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迟漾进了房间,几个妇女见她双眼通红,满脸悲戚的模样,自是万分同情,说了好些安慰的话,这才留出空间给她们母女俩。
迟漾虽然满心悲伤,但也礼貌地一一向她们鞠躬道谢。
等人都走光,陆景骁自然又张了结界,院子里人声鼎沸,他们还真不确定会不会妖怪混在其中,而且即便没有妖怪,普通人看见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会引起恐慌。
结界设置完后,三人稍微查看了一下,赵小枝身上没有任何伤,似乎也没有生病,但整个人极其虚弱,躺在床上昏迷不行。
而且根据刚才几个妇女所说,赵小枝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虚弱。
姜砚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神色有些凝重。他缓缓闭上眼,细细感受着,突然,察觉到一股很淡很淡的气息,不属于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那气息极淡,而且流动极其缓慢,但始终是向着屋外而去的。这股气息就有点像隐藏在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里的血液,你察觉不到它的流动,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但它确实在那里,按着既定的方向一点点流动着。
姜砚倏地睁开眼,看向了陆景骁,缓缓吐出两个字,“寄生。”
作者有话要说:寄生,寄生,寄生!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第68章
在生物界, 有很多寄生生物,同样,它们也会成精, 也会进入妖怪世界, 而它们的天赋技能就是寄生, 无声无息地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
当然,成精后的寄生精怪自然会将天赋技能发展到极致, 不会像普通寄生生物般需要依附宿主。如果还要像寄生生物那样, 宿主去哪儿它们去哪儿, 那又怎么可能成精呢?
一般来说, 具有寄生技能的精怪已经不再跟宿主捆绑在一起了, 它们只需要催动本门法术(每种寄生生物的天赋不同,法术也各有不同, 但目的都是吸取宿主精气),就可以让宿主的精气源源不断地自主供给它们。所以它们可以完全不在宿主身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隔空吸取宿主的精气。
这跟寄生生物的特性有关,它们自身武力值低, 所以就要擅长应该自己的痕迹,在不知不觉间吸干宿主。
陆景骁听见姜砚说出“寄生”两个字时,当下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不由倒是松了口气。
因为要隐藏痕迹, 所以寄生为主的精怪在吸取精气时,都只会极小量地吸取,以免被发现。也就是说, 迟漾妈妈现在虽然虚弱,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么他们就有时间找到那个寄生精怪,只要让寄生精怪破了下在赵小枝身上的阵法,她就可以逐渐恢复过来。
陆景骁简单解释了一下,迟漾也稍微放心了点,随即,她又想到什么,看向姜砚,“你说我的眼泪有治愈能力?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姜砚立刻就打断了她,“太危险了,如果你用眼泪来维持阿姨的生命,那么她的精气里就会沾染你的气味,这些气味会随着精气涌入那个寄生怪体内,它就会察觉你的存在。”
迟漾恍然,没再坚持,但看着赵小枝消瘦的模样,心中始终是难过的。记得过年回来,自己穿她的睡衣,又大又宽,里面可以再套上毛衣小袄,可现在,她看起来也就跟自己一般胖瘦了。
她正自难过,却感觉头顶被轻轻揉了揉,姜砚难得温和的声音响起,“别担心,有我在,我保证很快找到那个寄生怪。”
第二天,外婆出殡,村里不少人都前去送行。
从墓地回来时,几个妇女热心地围着迟漾,嘘寒问暖。她们原本就热心又喜欢凑热闹,况且一见到迟漾,都觉得打心眼里喜欢,就更愿意多跟她待一会儿了。
几人边往村里走边闲聊,先是安慰迟漾,接着又说起跟外婆相关的一些事,最后越扯越远,说起了另一个村里的神医。
“听说那个谭医生真的很神,没有他瞧不好的病。”一个妇人说得神乎其神。
其他妇人立刻接茬,“可不就是,听说隔壁村有个人都快不行了,送他那儿就治好了!漾漾,要不琢磨着,带你妈妈过去看看?”
迟漾不太信这些所谓的民间神医,即便真有,也是极少数,大多都是装神弄鬼的。不过她性子软,也不愿拂了大家面子,所以并不打算拒绝。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妇人就拽住了她的手,神神秘秘道:“漾漾,你妈妈好像带你外婆去找过那个神医,这不也没治好,你还是想好了再说。”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但这个谭医生却彻底引起了三个妖怪的注意。
赵小枝和外婆一直无病无灾,即使外婆大病后很虚弱,也不至于这么快离世。在迟漾过年回来之前,一切都十分正常,可迟漾走后,赵小枝带着外婆去看过所谓的神医,身体反而逐渐不行了。另外,这医生被传得如此神乎其神,要么就是骗术精湛,要么就是有点异于常人的地方。
这之中难道没有什么联系?
姜砚脾气较急,一把就抓住了其中一个妇人的手,问道:“能告诉我们那个医生的地址吗?”
这小年轻,脾气这么不好,这么没礼貌啊!妇人顿时炸了毛,对着姜砚一顿好教训。
村里这些妇人们撒起泼来,那可是一个顶十个。
姜砚简直被吵得头疼,但又不敢发作,只黑着一张脸听着。
陆景骁和迟漾全程围观,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最后,还是迟漾和和气气赔了不是,才问出了那个谭医生的地址。谭医生在另一个村开了个诊所,据说生意异常火爆。
等几个热心的妇人在迟漾家坐够,离开后,迟漾三人片刻不耽误,施了个保护结界,就开着陆景骁的吉普去找那位谭医生了。
吉普出了村,按照妇人的说法,顺着国道往北边走了约四十分钟,就看见了“高参村”的大牌楼。汽车拐进大牌楼,开到第三个路口,进去后开始顺着街道南行。不过三百米,大家就看见了一块样式古朴的牌匾,上面写着几个不显眼的字——古方中医馆。
这小街道原本就偏僻,附近都是些矮旧小平房,道路两旁全是两人合抱的大树。此时正是万物复苏的春季,冒出新叶的枝丫几乎遮住了半边天。
车刚停稳,三人还没下车,就见两个妇人从车前走过,向着诊所里走去。
其中一较胖的妇人边走边给另一矮个妇人介绍,“靠近村子边缘了,自然是难找些的,但谭医生真厉害,不用打广告,都是口口相传,所以就算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有很多人慕名找过来。”
两个妇人进了门,迟漾三人也随之下车进了诊所。
诊所只有两间屋子,外面一间大厅,四壁全是药柜,一进屋,扑鼻就是浓重的中药味。大厅中放了五条长凳,上面坐满了人,大致看一眼,至少有十多号。不算大的大厅,原本就坐了不少人,这下再涌进迟漾等三人,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进了屋,他们就见到了门口那个胖妇人。她看了一下看诊台,医生并不在那里。她乐呵呵告诉同行的人,谭医生多半在里间给人治病呢,那自豪的神情,好像这出神入化的谭医生是她们家亲戚一般。
环顾一圈后,三人找了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坐下,迟漾偷偷拽了拽一旁的姜砚,低声问:“有问题吗?”
姜砚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有问题,但又好像没问题。”
“什么意思?”迟漾听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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