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络腮胡子吃了一大口饭,烧的红彤彤的肉块忙不迭的往嘴里塞。
林夙还有个尚书家小公子的模样,用起饭来细致些,但那模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又知道将军心情好?”
林夙毫无表情的吞咽着食物,军营中的饭菜肯定没有府上饭菜来的精细,饭粒也糙口,但不吃下午的操练肯定是过不去的。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李全明说的话:“将军今日的表情那样,也还是穿的一身黑板直挺立的骑在马上看着我们操练,有何不一样?”
李全明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最后抬起碗往嘴里把饭粒子扒拉干净:“你不懂,将军今日心情很好。”
但是要说从何看出将军今天心情好,李全明说不出;但若是将军心情不好操练的时候,将军就会一直板着气儿的操练他们。
一点差错也不得出。
但是今天李全明在马上挥刀动作除了差错,将军还没发现的……
号角声很快又袭来,低沉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军营上空,午后小憩的时辰到了。
林夙一激灵,赶紧三下两下就把碗中的饭吃完和洛腮胡子赶回了帐篷之中。
一直到了晚间,这雨都没有停下。
华容舟午后假寐片刻,迷迷糊糊之中外头雨声喧哗,披了外衫踏步出门,转眼之间整个庭院都被雨冲刷个干净,院子里的合欢花树在雨中飘摇,华容舟垂眼看下去地上落了许多粉色花簇,被雨冲刷的失了几分软绒之感。
“小姐莫要落了雨。”见华容舟已经起了,茶二把华容舟迎回了屋子,给屋子里面开了窗。
小轩窗一打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就传进了屋子里面,华容舟刚刚睡醒尚且还不清醒,颇有几分模模糊糊,于是又睁开眼。
闭上,睁开,反复了好几次,这才清醒过来。
“这会儿已经几时了?”华容舟揉捏着脑部的穴位,一觉睡的有些沉了,现在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
“已经酉时了,晚膳也已经准备好了。”茶二又给屋子里面换了花枝。
门外吴玉声音响起,颇为慌张:“小姐,有客人来了!”
有什么客人酉时来访,华璇清看吴玉的样子似乎还很惊讶。
正厅之中一时间嚣张跋扈,几个丫鬟围着一个佝偻老头不让他往里走,而那佝偻老头面目可憎,颇有几分倚老卖老之意。
茶六岁数小,吃不得这亏,直接和老头争吵起来。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热闹的紧。
华容舟带着吴玉前往大厅,外面雨疏风骤,大厅里面还没点烛火,微微有些昏暗了,而那声音苍老的如同破旧的风箱一样,华容舟绣花鞋刚刚踏进屋子,那声音就拉扯在华容舟耳边。
只稍瞬间,华容舟头皮发麻。
第25章 双客来访
“茶六, 不得无礼, 茶四,快去看茶。”
然后华容舟迅速平息了自己的惊讶,再次对上孙神医华容舟面上含笑:“不知孙神医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华容舟从骨子里就对孙曲安怀有胆颤, 莫不是当初为救她大哥服下“三秋碎”的毒, 她也不会在老头的手下蹉跎这么多年, 什么药丸她都敢服下, 活生生的就成了一个药人。
“你不是留了封信给我让我过来寻你, 这个月的血还没有到。”
嘶哑的声音晃荡在屋子里, 华容舟顾若罔闻,素手端起桌边的茶:“这月的血在我这, 我让吴玉给你送去;孙神医若是无事就请离开……”
左不过三秋碎的毒解不了, 她每月都痛楚了便是。
只是这次以后她再也不会为大哥供血了。
吴玉在屋子里点了烛火,华容舟点半面亮堂堂的, 透着好气色。
孙神医着实舍不得华容舟这体质, “三秋碎”的毒性虽然大, 但是孙曲安早就在给华容舟试药的过程中改善了华容舟点体质,否则华容舟这原本身子骨再为强健也熬不过这么多年。
“这血我收了, 今日所来还有一事,这是‘三秋碎’的解药, 用完了我再来瞧瞧疗效。”
孙曲安干枯的手往桌上一放,一个素白瓷瓶出现在案机上。
烛火轻轻的颤,美人觚里的海棠花微吐水珠,格外的娇艳, 对上孙曲安,华容舟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孙神医你说这是什么?”
孙曲安急不可耐,莫不是他遭人威胁,他又何苦自己亲手送了这药人:“‘三秋碎’的解药,只是我头一回把它配出来,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先用了,不行我再换新的药,但我也是有九成能解了这毒。”
孙曲安很少对华容舟说这么多次话,每次华容舟去送了血,或是去试药,孙曲安不过寥寥两句话就将她打发了,也就在试药后多问两句。
但现在让华容舟高兴的,是孙神医居然说她身上这毒可以解,华容舟克制着自己的手,面色平常的试探道:“孙神医为何突然要解了我‘三秋碎’的毒?难不成是大哥的眼疾可治?”
对上孙神医消瘦的脸,华容舟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从他面色黝黑,并不慈善的眼神里,华容舟竟然隐隐约约读出结果。
“既然大哥这毒解不了,为何还不用了我的血?”
华容舟当初服了这毒,不过就是为了救大哥,给大哥提供药引,但是现在大哥的眼疾解不了,孙神医就把这“三秋碎”毒的解药给了她?
“王爷的毒可以解,只不过颇为麻烦,但现在已经无需你的药引了。”
孙神医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满是皱纹,素白的瓷瓶又是被他往前轻轻一推,华容舟目不转睛盯上他那双棕褐色的,深陷在眼窝里的眼。
“这药当真要给我?”
“你用了这药,以后便无需再为我试药。”
“不用试药了?”华容舟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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