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4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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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以对,唯有静默而已。

皇帝们大多喜欢勤政节俭的皇帝,不管自己是不是,先认定自己和这样的人是同类。

刘彻就觉得郭荣和自己有点像,只可惜命短,要是有自己一样的寿命,准能封狼居胥——别管地理问题——宋朝建立的第三天,信步走了过来:“郭荣。”

郭荣正在整理自己的陪葬品,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在仔细考虑了当前情况之后,他想去做生意。生前就曾做茶叶生意,那年年纪小,十五岁从军打仗,生意和打仗不可兼顾。“镇长有何见教?”

刘彻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把这个宋当回事,前面已有五代,才五十年,这个宋又能坚持多久?虽说另外几个小国的皇帝都有些昏庸无能,朝纲混乱,那只是不知道会便宜谁。以赵匡胤的年纪来说,可以预估二十年后在此相会。

郭荣微微一笑:“若赵匡胤居于此处,我情愿当个奸商,高价卖东西给他。”如果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就不算统一天下。但是得让其他商人都给我个面子,不和他做生意。

怎么达到这个目的呢?武力威胁不可取,那么就用商业来解决:“我生前大力推动商业,不像其他人那样重农抑商,竟与阎君的策略暗合。”

刘彻就商业对国家政策是否有影响,和他展开了一番探讨。汉武帝是主张盐铁专营的,即便不缺钱,也不应该让商人赚那么多。“商人赚得多了就开始收买官员、偷税漏税、大肆买土地,商人占据的土地多了,流民就多,就不安全,商人就可以以有匪患为由,名正言顺的招揽部曲,而当地的官员被买通也不会加以遏制,想想黄巢和朱温吧,唐亡于私盐贩子。”

郭荣:“我不赞同。正因为官府抑商,商人才必须打点官员,还要凭借武功胆略牟利。若是唐朝不禁私盐,黄巢和朱温何以起家?”

(正如千年之后、大海对岸的美国,正因为禁酒法令才让走私酒成为一种暴利。卖酒本来不能让人成为富豪,直到国家规定禁止饮酒,酒类的价格立刻暴涨,供给越少、获利越多。)

二人就这么谈了半个时辰的经济学原理,话不投机,都有些暴躁。围观群众过来插话探讨了一会,除了钱镠之外都被二人合力挤兑走了,钱缪很善于经营自己的领地,百姓富足,国家虽然不强但非常稳。

皇帝们谈论治国,就像文人谈论书法,首先得拿出自己的作品给别人看,这样不论是否达成一致,都知道对方的轻重。

汉武帝刘彻和周世宗郭荣‘深入的交换了意见’(谁也没能说服谁)。

郭荣拿了他带来的水果,加上自己的祭品,整治了一桌酒菜,足以待客。

刘彻的注意力却全都在瓷器上,这一桌瓷器很薄很白,白里透着淡淡的青,手感细腻轻盈,滋润细媚,喝酒时杯子和嘴唇接触的口感都不一样:“这是?”

郭荣有些得意:“这是我的御窑,我首创的瓷器,武帝以为如何?”

“甚佳,比李渊的假玉器更妙。”李渊的御窑白瓷被称为假玉器。

郭荣介绍道:“我打算重新招募御窑工匠,烧造上品瓷器,与茶叶同售。”哪一个茶叶贩子不想做一百贯钱一两的茶叶生意?原先没有机会,现在好像可以。

好茶叶,大师炒制。

小罐封装,配以精美茶器,只要阴间还有一个权贵,就一定会买我的东西。大师他都选好了,西湖边灵隐寺有个和尚,善于制西湖龙井。听说现在和尚也要自力更生,妙哉妙哉。

“阴间从未见过这种瓷器。”

郭荣点点头:“烧造瓷器的工匠应该还没死,现在都归了赵匡胤所有,可悲可叹。”

刘彻没有安慰他,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你知道我的陵寝被……

宇文邕恰在此时回来,他依然是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和这些人早已认识,唯独对郭威格外有种不同的感觉,毕竟两国用的国号都是周。虽说是希望能和周朝一样能有四舍五入八百年天下,但也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也不在意:“我人间的宫苑被人抢去,到阴间自己修的房子,藏的武器,又被人霸占。但要说尴尬,秦始皇见了汉高祖才应该尴尬。”毕竟秦朝当年打算万世不灭,而后面这些朝代的要求都低,能有四百年就很幸运啦~

虽然有很多朝代连四十年都没到。

刘彻欣然点头,想起当年热热闹闹的打架,对杨坚和李世民之间的武力不均等感到惋惜。李世民一个人上能压制隋朝,下能压制子孙后代,结果就风平浪静,甚是无趣。

如果李世民只能和杨坚打平手,那前朝和儿孙都压制不住,以唐朝的状态能足足热闹三百年呢!

三人聊了一会时政,聊燕云十六州,赵匡胤大力发展科举制,这次容易让寒门之士翻身。因为所有门阀大族,够格住在长安洛阳周边的门阀,不论贫穷富庶,亦或是有无坞堡,都被黄巢杀光了。黄巢根除了门阀的势力,也让国家再少有经验成熟的治国之才。

“唯有辽国的萧家和韩家有门阀之风。”

聊来聊去,此处有些无聊,于是一起出去玩。

听说人间有些舞姬会裹脚,把脚裹的略微瘦一点,穿上舞鞋显得特别娇小可爱(此时还没有特别变态)。

《洛神赋》中写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但那是从头夸到脚,和那些只赞美女人纤足的人不同。

酒楼歌姬唱的是李隆基的歌:“罗袜罗袜,香尘生不绝。细细圆圆,地下得琼钩。窄窄弓弓,手中弄初月。又如脱履露纤圆,恰似同衾见时节。方知清梦事非虚,暗引相思几时歇?”

刘彻:“看美人应该看脸才是。”脸多好看!

宇文邕:“看人也行。”有些人整体感觉都不一样。

郭荣:“哪有这份闲心。”

俩人看他,你这么说话就显得我们不勤政似得,在忙也能抽出时间啊。

二人深深的探讨了一会英年早逝,留下幼子必然亡国这种悲惨的事。

“我孙子继位那年才七岁。”

“我儿子也是。”柴宗训刚七岁。

“我信任的大臣篡权了。”

“我也是。”

“我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前人治国后人统一天下。”

刘彻:“唉,就算不是英年早逝……”

留下幼子也悬了!我儿子那年八岁。

为什么我能参与到所有不幸的话题中?寿命太长就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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