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第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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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画的魏鸾吗?

盛煜被这突然跳出来的念头惊了下,赶紧收心回神。

旁边时相将因果说清楚,郑重道:“此事你无论出手与否,皆不可向外透露半丝消息,包括府中双亲、府外挚友。至于这封信,朝政的事我向来不强求于你,若能助力最好,若不愿插手,权当今日没说过这些话。”

“孙儿明白,绝不透露!”时虚白神色郑重。

时相轻轻颔首,等他的回答。

时虚白则稍稍迟疑了下。

朝堂上阴谋算计的纷争太过繁杂纠缠,一旦沾身,很容易被卷进旋涡。他幼时听惯了祖父所讲的那些朝夕翻覆、善恶莫辨的故事,对此并无兴趣,亦无意插足。但祖父难得朝他开口,这件事听起来也关乎重大……时虚白不由瞥了盛煜一眼。

他生了颗玲珑剔透的心,当然察觉得到盛煜微妙的态度。

这男人不比他长几岁,却能深得帝王信重,与德高望重的祖父同座议事,手腕能耐自是出众。而魏鸾嫁入曲园后,虽不及原先传闻的太子侧妃那样贵重,看她行事于气色,仿佛并未在曲园受委屈。且敬国公府安然无恙,应有盛煜的功劳。

朝堂险恶,但愿她所嫁的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时虚白轻扬墨染的衣袖,径直到临墙的案上取了支笔,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打转。

“既是祖父开口,盛统领又亲自跑这一趟,我若推辞,未免太狂妄。”他淡声说着,手腕微扬,熟练地将画到一半的画轴卷到旁边,而后倚案抬眉,“不知盛统领手里,可有她亲笔写过的书信?”

“有。”盛煜自是有备而来。

时相知道这孙子的脾气,未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稍加思索便猜得缘故,遂轻笑了笑,道:“既如此,你便揣摩她的笔法,这封信如何写,盛统领也会告知。天色已晚,我老骨头熬不住,先回了。”

说着,朝时虚白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送,竟自走了。

屋里便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时虚白神情淡泊如旧,将那摞书信展开,粗略扫过。盛煜姿态威冷,也不急着走,抱臂站在旁边,目光只在书架长案间逡巡。等他将那十数封书信挨个拆完,才道:“够吗?”

“够了。不难仿。”

“时公子倒很有把握。”

“时某不会别的,书画上总还有点天赋。”时虚白说着,修长的眼睛微抬,看到盛煜玄衣贵重,那双冷厉锋锐的眼睛并没看他,而是落在书架的顶端。仿佛察觉他的目光,盛煜忽而扭头,见时虚白正瞧着他,便紧紧盯住,道:“那些锦盒之中,莫非就是京城盛传的美人图?”

他的声音不高,双眼深如沉渊,不掩审视意味。

所谓美人图是指画的谁,彼此心知肚明。

时虚白散漫的姿态微微一僵,旋即挪开目光,漫不经心地道:“盛统领既知这些传闻,想来也听过,这些画秘不示人。”

这便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盛煜一噎,却又无可奈何。

若这是玄镜司稽查的人,他自可严刑审讯,甚至强行开了锦盒一探究竟;若这是魏鸾那样亲近的人,他亦可厚着脸皮,设法套问出实情。可跟前的人是时虚白,承了相爷的情面帮他办事,不能仗势逼问。

盛煜无从得知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魏鸾,瞧着时虚白那狂放姿态,忽而有些憋闷。

胸口似被棉絮堵住,呼吸都不痛快。

若不是此刻有求于人,盛煜得当场沉脸。

时虚白仿若未觉,手里摆弄着章念桐的书信,问道:“信的内容如何写?”

这话终于将盛煜的心思唤回正事。

他绕到长案对面,自顾自地拿笔蘸墨,随手抽了张纸笺,写下腹中早已拟好的信。那只手惯于握剑杀伐,执笔时都有些银钩铁划、决断生死的味道,笔力遒劲雄健,似能入木三分。写完了,抬手拿给对面瞧,从头至尾行云流水。

而纸笺上笔走龙蛇,丝毫不逊于装裱出的名家手书。

时虚白看罢,微露诧异,忍不住道:“盛统领这手书法刚劲有力,倒是难得。”

“握笔如执剑,习惯了。”

盛煜淡声,瞧着时虚白的诧异表情,胸腔的憋闷稍稍和缓,旋即道:“信写好后,交予相爷即可,这些书信亦无需再留。有劳时公子,盛某告辞。”

说罢,无需时虚白送,径自出了书房,由管事送出相府,而后往城外道观布置。

……

翌日清晨,太子辂车出京。

傍晚,时虚白的那封书信便经由长春观一位年少女冠之手,送入镇国公府中。

据小女冠所言,章念桐自从被送入道观,便由长公主亲自派人照料,别说走出道观,便是要出屋舍都不容易。昔日伺候的人手皆被支走,章念桐在观中孤身一人,虽境遇孤苦,好在她性情坚韧,虽比初来时消瘦,精神头却还不错。

因她年纪尚幼,长公主那边防备得不算严,偶尔会跟章念桐多说说话,渐而熟稔。这封信是章念桐亲书,叮嘱她趁着采买之机悄悄交到公府。且章念桐曾许诺,事成之后,章家会予她单独的道观清修,打点僧录司的人照应,往后顺风顺水,更不必再做观中琐碎的差事。

小女冠知章家尊贵煊赫,便来碰碰运气。

书信很快交到了章绩手里。

拆开蜡封后,里面的内容极为简短,甚至省了称呼,只说她进长春观后,借长公主的身边人,探得关乎玄镜司盛煜和赵峻的机密讯息,才知这两人背后仓有玄机,从前诸多困惑迎刃而解。依此筹谋,可一举将其铲除,无人能庇护。事关重大,托人传讯或付于笔端皆不可靠,盼章绩速到长春观会面。

信上并无落款,但章绩认得那是章念桐的笔迹。

他本就被盛煜逼得节节败退,正愁无法将劲敌斩除,见了这信,心中狂跳。

旋即先留了小女冠在府中,去与镇国公夫人窦氏商议。

窦氏瞧过,确信是女儿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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