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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正横躺在门口,突然旁边的房门就被打开,明亮灯火倾洒而出。

楚予昭站在门口,双手扶着打开的门扇,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因为背着光,他的面部隐没在黑暗里,只能看见高大的身形轮廓。

洛白躺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映得眯起了眼,却开心地冲人笑道:你来接我进屋子啦?

楚予昭维持着俯视的姿势没动,片刻后才问:你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躺在门口?

唔,我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躺在门口。洛白眼睛一亮,从躺姿变成了坐姿。

他以前惹恼了娘,再去讨好卖乖时,娘都会用上这个词,所以他没觉得死皮赖脸带着贬义,反而感觉很亲切。

更何况这个词出口,就代表着娘的态度会发生转变。

果然,楚予昭没再说赶他走的话,转身回了屋,只是在转身瞬间,嘴边飘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洛白眼珠子一转,立即起身跟了进去。

他迅捷地站起身进了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书案旁:我来磨墨,我来磨墨,这是我的活儿。

楚予昭瞥了眼他衣衫,想起他刚在地上滚过,现在夜已深,快就寝安歇了,便唤了声:来人。

等内侍应声进门后,他又说:把他带去沐浴。

是。内侍恭敬应声,转向洛白道:洛公子,这边请。

现在沐浴啊,可以吧。洛白走向那名内侍,走吧走吧,我去沐浴。

楚予昭看着他左边脸上那两道墨痕,又忍不住补充:全身都洗干净点。

那内侍似是怔愣了下,立即回道:是。

虽然寝殿里就有浴房,但那是皇帝专用,内侍万万不敢将洛白带去那儿沐浴。乾德宫另外还有汤池子,是当初按照宫制所建,供嫔妃们侍寝时洗浴。只不过如今皇帝一个妃子也不立,汤池就空闲在那儿。

洛白身份在这宫里比较特殊,非奴非主,不知道该去哪儿洗合适。但这名内侍很会揣摩圣意,联想到刚才皇帝让他把人全身洗干净点的话,心头一凛,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陛下,是将洛公子带去凝霜池沐浴吗?内侍试探地问。

凝霜池?楚予昭皱起眉,似在思索这个凝霜池究竟在哪儿。

内侍贴心地委婉介绍:以前的娘娘们都会在凝霜池沐浴,那池子有专门的水道引入后山温泉,浴后肌肤细腻柔白,自带

凝霜池就凝霜池吧,将人洗干净些就成。楚予昭打断他的话。

是。

内侍心道,果然如此。

第39章 郁闷的楚予昭

凝霜池其实离得很近, 洛白跟在内侍身后,只穿了两条通道就到了。这浴房修建得甚是华美,四周垂挂着粉红轻纱, 因为引入的后山温泉水, 池子里一年四季都是热水,将整个浴房蒸腾得白烟缭绕。

哇,好漂漂啊洛白一激动,就会将漂亮说成漂漂。

他打记事起就和娘住在那个小村里, 繁华的京城已让他眼花缭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漂亮的浴房,真是让他想都想象不到。

两名小内侍上前, 帮他除掉衣衫, 池水里已经撒上了一层嫣红花瓣, 一名内侍还端着小瓷罐, 用勺子舀了两勺不知什么东西撒进去。

公子, 这是西域那边贡来的香料, 馥郁芳香, 可以长时间留在肌肤上。带他来的那名内侍贴心地解释。

哈哈哈, 香香的,好啊。洛白开心点头, 我喜欢香香的。

洛白很快就被剥了个精光,露出一身雪白滑嫩的牛奶皮。他知道男女有别, 当着几名姐姐光着身体有些羞臊, 便捂着丁丁弓起腰, 小跑到池边下了水, 将整个人都埋在水里, 只露出个头, 嘴里催道:大家都出去吧,别站这儿了,你们出去玩会儿。

内侍们退了出去,只留下洛白一个人,他便愉快地耍起水来。

可惜内侍没让他玩尽兴,不多一会儿就进来催他可以了,洛白不舍地从池子里起身,去找自己的衣衫,却发现衣衫没在了。

我衣衫呢?刚才还在这儿,怎么没见了?他背朝着人焦急地问。

公子别着急,那些衣衫已经送去洗衣局,这里为您准备着其他衣衫呢。

内侍边说边抖开手上一袭红纱,披在了洛白肩上,柔纱泄落,松松垮垮将他罩在其中,虽然连一根脚指头都没露出来,但那隐约中透出的身体线条和白皙肌肤,带着种欲遮还休的味道,更是惹人遐思。

这是衣衫啊洛白低头瞧这层纱,觉得好看是好看,可哪里总是有些不对劲。

公子,走吧,别让陛下等太久了。内侍意味深长地道。

听到别让哥哥等太久,洛白也就不再琢磨这件奇怪的衣衫了,跟着内侍出了浴房。

这纱衣不光盖住了脚背,后摆也曳落在地,从浴房到寝殿这短短的一段路,洛白走得很是辛苦,几次差点被绞住的衣摆绊倒。他想将衣摆拿在手里,内侍却不让,又给他放下去,还体贴地理了理领口,让那处又松垮了些。

待到行至门口,内侍便脚步放轻地退了下去,洛白伸手推门,跨入房中。

哥哥。

楚予昭还在批阅奏折,他闻声抬起头,在看到洛白的瞬间,手里朱笔一歪,在折子上拉出长长的一道痕。

我已经洗完澡了,好香哦。洛白抬起手嗅闻,做出陶醉的模样,又在原地转了两圈,看我的新衣衫,好好看哦。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楚予昭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从薄唇里慢慢蹦出。

洛白没察觉到楚予昭语气的异样,又喜又愁地道:我衣衫送去洗了,就穿了这件新衣衫,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走路。

他抬起手臂左右转圈,灯光透过薄纱,将那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腿照得若隐若现。

楚予昭霍然起身,大步走到墙边的黄梨木衣柜前,动作很重地拉开柜门,从里面扯出一件黑色的丝袍,团成团对着洛白丢去。

换了!

洛白慌忙接住那丝袍,问道:换,换了?

马上换掉!楚予昭道。

洛白以为自己又闯了什么祸,虽然全然不知原因,却也清楚这时候不要去问,只跟着命令照做便是,于是忍着满心疑惑,赶紧脱衣。

这纱衣不同于其他衣衫的穿着方式,是整个兜头罩下的,他没找到系带,心里焦急,便不得章法地胡乱拉扯。

纱衣领子本就松垮,他一个使劲,竟然将整个领子都拉了下去,上半身就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

啊,这个怎么弄啊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手上的丝袍被扯走,同时眼前一黑。等到光亮再出现时,身上已经多了件黑袍,楚予昭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沉着脸给他系丝袍衣带。

楚予昭动作很迅速地拉扯着衣物,将洛白带得左右晃,系衣扣时,指节顶得他胸脯也很疼。

哥哥你轻点,轻点洛白小声嘶着:指甲别蹭到我胸膛,疼

楚予昭动作一滞,烫着般收回了手,转身就往书案走:那你自己穿。

哦。

洛白系好衣带,将已经挂在腰间的红纱衣从脚上剥出去,丢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跟去了书案。

这件黑色丝绸睡袍是楚予昭的,对洛白来说,穿着效果堪比那件纱衣,领口依旧松松垮垮,腰肢空荡,袖子像是垂挂了两条水袖。

洛白将衣袖挽了几圈,拖拖拉拉地走到书案旁,伸手就要去拿墨条,被楚予昭头也不抬地用手挡住了。

不写字了,不需要磨墨。

哦。那你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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