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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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将从夏抱在怀里,给从夏擦脸的动作微微颤抖着,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特意请来了宗正丞,你做了何事,一一向宗正丞说清楚。若下毒是你所为,我与你一并承担,若不是你做的,我也容不得旁人这般作践你。”

李季安眉梢微挑。

他只以为未央是功于心计不择手段之辈,竟不知未央也有这般担当与柔软。

从夏泪如雨下,手指抓着未央的衣袖,艰难说道:“奴婢不曾对老夫人下毒,奴婢只想给那个贱人一个教训,便差人买了木薯粉,混在那贱人所喝的茶水中——”

从夏一口一个贱人,严睿听得眼皮直跳,不等从夏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与你那主子一样,满口胡言。”

“你买的哪是木薯粉,分明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砒/霜!”

未央反驳道:“砒/霜乃是剧毒,寻常药堂根本不敢售卖,除非有医官所开的凭证。但从夏近日不曾离府,我又不曾生病请医官,她从哪能弄到医官的凭证,让药堂将砒/霜卖给她?”

她上辈子委实傻,一个漏洞百出的圈套,竟将她算计了去。

仔细想来,不过是因为父亲与顾明轩的态度对她打击太大,让她心灰意冷,失去了求生的欲望,这才被他们谋害至死。

严睿一时无语。

片刻后,严睿又道:“从夏不曾出府,但她可以差人出府。她派去买砒/霜的小厮已经认罪伏法了,你还有甚么可狡辩的?”

“来人,将买砒/霜的小厮带过来,我看你还如何抵赖。”

很快,小厮被带到祠堂。

小厮供认不讳,只说是从夏塞了他一张纸条,又塞了他许多钱,他畏惧从夏是未央身边的大丫鬟,哪怕知道砒/霜是剧毒,却也不敢不去买。

“你说谎。”

从夏重重咳嗽着,用被拔去指甲的手指指着小厮,颤声道:“我给你的纸条明明是木薯粉。”

未央轻抚着从夏的后背,喂从夏喝了一杯水,道:“你说你明知道砒/霜有毒,但畏惧我的威势,不得不去买砒/霜,对吧?”

从夏的手指血淋淋,未央的声音又不辩喜怒,小厮缩着身子,点了点头。

未央又道:“既是如此,想来你是识字的。”

小厮一怔,又连忙点头。

未央手指点着从夏没有喝完的茶水,在地上写上两字,问道:“从夏给你的纸条上,是否写的是这两个字?”

小厮看了看,面上有些犹豫,刚想抬头去看周围人的脸色,想从中得到一点提示,但尚未抬头,便被未央喝住了:“你在说谎,你根本不认识字。”

“说,是谁指使你下毒谋害老夫人与严梦雅的,你休将自己做下的毒事推到从夏身上!”

“认识的,认识的。”

未央一语道破小厮不识字,又将对主子们下毒的事情推在小厮身上,小厮再顾不得其他,急忙辩解道:“就是这两个字,这是‘砒/霜’。从夏姐姐给我的纸条上,就写着这两个字。”

奴仆谋杀主人是大罪,他只是拿了些钱攀扯从夏,万不敢被未央逼着认下这种事。

未央轻轻一笑,起身向李季安道:“事情便是这样,我和我的丫鬟,完全是被诬陷的。”

“我的丫鬟根本不曾对老夫人用毒,她只是看不过严梦雅抢了我的未婚夫,这才出手给严梦雅一个教训。哪曾想,她的忠心护主,却被有心人利用,想借此事置我于死地。”

小厮大惊,道:“小人没有诬赖——”

未央回眸瞧了他一眼,眉梢轻挑,声音略带三分揶揄:“这两个字,是‘蠢蛋’。”

小厮张嘴结舌,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什么。

李季安不禁莞尔,曲拳轻咳,压了压笑意,回望严睿,道:“此事当不是女公子所为。”

“至于是何人对严右丞的女儿下了砒/霜,便是严右丞的家事,季安不便插手,只好劳烦严右丞自己查明真相了。”

严睿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狠狠瞪了小厮一眼,小厮缩了缩脖子,满面惊恐,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堵着嘴拖了下去。

不过半日时间,谩骂未央的王婆子,诬赖未央的小厮尽数落了难,祠堂里伺候着的众人无不心惊,再看未央,已没有了最初看落水狗的幸灾乐祸。

严睿又向李季安赔笑道:“睿御下不严,让宗正丞见笑了。”

“御下不严暂且不论。”

李季安抿了一口茶,道:“严右丞官拜内府门下考工右丞,又是顾明轩的岳丈,不查明真相,便匆匆将嫡女逐出家门,此等行径若是传了出去,不仅严右丞面上无光,顾明轩在晋王那里怕是也不好交代。”

“是,是。”

严睿连连点头,道:“我生平最疼爱的便是未央了,若非受刁奴蒙蔽,怎会如此待她?”

如今李季安在侧,他不能将未央逐出家门,便只好再将未央认下。

李季安不可能一直留在严府盯着他,未央的去留,还不是捏在他的手里?

这般想着,严睿走到未央身边,向未央赔不是:“未央啊,为父老眼昏花,这才让你受了委屈。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为父向你保证,你还是严家的嫡女,吃穿用度一如既往。”

“不,不止是一如既往,为父会加倍补偿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未央: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来得及出场的某男主:媳妇儿看我一眼!我跟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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