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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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已经看到那瓶药了。藏身在银杏树边的宋晋庭慢悠悠现身,却认谢幼怡进去学舍,这才离开。

走到假山位置,他身边的那个小扈从不惑还在等他。

见他唇角含笑,不惑歪头道:“公子送药,是表达善意,为何不亲手送去给谢姑娘?”

宋晋庭手执折扇,抬手就想敲下去骂他多话,但想到折扇刚才亲密的挨过谁,当即收回来。

他背着手往前,沉吟片刻,到底是说话了:“你公子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人姑娘的事,她在生气。所以我只能先哄哄,让她气消一些,再正式到她跟前露脸,好负荆请罪。”

不惑就抽口气:“公子,您难道对谢姑娘做出什么不如的事?”把禽兽两字委婉地去掉了。

宋晋庭险些给他一脚,在心里补了一句: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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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院士的课,大家都是最守时的,谢幼怡来到时,基本是人齐了。

大家正挤在不知是谁的书案前,吱吱喳喳说什么。

她隐约听到几句什么‘真的假的,不会吧,真是他,那她日子不好过了’一应的字眼。

她位置在第二排,从空的地方绕过去,才刚越过人堆,就听到有人说了句:“她来了!”

紧接着,大家都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她。

而被众人围着的余婉,为自己的发现露出得意的笑。

第5章

投射过来的目光各式各样。

有带着同情的,有带着探究的,也有单纯看热闹那种,连眼角都夹带着期待后续的光。

谢幼怡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抬眸看过去,一张没加修饰的面庞清丽冷然,刚才看她的人纷纷都瞥开眼。

多数人是心虚。毕竟是同窗,别人再惹上什么,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有一些呢,纯粹是胆小,怕被谢幼怡记下,回家告诉她那个嚣张跋扈的侯爷爹,要被杀上门来麻烦!

“安平侯被禁足,幼怡还来书院,也太刻苦了些。”余婉在寂静中阴阳怪气开口。

终于为昨日的羞恼找回场子了,心里别提多痛快。

谢幼怡闻言还是眸光淡淡,原来是知道她父亲出事,本来很快就会传开。

她不准备理会,跟小孩子一样吵架斗嘴没意思。

余婉却又道:“幼怡也真是,安平侯的事瞒着我们,怕我们担心也罢,怎么刚才认出宋先生也不告诉我们。”

谢幼怡刚要抬起的脚就一顿,袖下的双手慢慢攥紧,其他人的视线又都在聚在她身上,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杨宪清在这会儿跨过门槛,见泾渭分明的两边人,眉头一皱道:“都找不着自个的位置了?”

众人立刻散开,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余婉好不容易反击一回,就这么被打断了,还没出完一口气就被憋回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幼怡那边攥着的手一松,也走到自己桌案后落座。

而她边上空着的两张桌子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两姐妹在杨宪清翻开书本时才姗姗来迟,三公主坐下前还悄声跟谢幼怡道:“幼怡,刚才对不住了。”

是她们帮着拦人,又让人受了委屈,一句抱歉该的。

谢幼怡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宪清手上的戒尺已经重重砸在桌面上,这下任谁都不敢造次,都聚精会神听他讲课。

等熬完杨宪清一堂课,便到了午饭时间。先生一走,大家都轻松地三五成群说笑着回学舍。

三公主与四公主因为瑞王的事心里过意不去,没理会其他人说一块用午饭,都跑去跟谢幼怡低声说什么。

余婉走出门,回头看了眼。

五官精致的小姑娘站在书案间,沉静得似一株玉兰,那张脸是真让人嫉恨。可现在安平侯不是出事了吗,果然是恶人自有人收,她倒要看看,谢幼怡还怎么进宫面对贵人。

余婉这般想着,从刚才就卡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吐出来。

**

杨宪清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口干得很,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刚进院门就见到宋晋庭站在廊下逗自己养的雀儿。

青年一袭青衣,站在廊下一角的那片日光下,双目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你跑我这儿来又作甚?”杨宪清摔着袖子进屋。他也跟了进去,笑道:“等先生啊,昨儿有一事忘记与先生说,这就来了。”

“收了你这幅假面孔再来说话!”杨宪清摸着胡子冷哼,“今早你故意挨得人那么近,给瑞王看的?可你知道还有别的眼睛?你是想刚上任就被参一本不成?”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不是知道瑞王对人小姑娘有情吗,他偏要在边上做个刺头,要去点瑞王那个炮仗。

“先生又疑我了,我当时是在指点她箭术。书院的女学子可真不行,个个都那么懈怠,要是放到国子监,板子都不知道挨多少了。”

他根本就不接招,依旧笑得温润,那没皮没脸的样子让杨宪清恨得牙痒痒,气道:“有话快说,说完快滚,还埋汰起我女学不如国子监了?!”

“是想让先生帮忙传个话。”宋晋庭有求于人,朝老人一揖到底,“安平侯的事不知是哪个黑心的做下,都栽赃到我头上,还望先生在幼怡跟前把这事提上一提,免得真误会到底。”

“你怎么不自己去?”

“这不是先生您说的,在学院须得避嫌,不允许私下与学生有往来?”

杨宪清被反将一军,当真气笑了,可话确实是他说的,反驳不得。憋了半天,冷着脸应下,却是道:“她昨儿就托我打听谁人在后边对付他们家,你既然有心,掌戎司里肯定有消息,省得我这老骨头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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