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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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爷是当今圣上七子,且不论其皇子身份,现平王时任大理寺少卿,官至四品,专司刑狱,在朝中也算威名显赫,所以说,这哪能说不做平王府生意就能不做的啊。公子贸然说出这番话,可见这是被气恼了。

“公子,您看......这平王爷.....好歹是皇子,且重权在握,咱......”钱源说的小心,说一句瞅三眼,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无力回天。

其实,沈青染怎会不知轻重?为商最忌得罪权势,她虽不能做到全然委曲求全,四处逢迎,但该有的低姿态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次她没寻得萧澈行事的半些踪迹,确是技不如人了,想到萧澈那邪肆,满带侵略感的眼神,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凭的再加了一把火,她就是不甘心败给萧澈而已。

虽则百万白银顷刻间付诸流水,但,现灾银贪墨一事已进尾声,鸿盛银楼果未受牵连,只要鸿盛无虞,这大笔银子就算没白花。

她刚才实在是气急,才说出这般没头脑的话,萧澈为人虽然狠厉,恣睢倨傲,但还算守信用,与虎谋皮未尝不可?

她开了口,声音平缓,“我刚才确是轻急了,钱掌柜就当没听到吧。”

回复到一如既往的沉静聪慧,好像刚才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的另有其人。

再看钱源,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抬手擦了擦额角,薄汗沾手,他就怕公子意气用事,与平王府交恶。

公子素来都是沉着睿智,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平王萧澈,钱源眯眼想了想,看来,确是不可小觑啊。

沈青染回到清涟小筑,已是深夜。

在鸿盛审了一晚上的账目,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有些酸痛,这几年端华的经济并不景气,许多只开了几年的店铺大多惨淡经营,大些的商号只勉强盈利,经济的不景气,附带而来的是银钱流通速度的滞缓以及数额的减少,因此,像鸿盛银楼这般靠借贷获利的银号也不甚好。

喉咙有些干涩,她素白的手指动了动,想倒上一杯清茶。

“小姐,已是深夜,您还是喝些开水妥当些,”落琴截住了茶壶,伸手给沈青染倒了一杯水,“许是近来雨下得少,有些燥,明日我给您泡些白菊润润嗓子。”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伸手端起水杯,抿了抿,问:“近些日,其他玉可有消息?”

“红叶阁那边没传消息过来,”落琴道,“没有下落。”

说到红叶阁,落琴便想起就不见人影的叶红睡,看了看沈青染,欲言又止,睡公子这般执着,却不向小姐表明心意,小姐哪能知道呢?踌躇片刻,她终还是决定道出口,“小姐,睡公子近些日子不知去向。”

“许又去什么地方玩了,随他,”她眼睑都未抬,漫不经心道。

落琴咬咬唇,心里有些纠结,小姐并不在意睡公子行踪,似对他无意;可是,多年来,偏偏也只有睡公子能这般与小姐亲近,小姐也并不排斥,说小姐对睡公子无情,好像也不对。

这世间,只怕也只有睡公子能做到尊重小姐,爱护小姐,心甘情愿地陪着小姐,为小姐做任何事了,这般好的男子,小姐错过了,可再难找了。

叶红睡这么多的付出,落琴都看在眼里,不只是她,就连朱颜也是,私底下,她常说,小姐和睡公子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小姐心里想什么,她不知道,即使她跟在她身边六年有余,她到底还是摸不清小姐的心思的。

寻常女子所盼的是能嫁与一如意郎君,在家相夫教子;可是小姐却无心情爱,明明是柔弱女子,偏以一女儿身男儿心一手打造出琉月公子的商业宏图,只小姐虽热衷经商,但却不是耽于金银。

小姐要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小姐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风吹的窗棂发出“吱呀”的声音,落琴三两步上前,想要关上,被沈青染阻止了,“让它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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