,宣德帝冲皇后使了个眼色,让皇后帮忙解围。
先前贵妃被太后杖责禁足失了脸面,这次他特意让贵妃协理皇后主持除夕宴就是为了给贵妃在宗亲跟前树立威望,倘若太后此时转脸就走,不仅是贵妃难看,连带着宣德帝也会脸上无光。
皇后轻笑一声,扶着太后的手道:“母后,儿臣入宫多年,倒是头一回看到如此奢华的场景,贵妃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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