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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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争了会儿,在知州不耐烦的敦促下,曲锦才站了出来:小的是主告,控告小的三弟被他的妾、女儿、女婿所害,请各位官人替三弟主持公道!

曲锦陈述了曲锋是如何被害,而他又是如何在三年后才发现此事的。知州不会偏听偏信,自然也要听曲清江、赵长夏和李氏的辩解。

待双方都陈述完了,再召此案的关键证人,李郎中上堂。

李郎中看着这满堂的官员,吓得瑟瑟发抖,他心中侥幸,还好他被赵长夏找到了,又答应跟赵长夏演一场戏,否则真的参与污蔑赵长夏,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死呢!

如今有赵太医允诺保护他不被陈县丞秋后算账,而且此事了了,陈县丞还有没有能耐找他算账还两说呢!

他酝酿了情绪,然后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说曲锦所言都是假的,是曲锦逼迫他,让他撒谎污蔑曲清江等人的。

赵太医也站出来证明曲锋确实是病死的,他们之所以改变了药方,那完全是曲锋的病情恶化,所以要将一些药性温和的药材改为猛药。

他还找了几个郎中印证自己所言,毕竟懂点医术的都知道应对不同病症,哪怕是用同一种药,剂量也会不一样。这一切都能跟李氏手里的记录对上,所以曲锋并非是被害死的。

陈县丞听到李郎中推翻自己之前的供词,又看到赵太医出来帮赵长夏后,气血上涌,险些没有晕倒过去。

这回才是真完蛋了!

曲氏族人也被李郎中的反口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倒戈了!

吕继简挑眉,心里的巨石总算是落下,他就说自己没看错人嘛,还好赵长夏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供奉官对此结果也十分满意:他没杀人就好,官家交代的任务总算是能完成了。

唯有知州十分生气:你们将公堂当成了什么?你们可知诬告是大罪?!

曲氏族人哪里能料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听说诬告是大罪,腿立马就软了,然后急中生智,觉得可以利用赵长夏的身世做文章

于是他继续狡辩:小的没有诬告,我三弟所招的上门女婿,来路不明经查实,他是盗贼!他入曲家、杀我三弟,就是为了曲家的家产!

知州继续提审那几名盗贼,他们的供词跟陈县丞审讯时一模一样,吕继简看着两场不同时间的审讯供词,也发现了一丝端倪:你们这口供,怎的像背过一样?两份供词,一字不差。若不是背过,真有人能精准地复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几名盗贼慌了,辩解:因为我们很熟悉他,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的生平都能倒背如流

他们说到这儿,吕继简忽然打算了他们的话,既然了如指掌,那么分开审讯,你们的供词应该也会一模一样吧?

吕继简建议将他们分别关到不同的房间,然后问他们相同的问题,只需看答案是否一致就能判断他们是不是在说真话了。

知州觉得有道理,便照办。

而这几名盗贼被分别关押后,熬过了几个陈县丞都提点过的问题之后,他们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这时,吕继简突然对其中一名年龄看起来比较小的盗贼道:你的答案跟你的同伙不一样。

那盗贼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们都背过的!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脸色登时煞白起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若坦白,还能减刑,若是坚持,被查出是诬告,则罪加一等!

这名盗贼自然是不想罪加一等,只能坦白这些事都是陈县丞指使的,陈县丞还说,只要事情成了,他们就能减刑!

另一边,知州秉着审案需要仔细查证的原则,要求赵长夏自证来历。

赵长夏将系统奖励的户贴拿出来,知州反复翻看了几遍,确认无论是户贴的用纸、还是上面盖的袁州庐溪县县衙的大印都是出自官府的。而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赵长夏的外貌描写、户籍信息,甚至还有三四年前赵家的田产、纳税等记录。

你不是说户贴丢了吗?你哪儿来的户贴?肯定是伪造的!曲锦仍然在垂死挣扎。

赵长夏面色如常:之前以为弄丢了,找不到,后来才找到了。只是那时我已经在清江县立户,这旧的户贴便没了用处,只能先存放起来。

知州将户贴交给佐官,道:派人快马加鞭去袁州庐溪核查。

这边,赵长夏能拿出证明自己曾是有田有地的良善之民的证据,吕继简审讯盗贼也有了结果,两相结合,自然能得出盗贼说赵长夏是他们的同伙,纯属污蔑的结论。

既然赵长夏不是盗贼,那她就不太可能做出为家产谋害丈人的事情。况且知州听说赵长夏可是给她丈人守了三年孝的,不管是从孝道还是道义上来说,都无可指摘。

知州又将陈县丞之前审案所审出来的证据一一推翻,这样一来,这是一场诬告的案子,无疑是可以确定的。但此案涉及陈县丞,并且是他负责设计陷害赵长夏,意图对其屈打成招的,这案子可就不简单了。

首先要给赵长夏洗脱冤屈、惩罚诬告者;

其次官府肯定要弄清楚陈县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诬告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跟被诬告者之间是否有过节;

最后,衙门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县丞与县尉勾结、违法乱纪,县令身为一县之长官,又是否之情?

赵长夏、曲清江与李氏并不管官场上的事情,她们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希望官府能严惩诬告她们的曲氏族人。

r/知州也认为这案子确实该先结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曲锦:曲锦,你诬告堂侄女、堂侄女婿、堂弟妾谋杀,一旦他们的罪名成立,便是死罪。你这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用心何其歹毒!

曲锦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小的、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

谗言?

曲清江道:官人,诬告我们的主谋虽然是他,可也有教唆他这么做的共犯,请官人明察!

她指向了曲铭,及在场的曲家几个儿子。

你曲铭正要开口骂她,知州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她所言可是事实?

不是!曲铭立马将自己摘得一干三净,小的也是听说的!

那你何以在此?

曲铭正要辩解,那边的曲锦却因为他这么干脆利落地将自己从这事里面摘出去,将所有的罪责都留给他一个人承担而感到愤怒,叫道:大哥,你不能什么都让我一个人担着!

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什么兄弟情谊都是假的,只有兄弟阋墙!

吕继简轻飘飘地说道:按律令,诬告者反坐。

他看了曲锦一眼,可知反坐是何意?

曲锦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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