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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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意外地很灵,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来了句:“谁知道呀。”他满肚子都是埋怨,说:“大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这又是从哪学来的?

关了视频,她猛一抬头,忽然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赶紧不敢再看手机,乖乖把头摆正了,催促自己赶紧睡一觉。

醒过来正好到达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几栋冒着炊烟的砖房,远处的山峰上一块青一块黄,既没有那么生机勃勃也没有过分贫瘠。

欧阳宜家里还是平房,但胜在面积很大,三四个房间都很宽敞,前面还围着一个很大的院子,秋天拿来晒稻米谷子是最好不过了。

欧阳宜晚上跟妈妈挤了一间,纪有初睡她的房间。

这里的晚上静得能听得心跳声,纪有初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床底下不知从哪钻了个蟋蟀出来,吱吱吱地伴随了她整个清晨。

纪有初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那蟋蟀像是还在耳边鸣叫。欧阳宜问她睡得好不好的时候,她倒是说睡得很好。

她上午帮着欧阳宜父母收拾了家里,欧阳宜这边给她准备了点山里的特产,一用过午饭,她就跟着之前订好的车子下了山。

来的时候是有私人飞机的,回去可就没这么好命了。她买了一张傍晚时分的火车票,晃晃悠悠一晚上,明天早上才能到海市。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刚下到山麓,突然就来了一阵大雨,挡风玻璃上水流如注,雨刮器已经开到最大,还是很难看得清前路。

纪有初虽然坐在车里,心却一直咚咚咚在跳,特别怕有人没留神挡在前面,司机一脚油门就碾了过去……

还好一切都是幻想,没人这么冒失,司机开车也很稳。只是刚要到镇上,车子突然就被堵在路中央,前面有人说大雨引发泥石流,冲毁了马路,前面走不了车了。

司机是当地人,一听这消息赶紧赶纪有初下来,说是送不了她去车站,让她自己走到镇上再想办法。他着急要回去,再晚点儿封了路,他也走不了了。

纪有初完全是莫名其妙,刚反应过来要爬回他车上,他比她动作迅速地进到车里,油门一踩就跑远了。

纪有初:“……”

纪有初浑身淋得湿透,心更是湿漉漉的,这种时候怎么怨天尤人都不行,她拿手抹了抹脸,往前面小镇走过去。

纪有初先在路边小超市买了把伞,顺带问老板哪里能有车子出去。老板回说路都烂了,今天肯定出不了镇子,要她去镇上找家旅馆住下来。

既然出不了镇子,又没办法上山找欧阳宜,纪有初只好听天由命,跟老板问了旅馆的位置后,一路摸索过去。

纪有初对这儿人生地不熟,今天又是穿的一双高跟鞋,等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找到旅馆,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

旅馆已经有点年头了,从墙上积攒的陈年老灰就知道这里的条件不会太好。纪有初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时,还是被里面破败的样子给吓到了。

装潢完全就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空气里飘着一股阴湿发霉的气味。木头床的四个角几乎烂了,床单洗得完全褪了色。

向着外面院子的窗户还是那种老式的往外推的,撑得东西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纪有初刚刚把它推开一会儿,窗户就被风吹得砰一声关上。

纪有初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动它。

最让人头疼的还不是这里的装潢,是房间里没有洗澡的地方。纪有初出去问了前台,穿着便服的大姐睨了她一眼,随手往外一指,说:“那边有澡堂。”

“……”纪有初想了想,还是没勇气出去,讪讪回到房间,打了两瓶水,准备用架子上的水盆兑点水洗洗算了。

她把房门锁好,窗帘拉得紧紧,这才略略放心地脱了衣服,赤`身`裸`体踩在自己已经被水泡得变形了的高跟鞋上,

才刚刚用水擦过上半`身,房间里的灯突然熄了下去,顿时屋里屋外陷入一片黑暗,密集的雨声如同砸在耳膜上。

纪有初吓得喊了一声,拿着毛巾的手按在盆里,几乎把水打翻下来。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一个男人声音粗哑地喊着:“没事,停电了。”

纪有初惊魂未定,又被这声音给弄得七上八下,她扁了扁嘴几乎要哭,转着眼球惊慌失色地来回打量着黑暗,莫名就觉得有一点委屈。

但也就是一点,成年的一个标志就是能极大程度的控制自己情绪,怕也不说怕,难也不说难。单身母亲这么恐怖的事,还不是坚持下来了?

纪有初定了定神,把盆里的毛巾洗了洗,刚准备要拧干,木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她这次才是如惊弓之鸟般被狠狠吓到了,虽然没再喊出声,两脚却扭了一下踩到水泥地上,脚底板被细小的沙砾磕得生疼。

她把放床上的睡裙拿过来套着,确定敲门声还在继续后,问了句:“谁啊?”又刻意把喉咙放得老大,说:“老公,有人敲门,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门口敲门声这时忽然停住。

纪有初将手按在胸口,缓而长的深呼吸着,腹诽这人是被她的“老公”给吓跑了?敲门声这时候却又响起来:“过来开门,是你老公。”

声音低沉但醇厚,大提琴似的,厚重到让她整个心都平放了下来。

纪有初想也没想,赤脚跑过去开门,再用力跳到他身上跟他紧紧拥抱,像是心里所有的委屈恰好有人能懂,眼泪立刻就像外面的雨似的倾盆而下。

第54章 chapter 58

纪有初一时间完全哭成个泪人,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钟屿又是震惊又是不解,后来就被她湿漉漉的哭声弄得心疼,紧紧抱了她一会儿,再托着她臀走进来,把门再次锁上关好。

“怎么了,哭成这样,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他哄孩子似的一边转移她注意力,一边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纪有初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挺蠢,可是眼泪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般控制不了,最后好不容易咬着嘴刹住了,还是忍不住过几秒就抽泣几下。

钟屿把她放在床上坐着,沿着她脖子后颈耳垂一直亲`吻到唇角,声音轻柔地问:“把你吓到了?”

纪有初还没把散了的魂全收回来,憋憋屈屈地唔了声。

钟屿在夜色里无声地笑了,他把窗帘稍微拉开来一点,让外面微弱的光线照耀进来,等眼睛完全适应后环顾四周,去架子那边把毛巾搓过来。

“刚刚在洗澡?”声音仍旧是很柔很软。

他说着去托起纪有初的脚,她起初瑟缩了一下要收回来,钟屿在她脚跟上轻轻一揉,固定在原位,很仔细地擦着她刚刚踩脏了的脚。

钟屿几乎是紧跟着纪有初来的这里,每一个她到过的地方,他都在附近。要不是大雨封锁道路,把两人短暂隔断,知道她被司机赶下来那会儿,他一定就已经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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