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172节(1 / 2)
嘿,还真没法说他什么,计划巧妙的夺取曹操的权力,都被他发现并压制了,就连衣带诏那么缜密的事都能被发现,还有什么好说的?通过周易能推断出来吗?不能。
能猜到曹操在两次威胁之后,竟然没弑君吗?不能。结合之前的经验根本猜不到。
刘协现在看淡了天命,会审什么的也无所谓,爱咋咋地,根本不想自己的未来了。
会审是很严肃的,不是去判官厅会审,而是在阎君殿中会审,请了三名判官前去一同会审,其中当然有嬴政和刘洵(刘病已),但没叫同为判官并且人品口碑都很好的刘恒,还有一位端庄严肃的女判官,看不清容貌。
阎君们在刘协到来之前,已经开始探讨他的事:“刘协到底能算是个皇帝吗?要是算是,那就省事了。直接搁帝镇里完事儿~”
“他当然是皇帝。虽然柔弱,却有雄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的多了,现在需要盖棺定论!按照什么规格对待他?皇帝吗?山阳公么?”
“我觉得不算,他禅位了,以前的少帝走了好几个。”
“这倒是。但是刘备听闻他的死讯时,尊他为孝愍皇帝。曹操都在帝镇里了,他怎么不行?”
“曹操除了祭祀和仪仗之外,军政一把抓,当然算是皇帝。”
“刘协也曾执政,在许都有朝廷,穷归穷惨归惨,还是皇帝。”
“他那也算是执政?”
“人家能下诏诛贼!”
“没成有什么可说的,要不是曹‘贼’手下留情他就死了。”
“现在曹叡率群臣亲自哭祭,我觉得将来很可能会追封他为皇帝。”
为首的白发阎君有些心烦:“我问你们,他有文治武功么?”
“有一点吧。”
“他杀过人么?有人因他而死么?刘协一生的功过,算不算是个皇帝?”
那当然有啦,衣带诏株连甚广,几乎整个朝廷都换血了,伏皇那次牵连的也不少。这些人当然是因他一念而死。但是,这能怪刘协不甘心为傀儡吗?不能。试图反杀曹操这件事,合情合理吗?
就算不搭理儒家那套君臣父子的理论,任何一个人不甘心为傀儡,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还有足够的例子——直接动手,都是合理的。
那么曹操杀了那些要谋取他的权力乃至于性命的人,有错吗?阴间计算的结果是中心一部分真参与的人杀了,不能算他错,外围一部分被随意株连的人是他错。
对于权力的争夺,凡事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正确答案,没有谁就该放弃投降,但两方势力角力所导致的死伤,才是地府需要面对的主要问题。
这也是阎君把他们关在一个镇子里,让仇敌们毗邻而居的原因——有仇请单挑。
“祖龙,刘病已,现在知道你们这些皇帝有多麻烦吗?”
嬴政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一脸淡然:不麻烦的要么是隐士要么是废物。
刘病已一脸无辜:我是个好皇帝啊。
商量的结果很简单,最近地府挺忙的,刘协先别想去投胎,没时间细审其功过。
刘协淡定如老中医,他现在也的确是四十多岁的外貌,须发花白。他出生之前母亲就被何皇后(何进之妹)恐吓的喝了几份堕胎药,出生之后不久,母亲被何皇后毒杀,自己也性命堪忧,要不是祖母保护、哥哥友爱,真的要死。然后就是董卓进京废刘辨立他为皇帝,当了皇帝之后颠沛流离,辗转于人手,到了许都之后怕曹操行王莽、霍光、窦宪、梁冀之事,试图先下手为强,又连着宠妃和皇后皇子都被杀了……一直到最后,禅位之后才得安宁,封了山阳公之后安全感满满,还能自由的上山采药,最快乐的样貌当然是中老年时期。
进了殿内,深施一礼,静默无言。
刘病已看了看左右,就没有一个说话的,他只好简单介绍了一下帝镇和帝镇外的区别。
“你自己选吧,选在镇外不能搬进去,选在镇内出入有些不方便,但能住在祖先身边。”
刘协根本不用想,他不拿自己当皇帝,当然是选择住在帝镇外。
只好在探讨一下他要不要住在三国群雄那条街上,住在孙策袁绍张飞的隔壁,思考了半天,刨去皇帝的虚名之外,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还爱好医学。
刘协想见的人不多,只有祖母董太后,母亲王荣和哥哥刘辨。
董太后已经投胎去了,王荣另外改嫁,刘辨和唐姬倒是很高兴,拉着他一起喝酒欣赏歌舞,蜀舞和魏舞风情不动,吴的歌真是吴侬软语,又甜又软,配上一壶好酒,可以让人的骨头都酥掉。
哦,前些年刘辨的王妃唐氏过世,和他团圆,俩人一起沉迷歌舞宴乐。
刘协现在对经史子集没什么兴趣,倒是在酒席间听说医馆中有名医坐堂,扁鹊也在,伊尹也在,他自认为医术也不错,给自己抓药吃,吃了几年身体好了,到了山阳县给百姓治病,也治好了许多,到打算认认真真的当个医生。把人的疾病治好可比治理国家快的多,也更有成就感。
姬昌开课之后每天讲三个时辰,他自己拎过来一个漏壶做计时器。
从刘协死(四月)讲到了诸葛亮死(同年十月),高兴的宣布:“我所知《易》,全都讲了,讲完了,明天不必再来。”
路过的诸葛亮留恋着人间的事,看到高台旁边有寥寥数十人在这里听着课做着笔记,心不在焉的问鬼差:“这位老丈是什么人?”
鬼差:“周文王,在这里讲易经。”
诸葛亮:啊!文王!我就听见最后一句话!我也想听!!
第114章 孔明+相见
诸葛亮虽然心神一乱,十分痛惜, 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毕竟一生经历了这么多事, 多少艰难困苦,最惨的时候和刘备一起骑马逃命。突然见到周文王, 只听到他讲的最后一句话,反倒让他从对蜀汉的担忧中转移了注意力。
出于谨慎,首先确认了一件事:“差人, 周文王经常在此讲课吗?”我错过了什么?我想听课!
鬼差们:“我在地府生活了三百多年, 这是头一次看见。”
“六百年前有一次哦。”
“这种事可罕见了。”
诸葛亮遥相拱手致礼, 不必走到近前去做了自我介绍再行礼,不知道周文王晓不晓得孔明这号人物, 反正自己的功业不怎么成功。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 我六出祁山不成, 有什么颜面去和周文王说话?陛下(刘禅)成不了武王。心痛, 六百年才一次的授课,我赶上了收尾, 汉朝四百年江山, 我赶上了末尾。心累。距离较远, 看的倒是清楚, 可惜不是路遇不方便凑近了说话。咦?我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这是百步穿杨的目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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