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54节(2 / 2)
更有意思的是,镇长手里掌握着每个朝代那五个可以出去的名额,每次发放的使用时间是一个月,过了一个月就要重新盖印章。这是阎君给他的制约其他小镇居民的办法,用在嬴政手里,则成了得心应手的一件东西,发挥的作用比阎君想的更大一点——虽然阎君没怎么想这个问题。
几人就这样悠哉悠哉的回去了,嬴政另拿了一卷竹简,又研了研墨,提笔写:汉书,刘骜传。生性狡诈,言多不实,为太后与权臣、宦官左右。终身无子,以侄男为嗣,废后一人,赵氏姐妹专宠。
把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事精炼了一番,写了上去,慢慢给他写个传记玩,按惯例把他提过的、大肆夸奖的大臣都写了上去,以观后效。至于刘骜为什么没有儿子,这种事就不必探究了。接下来就得等着后两任皇帝来补全这些事。
毕竟当皇帝会给自己文过饰非,但未必能给父亲、祖父掩饰,没能身临其境又想听到实话,就只能从后代儿孙的口中榨取真话,几代人一结合,基本上能兑出真像。
刘病己凑过来伸长脖子看了半天:“陛下不写啦?他自己吹嘘那些话不写么?”
嬴政淡淡一笑:“自吹自擂的话不可信,不必浪费我的笔墨。你要嘲笑他么,记在心里就好。”
刘病己的确是这么想的,孙子比想象的还不可爱:“哎,只怕我记不住,他那些话都是假大空的套话,怪恶心人的。”
吕雉在旁边冷笑:“没事,他也记不住。”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刘骜到了自己的宅地里左右一看,和赵合德都惊呆了。这里只有陪葬品,别说房子了,连象牙席、白玉床都找不着,不知道被积压在何处。
赵合德刚刚和见过了历代皇后们,都是一副简单朴素、贤良淑德的模样。她心里一急,拉着刘骜的袖子晃了晃:“陛下,咱们如何生活呢?我不懂,陛下您要为咱们盖房子,种地,等着姐姐下来呀。”
刘骜苦着脸点点头,虽然觉得头痛,但不能让她知道,满口答应:“你放心吧,我准能让你享福。”
赵合德当然放心了,她一直认为皇帝是自己手里的婴儿,任由自己摆弄。伸手从旁边抽出一只金盘来:“哎呦,好熟悉的盘子。你瞧,这是姐姐当年跳舞的金盘。”
第43章 是谁+平阳+哀帝(加更一章)
刘彻看着大黄米、高粱、黄豆、红豆都串的挺高,小葱在地上长得郁郁葱葱, 心里盘算着要不了几个月, 等到秋收就能吃上小葱蘸酱和饼子。呃, 酿酱还得有两个月,可惜除了这些种子之外没有多少存粮, 要不然现在泡点黄豆,做酱也挺好的。酱油和豆瓣酱都能做,说起来自己的手艺在村子里可是最好的!
这两个月来, 他自己缝了一套适合下地干活的短衣裳, 没袖子的上衣和长度仅到膝盖的裤子, 坦然自若的光着脚吧唧吧唧踩在泥地里。还用竹篾编了筐、笸箩、蒸笼,他虽然不是篾匠, 可是村子里也没有正经的铁匠木匠篾匠, 不外乎谁做的好一点就教人、帮别人做活。又翻出来一个陶锅, 泡了两把黄豆, 泡好之后陶锅里煮着豆子,陶锅上放着蒸笼蒸祭肉。
美滋滋的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煮黄豆配上蒸的软烂入味的祭肉, 十分满足。
伸了个懒腰, 估摸着最近农活不满, 真想出去逛逛。投胎那二十年间, 都不知道什么叫赶集, 老人们都说外面像是地狱一样可怕,现在想想……他们说的话也不全错。
刷完碗,刷了锅, 收拾整齐之后换了一件衣服,对着镜子梳头。
差点下意识把头发分三缕,挽一个已婚妇人的漂亮发髻,再涂点桂花油。
说起来,自己可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用得起桂花油的人!为了那点桂花油,特意多种了两垅芝麻,一颗桂花树。他还真……呸!不知道那是谁,不是好东西!
出门时下了点小雨,雨水没法打湿鬼的衣裳,他也懒得撑伞,看到那边刘骜还在磨磨唧唧的干活,赵合德明着是夸赞吹捧,实际上是叉着腰指挥,一个指头都不动。懒婆娘和蠢汉子。
刘奭还算幸运,爹妈手把手的教着如何耕种,又有亲娘给煮饭做衣裳穿。
刘彻冷哼一声,心说不知道我那几个可怜的小乖乖有没有人照管,小哥不会再娶吧?听说有了后妈,亲爹也变后爹……呸呸呸!!
刘恒和刘启正在奋力研究如何做个摇椅,他们前几次出去赶集时看到了,问了店家,店家说是神仙所赐,不卖。已经祸害了几百颗竹子,做出来许多有倾斜度的椅子,唯独没能做出摇椅。
刘彻路过时瞧见了,瞧着这次比原先做得好:“祖父,父亲,我拿两把椅子走。”
“你去人间时学会怎么做摇椅了么?”
刘彻心说连桌子柜子都是小哥做的,我哪里知道嘛:“不会,人间还是席地而坐你呢。”
他把椅子搬回去,又去嬴政家,刚进门就看到他和扶苏搬着砖头给莲花坑砌一圈边缘,不由得凑上前:“怎么?有人掉下去了?”
我就知道得有人掉下去,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有人平地挖坑养荷花养鱼却不做标记的!
嬴政叹了口气:“嗯?你来干什么??”
张嫣伸手去摘荷花的时候掉下去了,阿盈跳下去把她捞上来了,现在吕后正在小楼里给她洗澡洗头,估计头发不好洗,一会还得洗衣服。
“我想去集市上逛一逛,来要个出入的许可。”
嬴政站起来:“过来帮忙把池子砌一圈。”
他走进屋去,从怀里掏出镇长的铜印,稍微沾点水在铜印上抹了一下,默念咒语,拿着铜印在竹片上印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淡淡的印子,稍微吹了两口,水迹风干之后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在一个月内拿着这东西,能随意出入镇子。
刘彻蹲下来轻车熟路的用指头弹了弹砖,惊讶道:“这砖烧的好。成色好,声音也脆。”
扶苏略有些得色,他也觉得这砖烧得好,可是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说出来:“过奖了。”
“哎,惠帝怎么一身是泥在旁边站着?我还以为是俑人呢。”
刘盈十分惭愧的皱眉,乱开玩笑道:“这也能看错,你眼神不好。我可没上色。”
父亲陪葬的无论是车马还是各级士兵的俑,都绘了眉目五官,头发是黑的,嘴唇是红的,身上的衣裳多姿多彩,那像是我,从头到脚都是土色。
三人大笑。
刘彻笑的坐在地上:“你不去河里洗澡,在这儿站着干嘛?”
“等风干了把泥抖搂掉再洗,省事。”刘盈忽然怔了,哎呀,还能去河里洗澡呐?没想到没想到,刘彻去投胎一次还真学了不少东西。
嬴政顺手抓了个劳工,等到俩人用砖垒了一圈之后,才施施然走了出去:“给你。”
刘彻:“多谢。”急切的走了,出了屏障,直奔附近的城市而去。说来也奇怪,起义那次骑着马还走了很远,这次倒是沿着小路走了没多远就到了。
他不知道,路途遥远是被阎君施了法术,本来就没多远,十座城之间的距离都不算太远,要不然互相押送凡人多费劲啊,鬼卒们会累死。地府又不用留千倾良田种植来养活所有人,阎君们连每年的祭品都没时间吃。
进了城门口,又看到了刘弗陵……
刘弗陵左手一块麦芽糖,右手一卷《地府刑律》,正在工作时间奋力背书,打算把职位在往上考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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