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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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上京右相虽说到现在都还没在朝中站队,看似无得大的功绩在身,但是能比他多在朝中稳稳地带了这么多年,估摸着那颗心也比他黑的多。

想到这,穆道原笑回:“林尚书之死虽说是离奇的,但也算是罪有应得;下官出身绥州,虽说在上京为官几年,但这颗心依旧还是眷恋着故土的……所以也不必言什么早有想法,有些人该是丧命便是要去丢了命的,东窗事发都是天命,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罢了。”

“水到渠成……”楚观岩喃喃念道,“好一个水到渠成。”

其实他想问的很多,但此刻从穆道原的三言两语之中,他已经明朗了这水到渠成是什么意思了。

天命……

天命……

一切都是天家的命令。

鸟雀“啾啾”鸣叫不停,大殿之中的官员早就先先后后的离去,这会儿穆道原请辞:“丞相可还有事?无事的话下官还有要务在身,先告退了。”

颢景帝今日将调查的事丢给了他,他若是不能如了颢景帝的意,那他这官位也就上不去了。

看着楚观岩摇摇头,穆道原就地告辞。

……

上京城中流言蜚语纷至沓来,而上京之外,华容舟一行人的马车越走越远,城外头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更加的荒凉。

中间有几日赶路的时候,路上天气不错,华容舟趁着冬日少见的晴朗天气,还和顾罹尘一道跑了马。

整整算来,她已经好些年没有跑过马了……

但华容舟在马上的微微僵硬之感很快就消磨而去,擦面而过的冬日寒风,耳边嘶鸣的马儿,踏土而生的灰尘在光下飞舞而起,久久才散去。

一切都新鲜无比,她已经不在上京的闺房之中拨着算盘记账,也不是奔波在九思学堂和各家铺子中查看情况。

所有的束缚都离了她去,剩下的都是自由。

这一路顾罹尘对她是颇为照料,但是华容舟心间还隐隐约约荡着一层的不安稳,好似这段时日过得是云里雾里。

怎么她就突然从上京城之中出来了……

“容舟可是累了?”顾罹尘驾马走在马车一旁,赤金马同马车靠的极近,顾罹尘都还能伸手掀起掀起她的帘子来。

看着顾罹尘担忧的面容,华容舟挑起嘴边的微笑回道:“无碍,只是这几日身子有些乏了。”

但是华容舟的手却是贴着腹部衣衫,用着暖手的汤婆子暖着小肚子。

推算着小日子,她的小日子也就在这几日了,但是对着顾罹尘一个男子汉,这等女儿家的私话她说不出口。

但顾罹尘却是想的更多,看着华容舟不算好看的面庞,他的薄唇紧紧的拢着,半晌以后试探道:“就不该一直骑着马,这天不怎么暖和,哪怕是披了披风也会受凉。”

“不是骑马的缘故……”华容舟小声的辩驳:“再说我只骑了半个时辰,算不得什么的。”

“可是容舟一连骑了三日!不若我们待会找个地方歇一歇,这几日赶路的确是快了些,就在这儿歇几日,咱们不急……”

言罢不容华容舟拒绝,顾罹尘就派赵耳訾去寻最近的一处驿站。

华容舟也是当真是身子难受,也就乖巧的应下来了。

赵耳訾骑着马带了几人去四周寻了去,自家主子一摊上云岚县主的事就把任何事情往后推,这几日北渊的书信来的可不比在上京的时候少些。

偏生主子不急……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赵耳訾立刻双腿狠狠的夹了座下的马匹,很快之路上只留下那一行飞尘。

午后他们便是歇在一家朴素的驿站里,刚刚到了屋子里她就让吴玉赶快去打些热水来,这下身汩汩流淌的感觉,可不就是表示这她那每月一来的葵水么。

“小姐,你快好好歇息一下吧。”吴玉看着自家小姐那般难受,只恨不得去替了她每月这般的苦楚。

每次华容舟的小日子都过得难受的紧,脸上没有血色,整个人都是蔫吧着的。

“无碍……”华容舟惨败着唇,小腹如同坠着锥子一般,胀痛之感久久不能散去。

屋子里的门很快的就被吴玉关上了,只余下她一人的时候,华容舟彻底的就忍不住了,一下子摊在床榻上不得动。

绒团最喜欢粘着她,这会儿也一齐跳到了床榻之上,总觉得在她枕头之上把自己围成了一个白球。

如是平素,华容舟肯定会伸手抚弄绒团的白软身子,但是现在她自己的身子都这样的不爽利,心里也藏着事儿……

这事说来也简单,他们午前下了马车,到了驿站时她发现这路线已经悄然偏离了去安都的线路。

崇朝国的地图集她牢记于心,这一对人马本该是朝着西北方向行进的,出了上京以后他们期间要经过曹袁关,从码关,楚霞关,在顺着睢水的河流一路往西;可是现在看来,这路径到了楚霞关就已经偏离开来。

因为过了楚霞关,他们应当是很快就要度过睢水,睢水是崇朝第一大河流,就算是她不曾亲眼见过,也在她父王昔日的从军故事中有所了解。

上游九曲连环,下游浩瀚无比。

但是现在四周居然还是群山绵绵,哪里有河流的湿绵印记;脚下的尘土也是夹杂着不少的黄沙,纠缠在一起。

好端端为什么偏离了路线?

离了楚霞关,他们又是要去哪里?

华容舟自己安慰自己应当是前方的道路不便于行,他们才生生的改了道。

虽是这是这般想来,华容舟心间还是有些惶恐。

这处也太冷了……

冷的不像话。

“咚咚咚……”一阵和缓的敲门声打断了华容舟的思索,她继续瘫软着身子靠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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