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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势已去,达格尔后方阵营处传来一声仓促的号角,所有人丢盔弃甲,还活着的都向着西边匆匆奔逃。

追,杀光这些狗日的,不要让他们逃回宁作。

洪将军领着部分士兵开始追击,楚予昭则带着禁卫们入了城。

整个津度城一片欢呼,钢盔被摘下来抛向天空,士兵们含着热泪互相拥抱,躲在家里的百姓也跑出家门,在街上看见熟悉的街坊,也流着泪互相道平安。

可当楚予昭勒着马缰在街道上慢慢前行时,那些欢呼声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跪下,虔诚地高喊着陛下万岁。

到了西城一座别院前,楚予昭翻身下马,等候在院门口的成公公迎了上来,一边抹泪一边替他解开肩上的大氅。

大氅解下,楚予昭胸前的洛白露了出来,成公公先是一怔,接着就拍手惊喜道:哎哟,这不是神豹吗?

洛白对他叫了一声,全做打招呼。

神豹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找来的吗?成公公既惊叹又心疼,这么远的路,可是怎么找来的哟,受苦喽。

洛白原本精神奕奕地四处打量,听到这话后又叫了一声,声音却是楚楚可怜,百转千回,又伸出一只爪子给成公公看。

可不是嘛,看,苦死我了,有冻疮了。

他原本只是想装虚弱诉诉苦,却不曾想引得成公公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楚予昭握住他那只爪子,眼睛也跟着红了。

第79章 好哥哥,带我一起去打仗

楚予昭将洛白解下来抱在怀里, 一边往院内走,一边对跟上来的成公公道:成寿,想法通知那些放在京城的暗棋, 调派他们去护住楚予垆。

成公公素来聪明, 只短短一瞬就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陛下,可是京中

他剩下的话没敢说,楚予昭只点了下头, 回复了短短两个字:楚琫。

成公公站在原地怔愣住,脸上神情变幻,片刻后才跟进了屋。

楚予昭将洛白放在软塌上, 自己动手解身上的铠甲, 洛白就乖乖坐着, 不时摸一下肚皮上的稻草。

楚琫不知道给那几名藩王许了什么承诺, 终归是权利或财物, 趁着朕来边境, 就联手将京城给拿下了。

楚予昭淡淡说完, 表情看不出喜怒, 只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洛白, 自己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又重新续杯。

洛白也用爪子捧着茶杯, 大口大口往嘴里喂。

成公公现在心神不属, 哪里还会注意到皇帝自己在倒茶水, 呆了片刻后又道:陛下, 那些暗棋是留着有大用处的, 现在启动了就等于废掉了。老奴觉得, 冷太妃多智,肯定能自保,有她在,禄王定不会有什么闪失。

这些暗棋有一部分还是陈皇后留下的,在京城里已经隐姓埋名数十年,一旦启动,身份曝光,以后便不能再留在京城。埋暗棋不易,启动时还是用来保护楚予垆。成公公心里不愿,却也不敢出言反对,只能旁敲侧击了几句。

楚予昭将手头的茶水再次饮尽,沉默地注视着手中空杯,片刻后才轻声道:先帝临终前,将我从偏殿传到床前时,已经拟好了让我继位的诏书。

他对我说,母后原本是因为生产楚予策伤了身子,所以卧床不起,而王嫔给母妃下的药,并不能影响她身体的根本。我在母后身故后,将王嫔一家都弄死,且不能善后,事情闹得很大,闹上了朝堂。他认为我手段筹谋都不够,所以故意发难,将我扔去偏殿,想让我好好想一下,该如何做一名深藏不露的帝王。

而后面又发生了楚予策的事情。他认为楚予策的死的确是因为楚予池,但我不该如此狠辣无情,为了给楚予策报仇,便将楚予池弄死,让他失去了两个儿子。所以他恨我,不想看见我,将我太子位废除,扔在偏殿不闻不问多年。

成公公闻言屏息凝神,就连洛白也停下了喝水,只捧着茶杯看着他。

父皇说,但是楚予垆没有做皇帝的能力,这个皇帝必须我来做,才能守得住大胤江山和祖宗基业。唯一的条件便是,我得善待楚予垆,只要他不谋反,便必须保他性命无忧。而现今楚琫谋反,他要名正言顺的获得帝位,除了解决掉我,还要解决掉楚予垆。

楚予昭垂着眼眸,浓黑的睫毛挡住烛火,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他似是疲惫地喃喃道:成寿,其实我这些年也在想,皇家的兄弟,就一定要做成这样吗?而母后,父皇,楚予池,楚予策,韵姐都没了。

楚予昭这话曾经问过一次成寿,当时成寿的回答是必须这样,可他现在看着楚予昭难得透出几分脆弱的侧脸,却怎么也回答不出口了。

老奴即刻就去办,送出信启动京城的暗棋,让他们保护禄王和冷太妃,将他们平安送出京城。

成寿叹了口气,转身出房,楚予昭仍然盯着那只空茶杯没动,直到袍角被扯了扯,低头一看,小豹正抱着他的小腿,仰头盯着他,目光里全是担忧。

楚予昭将洛白抱起来,和他对视着,洛白伸出爪子,轻轻按在他眼皮上,楚予昭阖上眼,将他爪子握到嘴前亲了亲,哑声道:我没事。

接着便大步往旁边浴房走去:走吧,我给你搓搓,你都不能叫小白,要叫小黑了。

嗷。洛白甩了一爪子拍在他肩上。

还不服气?我得找张铜镜让你自己瞧瞧,就和一只小黑狗似的,看这一头一脸的稻草梗。

楚予昭声音又明朗起来,伴随着洛白愤怒的嗷嗷声,一路进了浴房。

大木桶里热气氤氲,楚予昭站在桶里,光裸着结实的上半身,仅着一条中裤,正在搓洗那只挣扎着想要逃跑的小豹。

别动,你的毛都结成块了,必须好好洗。

小豹奄奄一息地趴在桶沿上,浑身布满泡沫,侧头看着右爪里握住的一根稻草,看它也随着被揉搓的动作一晃一晃。

嗷!

轻点啊。

楚予昭手下继续放轻,再拿过一把梳子,就着那些澡豆泡沫的润滑,开始梳理小豹背上脏乱的毛。

嗷!

马上就好,背上只剩下一小团,再坚持一下。

楚予昭给他洗完澡,用干爽布单裹起来,递给已经回来的成公公,自己再去洗。

成公公接过洛白,小心地放在软塌上,一边哄着一边擦他身上的湿毛。洛白任由他擦,只是在成公公想取走爪子里的稻草时,立即警惕地握紧。

这个不行啊,这个可不能拿走。

小白,你看这稻草都泡朽了,咱们扔掉好不好?成公公学着楚予昭唤他小白。

洛白没法给他说自己离了这个便活不成,只得抓紧那束软塌塌的稻草不松。

你想要什么好玩的?我去找给你,这稻草就不要了。

成公公还在劝说洛白,浴房的门打开,穿着一身黑袍的楚予昭走了出来。他用帕子擦着头发,黑袍衣领处没有系上,袒露着一片蜜粽色的肌肤,接触到屋外的冷空气后,那片肌肤上便冒着热气。

成寿,去找点干净稻草来就是了。楚予昭吩咐道。

成公公便出门去找干净稻草,楚予昭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软塌,看着坐在布单中那只湿漉漉的小豹,看他毛发都贴在身上,突然便笑了一声。

像只猴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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