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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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脚步一顿,他倒大大方方走过来,笑得漫不经心:“是严先生让我过来的。”

白敬不说话,他想了想,懒洋洋地道:“你放心,我还没被人碰过。”

白敬审视着他,他也回望过去。时间长了,这人的神情就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听严维说白敬今天看了他很久,还以为这又是个为自己倾心的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白敬显然是个从身高,外貌,气势,身份,都完全压制他的人。他呢,本来就是卖了自己攀附权势,白敬不为他所动,他那点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了。

这人耳朵红成一片,眼神也开始躲闪,只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勾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这人以为白敬会让他滚出去时,他听到了白敬低沉的声音。

“去洗澡。”

第59章 独占欲

这个房间设计得很明目张胆,浴室不在卫生间,而是在床边。隔着透明的玻璃,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人也不扭捏,听了白敬的话,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走。他不仅脸长得好,身材比例也极好,四肢修长,皮肤白皙。

水流声很快响了起来,雾气升腾,朦朦胧胧间,能看到里面的人抬手时抚过自己身体的动作。

白敬在沙发上坐下,却没去欣赏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目光落在了玄关处。

三年前他和李书意确定关系时,李书意就要求过,他不可以再碰别人。

这还是白老爷子过世以后,白敬第一次尝到被管束的滋味。其实他本来就不打算在外面乱来,但他常年身居上位,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凭自己乐意,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李书意那样跟他说话,他还是觉得不悦。

但是再不悦,这三年里他也没碰过别人。

他跟李书意除了性格不对盘,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床上,两人都很合拍。甚至因为李书意在床上对他予取予求,白敬有一段时间要他要得太狠,还把人弄病了,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说起来也奇怪,宁越在家里住了这么久,白敬竟然从没对他产生过欲望。开始他以为自己是顾及对方腿受了伤,可是后来宁越主动亲他时,他连碰都不想被碰到。

不上床尚且能勉强说得过去,连一个亲吻都不愿意,又该怎么解释?

白敬不是个沉溺情爱的人,也不曾好好思考过其中原因。他只是记得宁越年少时的乖巧听话和温柔贴心,所以宁越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坐在轮椅上向他寻求依靠时,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对方。

可是,白敬问自己,再出现一个人,一样的容貌出众,一样的乖巧贴心,可以取代宁越吗?他第一次开始疑惑,他到底是喜欢宁越,还是喜欢自己定下的这么一个标准。在这个标准内,随便套进去谁,其实都无所谓?

浴室的玻璃门这时被推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他穿上了睡袍,胸前露出了一大片莹白肌肤,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最后停在了白敬面前。

白敬抬头,灯光下的五官很是英挺,眉端到鼻梁的线条也越显深刻。只是他表情冷然,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动了欲念的样子。

这人不见白敬动作,想了想,干脆自己跪了下来。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最想要什么,最想被怎样满足。第一次就遇上了白敬这样的,哪怕不为权势,单单看对方的皮相,他也愿意这样做。

皮带上的金属扣被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裤的拉链也被缓缓拉下。白敬垂目打量眼前的人,有些走神地想,这位看起来就不那么安分乖巧,显然套不进他那个标准里,那么,他又为什么允许对方接近自己?

是因为他漠然不语的样子有些像某个人,还是因为他点烟不抽的习惯跟那人一样?

原来他的标准早就不管用了,所有牵动起他心绪的参照都变成了李书意。

黑发上还带着湿气的头颅低伏下去,在对方的唇即将要碰到自己时,白敬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人抬眼,跟白敬对视了一会儿,勾起嘴角笑:“真的不试试?”

白敬松开手,沉声道:“你走吧。”

这人倒不多纠缠,识趣地起身,脱了浴袍,又从地上捡起衣物,很快就重新变得端正起来。只是离开时,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停下脚步,站在玄关处轻笑着问:“白先生,你透过我,在看谁呢?”

白敬闻声抬头,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

“跟你一直在等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又笑着丢下这么一句,不等白敬回答,打开门走了出去。其实他早就发现了,白敬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哪怕他脱光了白敬都没多看他一眼,反倒是时时刻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像在等什么人一样。他忍不住露出个自嘲的笑,这些有钱人真是很烦啊,既然心有所属,就别来玩他们了好不好?

人走了,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白敬也没觉得恼怒,因为这人说得没错,他就是在等人。

今年年初那会儿,他和李书意一起去了某个饭局。

席间来了个小朋友,脸很嫩,长相可爱,据说是现在当红的什么美少年作家。白敬听到别人介绍时,还想现在这时代到底跟他们那会儿不一样了,什么猫猫狗狗乱画几个字都可以称得上是作家了。

他没把人放在眼里,拦不住人家敬酒时往他怀里撞,手还在他腰侧轻轻抚了下,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敬当时脸就沉了,还没等他发火,李书意就把人从他怀里拎了出去,冷声道:“你要是没聋,一开始就该听清楚了,他是个有伴儿的。”

那人还在笑,道歉道得敷衍:“对不起李先生,我喝醉了。”

李书意不说话,从冰桶里挑了瓶酒,掂了掂,打开瓶盖,把酒从那人头顶上倒了下去。一直到整瓶酒都倒完了,他才把酒瓶随手扔在地上,问:“现在酒醒了没?”

那人被冻得哆嗦个不停,衣服也湿透了,惨白着脸道:“醒了。”

这事以后,这位美少年作家就从这个行当里消失了,带着他来的那位什么总,白敬也没再来往。任凭这人找了多少关系请人带了多少好话,他也没理。

后来别人谈到这事,当面打趣李书意,他看了眼白敬,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他,碰一下都不行。”

这样强的独占欲,白敬不相信李书意真走了,不相信他真不在乎。所以从看到严维带来的人出现在房间起,白敬就一直在等,等李书意破门而入,跟自己狠狠打一架。

只是一直等到现在,他想见的人也没有出现。

白敬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

他没什么玩乐的心思,待在那儿也是浪费时间。

左铭远见他脸色不好,还是忍不住道:“要不我去问问傅莹,兴许她知道李书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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