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44节(1 / 2)
她看着玄策的眼神,仿佛是在无声地、希望他说一句:这不是真的。
玄策收回飞钱,垂眸看向她,声音里恍惚有了丝温度:“如果今日你拦着花重晏,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清白,你能给他吗?”
花玉龙张开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只听头顶又传来一句:“放火,解决不了问题,也保护不了他。”
“玄策,”花玉龙抬眸看着他,那眼里全是倔强不屈的泪光:“你可以给他清白吗?”
玄策目光毫不躲避:“如果他是清白的话,自然可以。”
说罢,抬眸朝花重晏道:“花二郎,关于飞钱之事,在花府谈并不妥当,待你在大理寺查明清白之后,自然放你回来。”
花重晏心里浮起隐隐的苗头,他看着玄策那副不带攻击,却又不容退让的神色,深知任何抵抗都是无效,遂转身宽慰父亲道:
“大理寺也是在尽职追查飞钱案,连宗正寺的玄寺丞也来了,我自然更要配合。父亲,您先回院休息,放心吧,案子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花觉闻脸色担忧,想叹气,却还是压了回去。
花玉龙见父亲方才还强装的中气十足模样,如今这一拱手作揖,却透着无法掩饰的垂老,他说道:“还请官爷高抬贵手,不要伤我儿,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花某在此,感激不尽了。”
他这一弯身,玄策忙抬手扶起花觉闻:“花老爷顾全大局,但愿此案的结果,不会令您失望。”
他话音一落,大理寺的人也不上手了,让花重晏自觉走。
人声默默,谁也不知道,今夜这一搜捕,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阿兄!”
花玉龙朝已走在前头的花重晏喊了声,这一出口,泪珠子便跟着滚了下来。
花重晏想到方才花玉龙垂手的那一幕,他不知自己妹妹心里装了什么,但那一瞬间,他竟生出一丝绝望的难过来,只回身朝她一笑,道:“玉儿别哭,阿兄很快就回家。”
但……回家,回哪儿的家呢。
“腰杆子挺起来!”
忽然,花觉闻沉声朝他一吼,直把花重晏前一瞬的恍惚驱走——
他笑了笑,眼里似闪着光,道:“是,父亲。”
此时,站在一旁的玄策,那眼里映着的全是满脸泪水的花玉龙,他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把眼泪擦擦。”
说罢,在她手里塞了个帕子,便转身走了。
花玉龙还有些怔愣,低头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帛纱,白净如一道月光,熨帖在夜行人的心里。
——
大理寺一行人走出花府后,对花重晏也还算客气,温简见状,遂步子放缓,刻意走在后头,跟玄策保持步调,低声说道:“不是说我们出面吗?你怎么来了?”
说罢,却见玄策没有回应,温简心里想了想,又道:“我方才见花娘子的反应,是坐实了这新版飞钱的蹊跷了……”
温简情绪有些低落,但他心里知道,既为官,就不能用情。
“空山新纸,拿到了吗?”
听到这话,温简忽地醒了过来,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布帛,仔细展开后,便见里面叠放着一张白纸:“这是内府局早先存的旧纸,好不容易找出来的。”
玄策没有拿过来,只道:“比对了吗?”
温简动作一顿,垂眸道:“几乎一样。”
听到这话,玄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意料之内,只说了句:“案子,是越来越有眉目了。”
温简心头一颤,就见玄策径直往前走去,他看着这身玄袍很快便隐没于黑夜中,忽然明白,大理寺的人为何对他讳莫如深:只要能早日破案,罪犯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真相有多残忍,又有什么关系。
但,于修道之人而言,这到底是无情,抑或是,已不为世间之情所动呢?
——
大理寺狱内,温简和寺令邱往,一同审问花重晏。
花重晏安静地看着桌上的飞钱,听面前的温简开口说道:“这张飞钱,是花家柜坊近日印制的,在发行之前,您也告知过在下,这是不能兑换的假飞钱,只为了找出偷印飞钱的主谋。”
花重晏听着,略一笑道:“所以,你们今日突然抓我过来,不会就是以这假飞钱为罪名罢?”
温简垂眸,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伸手指了指那飞钱上方的一角,道:“飞钱的这个地方,难道,您没注意到么?”
花重晏眉宇微皱,视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上面是一道极细的黑线,弯如新月,不过一个指甲痕的宽度。
“这,应是谁拿飞钱时,手里沾到了墨水染上的。”
温简摇了摇头,这时,一旁的邱往又拿过一张新飞钱,放到桌上,冷哼了声,道:“花二郎,你可看仔细了,这两张飞钱上的墨水痕,可是一模一样的!”
花重晏蓦然一怔,拿过两张飞钱叠在一起,在烛光边,微微一挪,那两道墨水痕,竟是,严丝合缝!
怎么会?
邱往冷声道:“别跟我说这是你们做的记号!在飞钱设计的最终样式里,可是有这个记号吗?”
花重晏将飞钱放到桌上,沉吟一瞬,转而朝温简道:“玄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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