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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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季安兄好意。”

未央笑着点头。

她那日将顾明轩狠狠发落的事情果然没有做错,让原本对她持观望态度的李季安,彻底站在她的身后——虽说太子缠绵病床,但此时毕竟尚在人间,晋王行事锋芒毕露,早就惹得太子极度不喜,宗正府作为太子的人,怎会放弃这般好的打压晋王的机会?

此举虽然能取得宗正府对她支持,可也颇有风险。

一朝重生,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活在一本书中的。

按照书中的剧情,晋王最后是登基为帝的,顾明轩是晋王账下红人,她得罪顾明轩,又说出那般的话来呛顾明轩,那些话若传到晋王耳朵里,她必然讨不到好处——能在一众藩王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最后问鼎九五的晋王,岂是好相与的角色?

但她既然重活一世,便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晋王也好,顾明轩也罢,任他们是书中主角,她也要与他们斗上一斗。

书中结局虽早已注定,但那是书里的,不是她的,她不会任由写书人寥寥写上几个字,便结束她的一生。

未央送走李季安,回到明华堂,迅速安排下去。

她怕严睿与严老夫人搞小动作,把所有参与买砒/霜下毒的人留在自己院子里,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未央让女官唤来与她身量相似的红杏,轻啜一口茶,道:“我有一个差事交给你,你若是做得好了,我便留下你的性命。”

“若是做的不好……”

未央眸光轻闪,手指转着茶杯,悠悠道:“是充入教坊司,还是腰斩于世,你自己选一个。”

红杏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地求饶:“大姑娘饶命,奴婢能完成大姑娘交给奴婢的差事。”

十日后,祠堂,子时三刻。

暮春三月,冬日的严寒尚未完全褪去,到了夜里,冷风呼啸而来,绕过院中枝叶,拍打着祠堂上的窗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严睿紧了紧衣袖,只觉得今日的祠堂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但他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同,停足看了好一会儿祠堂,方带着严家众人,警惕地走进祠堂。

天边月色孤冷,祠堂内的烛火明明暗暗,未央并未起身相迎,只是跪在软垫上,拜着萧衡的牌位,消瘦的身影被烛火拉得极长。

另一旁,李季安早就在祠堂等候,一手端着茶杯,淡淡饮着茶。

严睿便燃了香,准备给萧衡上一炷香。

严老夫人看未央拜萧衡的牌位,嘴角撇了撇,眼底满是厌恶。

萧衡早已死去多年,未央再拜也无用,若不是涉及严睿和离之事,她才不会来祠堂。

萧衡的牌位摆在祠堂里,她看上一眼便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严老夫人径直落座,木槿奉上茶,严老夫人饮上一口,是华京城的老夫人们爱喝的老君眉。

一杯茶落肚,严老夫人放下茶杯。

炉内的香火高燃,飘出袅袅云雾。

严睿上完香,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低声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院内突然起了一阵风,狂风卷着寒意,直将祠堂内燃着的蜡烛刮灭了大半。

众人吓了一跳,丫鬟们连忙再将蜡烛点燃,然而她们刚点燃蜡烛,风又卷了进来,蜡烛又灭了,几次三番后,一个胆小的丫鬟颤着声音道:“不会是乡君真的来了吧?”

“胡说!”

严老夫人重重把手中茶杯一放,道:“她早就死了——”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忽而背后一凉,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内:“老夫人……呵呵呵呵……”

严老夫人吓了一跳,险些打翻桌上的茶杯。

“谁?!谁在说话?”

严老夫人起身,环视周围,厉声道:“别装神弄鬼,你活着我尚且不怕,更何况化成了鬼!”

周围人皆是一惊,哪有人在说话,不过是夜风吹灭了烛火罢了。

严睿走到严老夫人身边,扶着严老夫人坐下,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装神弄鬼。”

他的话音刚落,便觉眼前起了一团浓雾,浓雾之中,似乎有一个高挑身影向他走来。

那人鬓发高挽,穿着素净的子衿色的三重衣,唯有衣缘腰封与下裙是洋红色。

子衿色与洋红色相撞,子衿色越发显白,而洋红色,则像是血液在流淌。

严睿瞳孔骤然收缩:“阿衡?!”

祠堂内只剩下角落里的几盏烛火,孤冷的月色斜斜照进来,浓雾渐渐散开,这下不止严睿发觉了穿着三重衣的女子,就连祠堂内侍立着的丫鬟婆子也全部看到了。

上了年龄婆子看到那高挑身影,无不吓了一跳:“乡君?”

听婆子喊出这句话,祠堂内炸开了锅,丫鬟小厮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而刚才高声喝骂的严老夫人,此时见了空中飘着的萧衡,再无刚才的抖擞威风,吓得魂不附体,手指哆哆嗦嗦指着萧衡,抖如糠筛说不出来话。

片刻后,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严睿亦是面如土色,鬂间冷汗如雨。

“你,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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