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刚才他其实想过反抗,看见身后警察的那一刻他想过奋起反抗,他做的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国家管制的东西,沾了就是个死,前面不远处就是码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或许就这样死在枪口下也好,唯独不可能束手就擒。
——但最后那一刻终究还是没有。
还想要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心里还有所留恋。
他迟缓的往前靠了靠,额头几乎要抵住曲起的膝盖,像是每一个犯人被抓时的惊惶和痛悔。
警笛声在这个萧条寒冷的深夜刺耳的响起来,毫无预兆的将大半个世家尽数惊醒。
陶恂和林朝束手就擒,其他的都是不知深浅的搬运工,虽然混乱但还是很快稳住局面,陶恂上车后就没有和林朝见上面,外面灯火通明,没有人问他的话,两个警察被派来守着他,夜里困倦,神色紧绷的抽了根烟,青年在烟熏火燎里低着头,脸颊落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或者说是没有表情。
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通过排查还是很快找到准备运往的地方,警察强制推开keiti的大门时里面醉生梦死的人还没有清醒,混杂了官二代,富二代和所谓明星的混乱宴会在深夜里刚刚开始就走到了结局。
有些被拉上警车时甚至衣不蔽体,精神恍惚,糜乱和肮脏是他繁华下外表下的一切底色,里面收缴的东西足够被执行十次死刑。
这一夜无疑是混乱的,不管对于陶恂,林朝还是陶家甚至许魏和无数人来说都是一样,陶家彻夜灯火通明,林舒瞒着父母订了回国的机票,刚刚接到电话的许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keiti旁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一街之隔的地方闹哄哄一片,这里倒是安静的很,店员好奇的隔着街往另一边探头看了看,只看见一片明晃晃的灯光亮的扎眼。
然后就听见面前被人敲了一下,面前的青年一双手虽然修长但带着不少的厚剪,敲着玻璃的力气不轻不重。
店员抬头看了一眼,是两个男人,刚刚在店里挑挑拣拣好一会儿。
前面的青年穿着一身修身的长风衣,一张脸却平平无奇甚至是有些磕碜人的,眼睛倒是很亮,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时候让她莫名觉得这人不是善类,还跟了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默默抱着怀里的东西站在后边。
付账的时候那个青年像是困了,声音倦怠:“海洋,说了别拿香菇笋干。”
后面的人没坑声,只是又回头拿了一盒自热的咖喱鸡肉。
然后才慢悠悠的往外走,外面的热闹已经到了尾声,楚瑜掀开眼皮瞥了一眼,一个年轻的警察与他擦肩而过,可能是太匆忙了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回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青年笑了笑说了句没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温温和和,然而笑意未及眼底,青年看着警车扬长而去 ,然后才拢了拢衣裳,慢慢的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走吧。
——已经结束了。
青年缓步走过他曾经亲手经营过的产业,脚底踩过里面有人挣扎时打破的碎玻璃渣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然后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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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这一夜兵荒马乱, 陶恂没有睡着, 他是被单独带走的, 因为没有挣扎,过程甚至算得上平和, 外面的暗流涌动他都不知道, 但大约也能猜个□□不离十。
他没看见逮捕令, 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带回来后就被单独关在了审讯室, 没有人过来, 但他清楚的知道肯定有人在监控里时刻看着他。
陶恂脊背弯下来,微微蜷缩,他没吃东西, 熬了这一夜, 胃疼的越发厉害。
不是那种持续的疼, 就是一抽一抽的的剧烈疼痛,他下意识的想去摸药瓶, 摸了一个空。
——被搜了身, 除了身上这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只能咬牙忍着。
他这胃早半年就有了问题, 动了一回手术, 肚子上现在还有一道疤,原先已经疼习惯了事现在又难挨起来,他捂住腹部, 嘴里却死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音。
一波强过一波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都有些不甚清醒, 感觉周围都开始虚幻, 丛骨子里透出来一股强烈渴求什么的虚弱感和难挨。
他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才把熬过去,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已经硬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审讯室里没有配备空调,冬日的阴寒直抵骨髓,和粘粘在皮肉上的衣服汗水一同侵袭过来。
陶恂挨着唯一的那张桌子喘息,头抵在桌角,整个弯的像一只虾 。
神智仍然是不清醒的,只是放在腹部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他低着头靠在桌子上,注意监控的女警察在和同事说话,以为他跟其他所有人一样是在惶恐不安自己的未来,丝毫未曾察觉到这个年轻的犯人刚刚经历过怎样一轮难挨的痛苦。
警方是准备把他晾在这里先给他施加心理压力,再者就是好歹还是陶家的子孙,在首都这块地儿混的就没有不知道陶家的,那是顶尖的豪门,哪怕上面已经关照过了该怎么办,看人下菜碟这道理也是经久不衰。
陶家再怎么着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能一棍子打死,万一人家什么时候翻身了也说不准。
这样震撼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何况是有人早有准备,一夜的时间里曾经暗地里的波涛汹涌都已经席卷到了明面上。
沈琛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报纸上陶家公子涉黑被逮捕的报道,铺天盖地,足足占了半个版面,旁边配的是一张陶恂进出keiti的照片,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身旁是个极亲昵的男人。
——拍的时间大概是他出国的时候,能在keiti里拍下照片,除了里面的老板也没人能做到。
那里面脏东西太多了,违禁的玩意儿随处可见,哪一样捅出去都是要命的,磕了药的人没理智,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拍照的,哪怕再是富二代也不行。
沈琛瞥了一眼,没作评价,连报纸这种应该迟一日印发出来的东西都已经出来了,如今信息发达,网上肯定已经起了轩然大波。
沈昌民不喜欢西式早餐,今天的早餐是鱼片粥和煎包,旁边还有一小碟子鸡蛋饼,沈家一向规矩大,沈昌民没有动筷子前是不能吃的,从前有沈丛和周思丽,如今家里只有他和沈昌民,他没那个心思等着这位官架子大的很的高官看完报纸再动筷子,自己率先拿了勺子动了。
佣人们旁边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沈昌民听见声音瞥了他一眼,把报纸放在一旁的红木桌上,看见这样的消息还能处变不惊,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到底心底还是满意的。
殊不知沈琛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上一次经历这些的时候被抓进去的是他,他没有束手就擒的想法,在发现警察的那一刻就开始挣扎,他身手矫健,确实跑了很远,一直到一处隐蔽的仓库才停下来,然后抱着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想法,在一片混乱中将打电话打给了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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