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夜间被王大夫所言冲昏了头脑,华容琅一夜恍惚,华容舟的身影在他心间翻来覆去,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似没有。
五年了,华容舟就一点病痛没有生?
但即便如此,他手上刀伤又是何人所致,除了府上的大夫,还有谁会为华容舟治伤?
辗转反侧,华容琅心中浮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但转瞬之间又按了下去。
不可能……
府上的孙神医为人傲慢,只为大哥治伤,华容舟又怎能会入得他的眼呢。
虽然这个念头不太可能,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原因能解释得了。
华容琅鲜少像这般没有睡足,开门时他眼下微微荡着一层阴影,但那如玉的面庞依旧俊朗,一袭白衣也是洁净胜雪。
王生早起服侍他家公子的时候又在心间暗暗思索,自打二公子得知四小姐的消息,每回都会如此,晚上睡不好,早间又心间积郁着怒气。
瞧二公子眼睛下的乌黑,多么显眼。
服侍好自家公子早起梳理,王生跟着华容琅并未直接踏往正厅,而是去了王爷的院子。
细雨蒙蒙,早晨并没有风,雨密如丝,朦胧之间,因为这雨又不算倾盆瓢泼,无需打伞,华容琅过来的时候头发上铺着细细的水雾。
华容瑨正在院子里面练剑,一套剑法下来不停又练了一套,华容瑨除却眼疾发作之外,每日清晨都要练上三套。
先是剑,其次是刀,最后才是拳。
前两套下来,华容瑨这一身腱子肉坚硬热腾,浑身都在清零细雨中冒着热气。
这会儿看到华容琅进来,华容瑨打完第三套的拳就收了手:“今日这么早过来有何事?”
华容琅刚刚给大哥行了一礼,拱手礼完,这才尝试着开口问道:“找大哥帮个忙,我想跟孙神医问个事儿……”
华容瑨挑眉,他的左眼虽然中了氲毒,但是瞧上去却还是一只正常的眼睛。
这个月没了孙神医给他配制的药丸,新出的药方子功效不是很明显,这会儿忍着微痛,华容瑨问道:“你找孙曲安问什么,莫不是你生了什么病?”
大哥微微的关心让华容琅心间一暖,但华容琅随即解释道:“不是我生了什么病,我想问问四妹的事……”
四妹……
华容舟?
华容瑨眉峰突然皱起,好似一座深山:“好端端的她又出了什么事?”
华容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这事情堵在他心间,他想不出答案来心里也难受,只能和大哥坦白开来:“容舟的手腕处有好几处刀伤,可是我问了府上的大夫们,大夫们从来没有为她治过……”
“手腕处的伤?”华容瑨一顿,华容舟有多娇气,他是最明白不过的。
甚至可以说华容舟养成的娇气,他华容瑨出了一大半的力。
华容舟十岁之前华容瑨把华容舟宠到了天上,那个时候别说一道伤痕,就是掉个头发丝儿,华容舟不乐意的哭闹,华容瑨也跟着后面急匆匆的哄着。
他人生二十几年,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华容舟,一个就是苏清澜。
但是这两个人都在他心间插了刀子。
现在告诉他这个在他心间插刀子的人手被伤着了……
他才不在意!
华容瑨轻咳一声,“孙曲安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同我一道去,到时候你再问一问。”
华容瑨进了屋里披上了外衫之后便是带着华容琅往孙神医那处。
孙神医在平南王府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府上人除了吃食每日按时送去,旁人不得命令无法靠近那处,住的院子也是荒僻的很,越往里头越是深幽。
据说还种着许多不知名的毒草。
华容琅一路随着华容瑨往里走,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孙神医的住处,空气都似乎带着冷意,还有一股浓郁的不知名的植物味道。
苦涩,闻久了泪水都不自意的被刺激流出。
华容瑨小心的避开脚边的花花草草,这里好些植株华容琅都没见过,他一时稀奇,却猛的被华容瑨拉扯住,脚顿在空气中,还未落下。
华容瑨皱眉道:“跟着我的脚步走,小心点。”
华容琅点头,小心跟在大哥身后,避免踩着地上趴着的不知名的药草。
“你怎么来了?”
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矮小的老翁,瘦骨嶙峋,腰背还高高的拱起,走路之间还有些佝偻。
“你还带了旁人来?不过你这小男娃娃的模样倒是有些脸熟……”
孙曲安看着华容琅喃喃。
华容瑨只当是说华容琅和自己长的有些相像,一把将华容琅推了过来,开门见山道:“这是我二弟,有些事情要问你。”
华容琅伏了一礼:“我想问问家妹的事情。”
性子孤僻的老神医放他们进了屋子,屋子不慎凌乱,被褥,枕头混杂着纸张乱作一团,但是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倒是摆的极为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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