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砰——”可乐的酸甜味近在鼻下,汪致霆猛灌了一大口。
陆淮修自认不算个合格的商人,对于商场的客套与手段也多有排斥,奈何从小耳濡目染,谦谦君子的面具一套很容易用话术迷惑别人,让他人以为他深谙此道。
一番对谈汪匡良对他赞不绝口,心里暗叹到底是宋家之前相中的女婿候选人,老宋那人一向眼光贼精,一转头见自己家的二愣子手机横屏正在玩游戏,他一口气涌上骂了一路,气也没撒完,到了内科病房楼下他一回头,这臭小子鬼影都没了。
***
“怎么剃了光头?”白语薇不自在地看向他。下楼时急,她没来得及套厚外套。
“你不是不喜欢有颜色的头发吗?”他人高,迁就她时就跟没了脊柱似的。
白语薇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最近老跟他扯不清,“汪致霆,那天话说重了抱歉。”
“那话你不是第一次说,我都习惯了。”他无所谓道。
咖吧只有四张小桌,他一人占了一张桌子,白语薇与他隔了两个座位,她脚踢了踢凳脚,一脸纠结。
汪致霆冷眼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估计是以后不要联系不要打扰她之类的,他都腻了,说了有用?他要能做到,他会在咬牙切齿忍了两年后还心动如初?他都想说,要不我也买个双穴墓,不管我以后娶谁,反正给你留个坑。可白语薇肯定不稀罕,因为她已经原谅了陆淮修,呵。同样是渣男,她选能给婚姻的那个,他能怎么办?
“不说我走了。”汪致霆已经没了那股见她的兴奋劲了,挨刀子?没兴趣。
白语薇静坐着没说话,心里料定他不会走。
又是片刻沉默,咖吧来了个白大褂等咖啡时往他们这里瞄了一眼,白语薇头下意识地低了下来,终于问出口,“秦邈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汪致霆单眼瞪大,显然很惊讶,“秦邈?什么事?”
白语薇皱着眉头,“他大学代考过,那份交易的录音是不是你寄的?”她探究地看着他,试图找到撒谎的痕迹。秦邈缺钱,跨过law线赚了笔钱,但没想到几年后居然会收到当时交易的录音,由于不知目的,秦邈六神无主,若是捅出去,他将面临取消学历甚至牢狱之灾。秦毅然斩钉截铁说是汪致霆,白语薇不信,她说,汪致霆是下三滥,但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可秦毅然说,“不然你以为秦家怎么倒的?虽然不能全怪你,但他汪致霆看上你,能怎么办?汪家答应帮忙的最后不帮,说是因为你,确实太高估你了,可若说汪致霆在里面一点风浪都没掀,我不信!还有,你以为我弟为什么在美国会缺钱?汪致霆使了手段让全纽约的华人琴行都不收他。如果没有这件事,我绝不会联想至此,可这份录音,”他低下头去,几乎哽咽,“会毁了秦邈的。”
白语薇不想管,可字字句句又无法置身事外,她问秦毅然,你要我干什么?
“让汪致霆销了原件!”
“要是他呢,好,就算是他他也不一定听我的。”
“不管他听不听你,反正......”秦毅然艰难开口,“他为你入了珠,也和你有婚外情,”他几乎不敢看白语薇,这就是一条卑鄙的威胁食物链,而他也是凶残无情的食肉动物之一,“如果你不能销了原件,我弟弟毁了,你......陆太太,对不起。”他站在电梯里鞠了一躬,直到梯门合上都没敢看白语薇的脸。
白语薇希望不是汪致霆,此番不过是确认,但她倒真怕秦毅然说的后果。
只是没想到汪致霆讶异道:“录音......他拿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1)黑市,kidney黑市
*部分可能敏感词会用简单英文或数字指引,么(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第27章 噩梦
白语画昨晚熬夜画画, 睡到傍晚才起床, 出门正逢晚高峰,待打到车司机师傅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挪到医院,天都黑了。白语薇老说要给她买辆车, 她拒绝了, 如果车也是姐姐买的, 别人会觉得姐姐嫁人是为了扶娘家, 她不想姐姐的幸福有一点不好的流言。
她拎着食盒往电梯走, 这里面装了罗萍整整折腾了一天的美食。白语画说姐夫胃不好吃不了这些, 罗萍说,你姐夫不能吃就忘了姐姐了?她这么瘦这几天肯定很累, 陪床很辛苦的。
她想拉着妈妈一起来, 结果罗萍倒是矫情起来了,说病房人太多影响陆淮修休息, 她说那就你去好了, 罗萍又说哎呀, 你们年轻人聊得来,我去扫兴。要不是知道姐姐跟爸爸近年不亲, 她倒是很乐意把后面伸着脖子偷听的白森山拉上。
等电梯时,白语画优哉游哉地照镜子, 想到陆淮修胃出血了,她心里舒服了点。
就是说嘛,让姐姐流泪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好闺蜜说,再深爱的人那股劲头也就冲动几年, 很快就淡了,那种墓穴很多人买,但年轻人还要面对几十年的风雨,到时候记不记得还不一定呢。
“还有哦。”
“什么?”
“指不定也不是你姐姐先走,是你姐夫先走。”
是哦,时间能模糊过去,能改变一切。与其相信爱情,不如相信时间。说不定他陆淮修先挂呢,到时候姐姐怎么处理他的尸首都随意啦,抛尸荒野什么的都可以计划一下。
白语画思及此处开心的转了个圈,不转还好,一转就见斜前咖吧里一对男女正剑拔弩张地对峙,营业的小妹站在他们后头不敢上前,脚尖前前后后地来回。
“姐!”她扬声一喊,大概是玻璃阻住了她的声音,里面二人僵持的姿势未变,她快步走近——
“汪致霆!你居然真的做过这么无耻的事!”白语薇气到全身颤抖。她真是瞎了眼。
“靠!我他妈......”汪致霆一拳砸在桌上,理直气壮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给他打钱,你想过我什么感受?我断了这小子的财路怎么了。”
白语薇能是为什么,还不是那时候所有人说她负他,还不了情就还钱,她恨透那些风言,打钱可以让她心安如何不好,但显然与面前的人没什么好说,她撇过头去,冷声质问,“好,那现在拿录音威胁他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因为实在没必要。
汪致霆也不明白,“我威胁他?”讲话间他脖子都气得伸直了。他想说,就现在秦邈这地位,他需要用威胁?
“那录音谁寄的!”
“我怎么知道,猴年马月的事了,他秦邈都不值得我动脑细胞!”他当时把录音邮给几家华人琴行,他们知道行为不端自然不会录用。不过秦邈毫无还手之力,整他只会激发自己的同情心,他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要不是秦邈最近又冒了出来,他压根想不起那一出。
“你有那玩意吗!”她习惯性地同他杠嘴。
白语画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只是拉拉白语薇的袖子,“姐,我们走吧。”她怕有人看见,毕竟这对最近接触有些频繁,她怕。
白语薇抱着微凉的手臂松了口气,可还不放心,又确认了遍,“那秦邈这次收到的不是你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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