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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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慈的眉头很快松动,她将账本一合,面纱随之轻轻一飘。

“七百五十两一个晚上,果真是三个二百五。”

掌柜的还不大明白姑娘说的二百五和他说的二百五有什么不同,笑着点头:“不错,三个二百五,就是七百五。”

宁慈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交代完了,又吩咐了一些琐事,这些琐事都是客栈中的伙计日日谨记的,宁慈见他们个个谨慎,也就不再啰嗦,从来时候的路离开了客栈。

这一整日的耽误还真是有些累了,刘府的马车还停在外面,宁慈上了车,觉得有些困乏辛旬和另一个手下见状,纷纷出了马车坐到了外面,

宁慈抬手揉了眉心,在马车的座位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毯子盖在了身上,就这么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来来回回一整日,等到马车最后奔向端阳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宁慈迷迷糊糊的靠着马车,似乎还做了个梦,梦里她牵着小鱼儿,不晓得在往哪里走,漫无目的。

就在这时候,前行者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还传来了几声闷响,仿佛是人被丢下车的声音,宁慈猛地惊醒,停住的马车外已经没有了一丝声音。

“出了什么事?”宁慈皱了皱眉,她正准备推门,忽然感觉到外面有人上了马车,而马车车门外,隐隐有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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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夫妻之事哪家强

外面的夜色已经渐渐深沉,宁慈起身挪到马车门口,抵着马车门听着外头的动静,可是外头一直都没有动静。宁慈伸手摸上了藏在马车上的匕首,静静地挨着马车门。

可是等了很久,外头依旧没有声音,宁慈屏住呼吸,再次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两声闷哼,紧接着,就是辛旬和另一个手下的声音。

“宁姑娘!?”辛旬和手下跑到马车边上打开门,见到宁慈安然无恙的在里面,都松了一口气,宁慈弯腰出了马车,四下看了看,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方才怎么了?”宁慈望向辛旬,神色平静。

辛旬低下头:“方才……应该是有人暗算了我们,我们二人都被点了穴……扔、扔下马车……是以并未瞧清楚来人的模样。”

宁慈闻言,只是默了默,连一句追问都不曾有,转身进了马车:“兴许是神志不清的疯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说不准。你们没有大碍就走吧。”

疯、疯子?

辛旬和手下对视一眼,上了马车继续驾车。只是这一次,另一个手下十分注意周围的动静。

马车一路回到端阳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好在这个月的开席日已经过了,如无意外,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就又得进入休养月。

原本以为回来了人已经都睡了,哪晓得灯火通明的前厅,满堂还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小鱼儿在那里等着她!

满堂见宁慈回来了,立马抖了抖腿,把坐在他腿上昏昏欲睡,小脑袋还在一啄一啄的小鱼儿弄醒了。小鱼儿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似乎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看到宁慈,本能的就伸手要抱抱,嘴巴里还在喊:“娘亲……”

宁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满堂立马道:“已经没有人了,都遣下去了。”

小鱼儿刚刚学会说话的那会儿,第一声喊得就是“娘亲”,而后,当宁慈第一次亲手处决了一个在背后议论小鱼儿爹爹这件事情的人后,曾一时冲动让小鱼儿不许在有旁人的地方叫她娘。当时的她初为人母,又同时面临着太多的事情,所以还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母亲,可是当她渐渐懂得如何做一个母亲的时候,小鱼儿已经不再在旁人面前叫她娘,哪怕他那么粘着他,私底下都叫的少,连带着,他也不会叫任何人,无论是吉祥还是金玉满堂,他从来不会热络的叫人。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让宁慈心中都颤了一颤。

宁慈把小鱼儿拉到怀里,伸手为他揩了揩糊在眼角的小眼屎,宁慈的手指有些凉,轻轻抚上小鱼儿的眼角时,他立刻就醒了,见到面前的宁慈,一张小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他似乎想起自己刚才叫了什么,然后有些别扭的躲着宁慈的手指,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子。

宁慈没有带过孩子,可是看着元宝她也知道,一个三岁的孩子,正是欢快跑跳的年龄,应当说着让人发笑又无可奈何的可爱话语,满满都是讨人喜欢的稚气,而不是像这样,心思沉沉。

宁慈握着小鱼儿的手问他:“不是告诉过你,小孩子过了戌时一定要睡觉吗?你晓得现在多晚了吗?”

满堂走过来蹲在两人身边,笑道:“宁姐,小鱼儿在等你。”

“等我?”宁慈望向满堂,心中有些不解。满眼点点头,碰了碰小鱼儿的耳朵:“藏着掖着做什么,不是都做好了吗!?娘亲回来了,快拿出来啊!”

宁慈把小鱼儿低着的脑袋捧起来,对他笑了笑:“有什么要送给我的?”

小鱼儿没说话,闷闷的扯了扯满堂的衣裳,满堂这才想起来:“哦,对对对,我怕他弄丢了,是放在我身上!”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支长长的木质盒子,递给了宁慈,“宁姐,打开看看吧。”

宁慈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儿子,接过盒子打开来看。

一支银簪子静静地躺在丝绒垫底的木盒子里,银簪的簪身纹路独特,簪头是雕工精细的小花,一簇一簇的拥在一起。

满堂在一旁当起了解说:“几天前因为你要去东桥,他又不想和三姐一起睡,所以赌气把你的那支银簪子丢到灶膛里给融了的事情他都记着,当时宁姐你生了好大的气,可把他吓坏了,后来你去了东桥,他就一个人躲在花园里抹眼泪,小小的一只缩在那里,府里的人看着都心疼,最后我问了他,他说他惹你生气了。小鱼儿想跟你说,这是他赔给你的。”

如果满堂不说这件事情,也许宁慈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曾几何时,那支银簪的确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可是三年了,睹物而生的思念,终究被生活中无尽的事由冲淡,被小鱼儿的地位取代,当小鱼儿因为她要走把她的簪子丢到灶膛里的时候,她的确是生了气,可是东桥的事情由不得她耽搁。这样忙了几天,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在生气。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她回来的当日,小鱼儿缩在门口不敢出来接她,因为他怕她还在生气。

其实,这只银簪子早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三年前,危险的火场中,她为了去捡那支遗落的银簪子,犯陷闯回了火场而受了伤;三年后,这支她曾经最看重的银簪子,被她的儿子扔进了灶膛,融的面目全非,而她却能因为劳累和对儿子的挂念,全然忘记了生气。

低头看看眼前的簪子,竟然与她坏掉的银簪子丝毫不差!

满堂在一旁继续道:“宁姐,这个簪子有没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宁慈摇摇头,她伸手轻轻摩挲着这支新的银簪子,柔声道:“一模一样,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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