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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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严厉,满脸戾气,满身的骄纵跋扈与子涵如出一辙。

面对他的逼近,纪有初忍不住往后退了小半步,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诺宝却往前走了一步,跟个小大人似的,紧紧抓着妈妈手的。

他向着对面叔叔大声道:“你不许欺负我妈妈!我妈妈没骗人!子涵先动手打人的,他还骂我是野种,骂我妈妈瞎搞!”

“哦……这样啊。”男人这一声说得百转千回,硬是从曲折的尾音里透出讥讽的意味。他装模作样地轻轻推了下身边子涵:“谁让你这么说的!”

子涵委屈:“那还不是你说的,你干嘛骂我!”

他咂嘴摇了摇头,向着纪有初皮笑肉不笑道:“那对不起啊,诺宝妈妈,我跟太太胡说八道的,谁知道就被他听过去学舌了。其实我们没什么恶意的,就是闲聊而已。”

他轻描淡写就将一件事翻篇,虽然听起来是道歉了,其实根本没有一点悔意。纪有初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接受吧,人家说你矫情,接受吧,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诺宝也因为这样的态度难受极了,抱着纪有初的腿,将脸整个埋过去。

气氛正凝滞着,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大家纷纷看过去,都有几分惊讶,诺宝则是惊喜更多:“爸爸!”

他抹了抹脸,张开两手,小鸟似的往钟屿怀里扑。一向多以冷郁深沉示人的钟屿,看向诺宝时却温柔得像是整个人被镀上一层柔光。

他连声线也带着软软的毛边:“在干什么呢?”

诺宝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也像是有了撑腰的一样,情绪虽然仍旧低落,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自信:“他们欺负我跟妈妈。”

子涵爸爸完全看呆了,等到诺宝说完才回神过来,连忙解释道:“钟总,不是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钟屿举起手一挡,做出个劝停的动作,说:“不用解释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刚刚在旁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对着其他人,他脸色一下黑沉,声音也冷得足够让空气凝固:“说真的,原本我有心要提拔你,你离cfo这个位置已经无限接近了。”

“但今天的事情让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你不仅没办法管好你的孩子,甚至还没办法管好你的嘴,我觉得在这种状态下的你显然没办法胜任这个职务。”

男人面色晦暗,疲态尽显:“我知道了,钟总。”

“马上就到春节假期了,我的建议是你不如借着这个契机,好好给自己休整一下。不过,在你跟孩子离开这里之前——”

他顿了顿,看向一边的纪有初,深邃的眼中如有熠熠银河闪烁:“请你们正式给有初和诺宝道歉。”

第20章 chapter 24

小小插曲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诺宝不想再跟小朋友们上台表演,纪有初跟他确认过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也没再多勉强他。

平时私底下很爱古灵精怪的小不点,今天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一直趴在钟屿肩上,两只小手紧紧搂着他脖子。

问他什么,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就哼唧一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纪有初跟钟屿商量着:“要不然咱们先走吧。”诺宝状态不好,她想赶紧回去让他睡一会儿,另一方面,他们这样出去也未免太过招摇。

钟屿刚刚在下属面前那样为他们辩护,她是觉得很感动,但也只限于此,她还没做好准备迎接这份关系彻底曝光后的巨大冲击。

钟屿当然明白她顾虑,说起来也真是觉得奇怪,两个人明明不算深交,可往往她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里面的一切。

他想了想:“先别回家吧,诺宝,你想不想去看佩奇的新年电影?”

诺宝一听到这儿,就像是朵蔫了的小花突然被好好浇灌,他猛的挺起腰来,满脸惊讶地看着钟屿:“可以吗?”

纪有初也怔了怔,连忙过来走近钟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钟屿知道她肯定是有话要说,特地弓了弓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她连忙踮脚仰头,唇几乎凑到他耳边,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够着轻声说道:“钟屿,小孩子不能骗的!”

说话间吐气如兰,唇几乎擦过他耳廓。钟屿一时间只觉得她呼吸是软的,嘴唇是软的,至于她说了什么,根本一无所知。

直到跟个傻子似的在原地懵了会,她把话又重复一遍,他方才回神过来,有点狼狈地说:“不是骗人的。”

随后他便开着早上的那辆辉腾,带着母子两个到了最近的影院。

百川是靠通讯电子等行业发的家,钟屿接手之后又多拓展了几个来钱快的领域,他几年前在国内几大院线入了股,这几年电影市场红火后,在这一块多挣了不少钱。

钟屿在路上跟她解释,佩奇这个动画虽然在国内国际都很有市场,但因为过分低龄导致其电影化之路一直都不太成功。

太小的孩子不能去电影院,大一点的孩子又不感冒。

前几年推出的第一部票房惨败后,国内一直没人敢接。这次之所以最终能顺利在国内上映,跟他的努力脱不了关系。

这是现实版的“烽火为美人,千金博笑颜”,钟屿这个向来在乎投入产出比的资本家,近来已经频频破例。

但纪有初知道,每部电影的上映下映都有密钥控制,就算这电影是他一掷千金买回来的,总还要遵守这种规则把?

谁知道这事在钟屿面前也构不成多大问题,他只是打了个电话,影院的经理便恭迎出来,带他们去了最好的影厅。

纪有初被他一系列的骚操作弄得眼花缭乱,心里再次感慨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不过就算是没有他,她心里有个声音冷冷响起来,诺宝只要睡一觉,再喝一大碗她烧得热乎乎的汤,心情也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纪有初才刚刚不屑想完,面前突然就挡来钟屿的一张脸,眼神锐利如鹰隼地看着她。莫名就有几分紧张,她梗着脖子问:“你干——”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嘴里突然就被塞了一大口爆米花。纪有初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含糊不清地喊着:“喂!”

始作俑者却没半点悔过之心,钟屿抱着大桶的爆米花威胁:“纪有初,你再敢背地里说我坏话试试看。”

“谁说你坏话了!”爆米花已经掉了不少在身上,纪有初用力嚼两口,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喷出来。

她从来没这么失态过,钟屿估计看了也挺嫌弃的,清冷笑笑:“你大概不知道,你每次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纪有初更加吃瘪,如果说刚刚只是不满,现在完全就是气恼——而这猛烈情绪里到底夹杂着多少被他拆穿后的应激反应,她就不想深究了。

纪有初把锅甩得飞快,一口咬定自己刚刚没有小人之心,从钟屿那边抢过爆米花后,也抓了一把塞到他嘴里。

两个加起来五六十岁的人了,突然像是小学生吵架,电影里的戏剧情节还没上演,他们先起起哄来,把爆米花扔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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