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树与烂柯人 第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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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地下cbd人生后花园”出自电影《疯狂的赛车》

2.“冷眼一瞥,生与死。骑者,且前行。”

原文“cast a cold eye, on life, on death, horseman, passed by!”

———威廉.巴特勒.叶芝

妈呀终于熬过去这章了!

明天开始就好多了!

50个!

早上起来捉了个虫。以前语文老师说,以乐景衬哀情,以倍其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写出来???

第33章 白萝卜

哈尔滨昼夜温差大, 尤其是入了秋,九月底时候日间十几度, 夜间就慢慢会到十度以下。可离供暖仍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好在室内墙厚,都还算暖和, 老人和孩子到夜间就会压一床被子睡了。

陈烟桥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不知自己怎么睡过去的。

他已经好些天没睡过一次好觉,早知道坐公交这般见效, 下楼出门不远便是西大桥公交站,可解近日之苦。

这趟公交车是哈尔滨市内的长途线,起码有四十来个站,终点站似乎是江北,哈尔滨人管松花江以北叫江北, 松花江以南却不敢叫江南。实在是又冷又硬的气候, 厚重的黑土地, 教人没法将之与江南相匹。

江北都是空旷的地方,挪了许多大学过来,当作分校区。

除了大学附近有些热闹街景, 多数是荒无人烟的街道。

公交静止不动,前后门开着, 风从远处刮来, 前门进后门出,发出似诉似泣的呼啸声。一阵儿风刮狠了,连带车门都轻轻晃动。

陈烟桥睡了许久, 身上透着寒气,本是早晨出的门,穿得并没有多少厚度,夹克里面一件短袖。

他下车前,把夹克的拉链拉上了,因为长时间不拉一回,来回在一个地方卡了几次才拉上去。

周围并非空无一人,公交司机在车后面,把后盖儿支开了,举着手电戴着尼龙手套在忙乎。

看陈烟桥下了车,那位司机乐呵一笑,“哥们儿,睡醒了?睡眠好啊。”

在此之前,他失眠数日。

陈烟桥没否认,“嗯,对不住,耽误你收车了。”

他摸了夹克拿了烟盒出来,自己叼一根儿,过去给司机递一根儿。

俩人护着火抽上了。

抽上烟那股热流就顺着烟雾,周身涌去了。

司机把后盖儿砰地扣上,“耽误个啥,这破车一天天出毛病,刚才那个姑娘跟我说,晚点喊醒你,我寻思正好检查检查车。结果啥也没整出来,管他娘的。正好今天我下班儿早,你看旁边几个位置的车都没来呢,不耽误哈。”

原来倪芝没有半途下车。

这也倒符合她的性格。

陈烟桥问,“那个姑娘呢?”

“她嫌这块儿冷,我跟她说那边儿有值班室,里头暖和,可以进去呆着,估计是在值班室吧。”

司机将机油染黑的尼龙手套拔了,给他指了指。

“那儿,看见没。亮灯的那屋,就在道边儿上。”

整个停车场里,只有一辆公交,值班室与旁边这辆是个对角线。

这地方似乎真在学校边上,值班室过去的马路上摆了不少小摊儿的黑暗料理。

陈烟桥再道了声谢。

司机拍他肩,“客气啥,你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我也是该回家吃饭了,我媳妇儿差不多做好饭了。”

陈烟桥没走两步,果然听见身后那位司机,用扬声听的语音。

是东北女人特有的温馨吼声,“你还回不回来了啊,磨磨唧唧的。再不回来菜都凉透了,麻溜地给我滚回来。”

他脚步顿了,不由自主地抿出笑意。

越往外走,烟火气息越浓郁。

街边还有用老式爆米花机,崩爆米花的小贩。

这种爆米花可遇而不可求,在南岗区的中心城区街道里已经很难见到了,要再往偏僻些的地方,还要时间准确,才能碰上一个。

但只要方圆百米内有崩爆米花的,铁定能听见,一听这种嗡隆声就知道是老式大炮手摇爆米花机。每次到阀门快要被撬开时候,声音愈发大,像蓄势待发的引擎,路人有预感了就提前堵上耳朵,直到听见那声巨响。

倪芝便是这样,跟师兄张劲松电话还没讲完,快速说了几句表示她知晓了。赶紧趁爆米花机崩之前,挂了电话。

上学期申请的去七台河下修订镇志,张劲松后来没几天就问她,有没有想过当选调生再考公,倪芝当时坚定果断,她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机关工作。张劲松就告诉她,辅导员倾向让几个有意考公和选调的同学去。

之前挂职了几个月的同学,现在让出名额了,问倪芝还想不想去。

倪芝这回体会到找工作的艰难,当然愿意去,张劲松说去的时间长短都可以调整,光去几天也好往简历上写一写当镀金。

再说路费都能报销,剩下几个名额,那几位也决定十一期间去,这期间基本没有企业的招聘和面试,不耽误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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