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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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惊愕之余,魏鸾也终于笃定这王妃之位在沈嘉言心里的分量。皇家威仪、尊卑伦常在她的眼里,不及身为王妃的尊荣和沈家前程,这才是她最看重的东西。而往往一个人最看重的,便是她的软肋、死穴。

沈嘉言既已动了杀念,言和无用,她只能紧掐死穴。

魏鸾微微躬身,姿态是居高临下的警告。

“记住今日的事,往后少打我的主意。我虽遭了挫折,却绝不任人揉搓!今日这一跪,并非跪我,是跪你舍不下的尊荣。我夫君毕竟是御前重臣,梁王也是明理之人,若不想伤及你的王妃尊荣和沈家前程,往后便安分些!”

说罢,理袖起身,带了染冬慢慢往外走。

剩下沈嘉言跪在冷硬地面,僵得如同石塑。

……

正厅里,周令躬跟盛煜正喝茶说话。

见魏鸾出来时身旁只有染冬,周令躬有些疑惑地瞧她身后,却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沈嘉言才同谨鸢出来,神情僵冷。

盛煜眼光何等老辣,瞧着沈嘉言出入前后迥异的姿态,便知方才侧厅里魏鸾并未留情。遂起身道:“叨扰殿下好半天,既然事情已了,盛某就此告辞。”说完,目光又落到沈嘉言的身上,“有劳王妃。”

言语寡淡,眼神却是锋锐微沉的,当着梁王的面也不掩警告。

那神情之中甚至有几分冷淡嫌恶。

沈嘉言余怒未平,撞上那目光,只觉浑身被针扎似的。

数年倾慕,谨慎珍藏,那些隐秘的心事曾如蜜糖甘甜,此刻却被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狼狈不堪。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过去的辗转反侧、痴心妄想,皆是她一厢情愿。盛煜在她心中是高岭之上不可攀折的清寒月光,但在盛煜心里,她或许什么都不是。

所有深藏的情思,不过是她一人演绎的可笑故事。

可悲的是她竟信以为真!

少女时的心事遽然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沈嘉言在极度的惊慌、愤怒、屈辱过后,反而冷静下来,死死捏着手指,站在周令躬身侧,面无表情地道:“盛统领客气。”见魏鸾抬眉看过来,似在提醒,又咬牙吩咐,“谨鸢,替我送盛少夫人。”

这一送,便是有去无回。

谨鸢又是害怕,又是不舍,红着眼低头道:“是,王妃。”

魏鸾没再多逗留,朝梁王行礼辞别,盛煜亦拱手为礼,而后揽着魏鸾肩膀缓步离开。

众目睽睽下,相拥而行的姿势甚是亲密。

直到两人走远,周令躬的客气笑意才收敛殆尽。

“盛煜这回去办兴国公,昨日才刚回京,今早就登门造访,我还当是为朝堂的事,却原来是为了魏鸾。”他看着沈嘉言,神情不悦,“看魏鸾那样子,自是来算账找晦气,你先招惹她的?”

“是妾身莽撞。”沈嘉言低声。

周令躬压着不满,皱眉责备道:“我知道,因玉容的关系,你跟长宁和魏鸾都不太对付。但那是在闺中,如今进了王府,就该有王妃的样子,分得清轻重缓急!盛煜深得父皇宠信,我都要避让三分,他是对付章家的利剑,咱们该笼络才是。”

“妾身明白。”

“我的意思是——”周令躬神色稍肃,皱眉道:“往后宁可委屈些,别去招惹魏鸾,我可不是太子,为个女人得罪玄镜司,不值得!今日我已应付了盛煜,若有下次,绝不姑息。回去好好想想王妃该如何行事,该如何操持内闱,而非徒惹事端!”

说罢,沉着脸拂袖而去。

沈嘉言愕然,眼睁睁看着他疾步远去。

她自嫁入梁王府,夫妻感情便颇融洽,既因她祖父沈相在朝堂的位置,也因周令躬对她有几分情意。相识以来,这是周令躬头一回给她脸色看。所谓为个女人得罪玄镜司不值得,究竟是魏鸾不值得,还是她不值得?

沈嘉言捏不准。

但她却明白,周令躬今日丝毫没打算维护她。

从前她碍于东宫权势,不便与魏鸾硬碰硬。可如今呢?

生于皇室,天潢贵胄,堂堂梁王殿下,竟会对一位四品朝臣退让到这个地步!

沈嘉言胸口憋得像要爆炸,拖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住处,屏退侍从,将屋里砸了个天翻地覆后,才阴沉着脸停手。目光环视,是雕梁画栋,金鼎玉器,仅次于皇宫的尊荣之地,亦有权柄在握。可今日,她身为府中主母,却被逼得跪地行礼,威仪尽失。

原来,这就是她苦心求得的梁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沈嘉言:捡了把闪闪发光的刀,却发现刀是钝的,so sad

梁王:重剑无锋,谁让你拿防具去害人

第43章 后悔

梁王府外, 魏鸾这会儿倒是神清气爽。

美中不足的是盛煜被玄镜司的徐晦半道劫走了, 说是为章经的事——

年初明月楼的那桩案子,章经落了个行凶杀人的嫌疑,被羁押在玄镜司。盛煜知道背后的隐情,当然不会真的按杀人罪名处置章经,只是当时先忙着跟永穆帝逼迫章家,后又奉命去陇州办差, 一拖就是整月。

惹祸精章经也就在狱中关到了如今。

也不知是盛煜疏忽忘了, 还是记恨章经先前的言语无状, 有意教训他。

章家的人见天来玄镜司门口晃,因盛煜和赵峻都不在, 徐晦已硬着头皮顶了好些天。如今盛煜既已回来, 这会儿章家的再度登门, 徐晦便忙来请盛煜。

盛煜仿佛终于想起牢里还关着个目中无人的倒霉蛋,倒没耽搁,先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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