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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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是可以选择离开的,可是靳言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不放心白敬和李书意单独在一起,尤其李书意现在一点意识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靳言的祈祷起了作用,李书意还真的慢慢醒了过来。

靳言看他睁了眼,高兴得都把后面的白敬忘了,凑近李书意轻声喊:“李叔,李叔,李叔……”

李书意微皱了下眉,哑声道:“我还没死呢。”

靳言被李书意呛了一句反而笑得更高兴了,他知道李书意这次是真醒了,就赶忙倒了一杯水。

结果水杯刚刚递过去,李书意就摇了摇头。他想起来,但身上软得一点力气也无,靳言察觉了他的意图,赶紧搁了水杯把他扶了起来。

李书意刚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了白敬,人就愣住了。

白敬跟他对视,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起身走了过来。

靳言手还放在李书意的肩后,仰着头傻乎乎地看白敬。

白敬道:“你让开。”

靳言下意识地松了手,白敬弯腰抱起李书意,径直朝卫生间走。

靳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李叔睡了一整夜,输了那么多药水,刚醒来肯定想上厕所,他居然还去给他喂水……

李书意被抱进洗手间,脚一落地,他就扶住了洗漱台。白敬却不松手,一手稳住他的腰,一手就要脱他的裤子。

李书意脸色一变,按住白敬的手哑声道:“你出去。”

白敬皱起眉,他们俩这么多年,他不明白李书意还在意别扭些什么。

李书意不说话,手上默默用力想把白敬的手推开。

白敬看着他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烧得有些起皮的唇,还有那执拗的眼神,收回了手,沉声道:“我在门口。”

等他走了出去,又带上卫生间的门,李书意才轻轻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脆弱和难堪来。

卫生间的门没关紧。

白敬听到冲水的声音,又等了一下,才重新走了进去。

李书意正站在洗漱台边要洗手。他是昨天早上到的飞机,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况且人还发了高烧。白敬看他站得摇摇晃晃的样子,大步走过去,圈住他的腰,让他把身体的着力点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开了水,等前几秒的冷水放完了,调好温度后,才让李书意把手伸过去。

李书意不逞强,也没有心力去跟白敬拉扯,就默不作声地洗手。洗完了,看白敬把毛巾递了过来,又擦干了手。他正想开口道谢,还没发出声音就被白敬抱了起来。

“白敬!”李书意这次是真的恼了,但哪怕是在发火,声音也带着病后的沙哑。

白敬脚步不停,也不理他,把人慢慢放回病床上。

靳言站在一边,看着白敬把李书意抱去洗手间又抱回来,尽量控制着自己不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来。

如果不是刚才左铭远跟着一块来了,他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别人来冒充的他家少爷的舅舅……在他印象里,白敬和李书意连手都没握过,虽然知道他们是一对,但是始终有一种不真实感,突然见到两人这么亲密,靳言都有些不习惯和不相信。

第36章

李书意被放回病床上后就没再说话,白敬也不开口,靳言则是不敢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

李书意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晕晕乎乎的,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堆叠在一起,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他做梦或者幻想出来的。

他看向白敬,有些迟疑地问:“昨天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白敬看着李书意不说话,大概是觉得这问题连回答的必要也没有。

李书意知道他是默认了,脸色发白地问:“我有没有……”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抖,他稳了下心神才说完后面的话,“有没有……说什么?”

白敬盯着他,此时的李书意像在等待审判的犯人,虽然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目光里却透出深深的不安和惶恐来。

“没有。”白敬淡淡道,“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快没意识了……”他突然皱了下眉,问李书意,“你当时想说什么?”

李书意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白敬说话时的神态,直到白敬这样略带疑惑和怀疑地看着他时,他才能完全确定,白敬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没有听到他那样低声下气地乞求他别抛弃自己。

李书意那颗快跳出胸腔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实处,他轻轻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不管是当时的大雨掩盖过了他的声音,还是烧得迷迷糊糊的他根本没能开口,只要白敬没有听到那些话就好。

李书意根本不敢想,他走之前跟白敬闹成那样,如果白敬听到会是什么反应。大概对他连厌恶都没有了,只有彻底的轻视和鄙弃。李书意了解白敬,他们俩本质上是一类人,白敬当初救他,也就是因为他那点硬气,如果他李书意是个求着别人施舍怜悯的可怜虫,白敬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李书意闭了闭眼,脸色有些疲惫:“没有,我没想说什么。”

靳言站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看他们的对话好像告一段落了,才走近李书意低着头道:“李叔对不起……”

他没找什么借口,也不说自己当时连续工作熬了几天没睡觉,只是道:“李叔我那天睡过了,让你在机场等了那么久,对不起……”

“行了,多大的事。”李书意打断他的话,“去给我找点吃的。”

靳言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指着桌子上那一排保温杯和食盒问:“李叔你想吃什么!有汤有粥还有点心!”

李书意愣住,听着靳言絮絮叨叨地说都是谁送过来的,心里又有些暖。他笑了下问:“有没有白粥?”

靳言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吴管家说你身体不舒服时不爱吃别的,就喜欢喝白粥!”

他打开保温杯,那是吴伯中午刚让人送来的,倒进瓷碗里时都还冒着热气。

靳言把床摇起来,把桌子推上去,再把碗小心放到李书意面前,叮嘱道:“李叔小心烫。”

李书意点点头,伸手去拿勺子,舀了一些粥,却没力气把勺子抬起来。他试了好几次,每次一用力,手就会不自控地松开,连勺子也没办法握紧。

靳言按下李书意的手,笑嘻嘻地道:“李叔我喂你!”他在李书意面前像个小孩,总是被教训,难得有李书意需要他照顾的时候。

李书意也不逞强,虽然对自己这样虚弱的状态有些厌烦,但胃隐隐作痛,他不能不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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