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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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卧室里。

张行止帮人清理干净放回床上,自己又去冲了个澡,他本以为出来见到的会是一个已经睡着的钟亦,结果出乎他预料的,前脚还困的怎么都不肯睁眼的人,现在竟然正趴在他床上玩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的飞快。

“这么晚了还有消息?”张行止坐到床边问。

钟亦刚想说他们这行二十四小时待命就觉咽喉一疼,只得压着嗓子简短道:“消息是看不完的。”

两人身上穿着同款睡衣,只是张行止脖子上被划的印子早就好了,钟亦的脖子却一直没消停过,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作为这些痕迹的罪魁祸首,张行止眼里闪过几丝满意,道:“不困了?”

“困。”钟亦说着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腰,“但总得趁我还动的了,把该干的都干了。”

张行止自觉按摩的手一顿:“?”

明天会浑身酸痛动不了他懂,但该做的是什么?工作?

“嗯哼,有几套拍摄方案,你看看你能做哪个。”说着,钟亦坐上副驾驶补充道,“顺便吃药。”

听到最后几个字,本觉得没必要大半夜折腾回去的张行止立时收回了嘴边的话,皱眉问:“是……阻断药?”

应下时,钟亦靠在椅背上已然合了眼,脸朝着窗外的方向声音很轻。

张行止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虽然他以前没刻意了解过这方面,但阻断药副作用大他还是知道的。

是药三分毒,他想让钟亦不要吃,但他完全找不出能说服钟亦的理由,在看到体检报告以前,说什么都没意义。

张行止嘴唇紧抿,正自责着就听钟亦道:“不用太往心里去,也是我自己作的,你最好明天就去医院把检查结果给我拿来。”

毕竟当时张行止不戴套进来,是他点过头的事。

说完,钟亦又嘀嘀咕咕地吐槽道:“家里连个避孕套都没有,这么多年到底怎么过的。”

张行止:“…………”

“算了,你明天干脆去把全身体检都做了,加个急,三五天就能拿到,到时候还是发我邮箱吧。”钟亦说着,不舒服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现在爽过劲了,屁股知道疼了,“我邮箱还记……”

“记得。”张行止说着就背出来了,“photographyyy.19?”

“记性挺好啊。”虽然不难记,但能想着去记就已经很难得了,钟亦勾着唇角提醒道,“是gmail,别发错了。”

把人带回公寓,钟亦说他要上楼拿一趟文件,让张老板委屈委屈,在他的小客厅里稍等他一下,指向一边的器具道:“无聊了可以自己百度,研究一下手冲咖啡怎么泡。”

这是张行止第一次来钟亦家,或者说,是钟亦在泉市住的地方。

起初他还觉得拿一趟文件能要多久,哪至于烧水泡一杯手冲出来,结果他在客厅逛完一圈,用手机把阻断药的副作用里里外外全都查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把人等下来。

钟亦上楼的时候,梁思礼正坐在客厅里抽烟,天知道他猛然一下听到电梯停靠的响动有多惊诧,险些没叼住嘴里的烟。

钟亦一从电梯进去就嫌弃的不行,满屋烟雾缭绕的:“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每次抽烟都不开窗户是什么心态。”

来人声音没了往常的清亮,挺拔的身形一点点向这边靠近,梁思礼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愈发艳丽的印迹,卡了好半晌也只缓缓哽出一句食不知味的话:“你回来了……”

钟亦并不答,第一个动作就是过去把窗户开了,问:“幼安呢?”

“我房间里。”梁思礼皱着眉头就把嘴里的烟戳了,揉着微微充血的眼道,“哭了大半宿,刚睡。”

钟亦很快注意到了他烟灰缸里数量夸张的烟头,睨他:“你是嫌自己命长,还能跟以前年轻的时候一样随便造?”

梁思礼身上还穿着出去应酬的衣服没换,扎进裤腰的打底衬衣早已变得皱皱巴巴,耳边钟亦的嘲讽,梁思礼听着听着就笑了,哑然:“钟老师教育的是。”

他必须得承认,在看到钟亦的那一刻,他忽然就如释重负般松下了一口气,好像只要钟亦今天没在张行止那里过夜,张行止就不算是特殊一样。

如果不是很必要,钟亦现在一点不想拿自己的屁股挨任何东西,他开完窗就径直从梁思礼身旁路过了,问:“《美学 2》之前做好的拍摄方案放哪了?”

有了这句话在,梁思礼顿时觉得自己更来精神了,一撑膝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进书房道:“酒醒了吗就又开始想这些,每次做完就工作是病,又没找到摄影师,你现在着急要方案做什么。”

梁思礼嘴上这么挤兑着,实际那口一直堵在胸中堵了大半宿的气却是顺了不少,就连钟亦脖子上那些突兀异常的红痕都无法让他不快,仿佛几个小时前在他宾利上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果然张行止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钟亦到底还是那个拿做爱当助眠和充电工具的钟亦。

一切照常,没有任何变化,这很好。

但显然钟亦这次一点没有和稀泥的打算。

这头梁思礼刚把文件找出来,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钟亦翻着文件不咸不淡地道:“把药也给我找出来吧。”

梁思礼猛地一顿,眼神立时就变了,看钟亦:“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说话时,钟亦看都没看梁思礼一眼,撑着书桌就兀自把手里的文件全摊了开来,“还记得这几……”

“钟亦!”再管不下工作,梁思礼抬手就按上了他的肩膀,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什么装作无事发生瞬间成了扯淡,“他没戴套?这你也答应?是疯了吗?!”

钟亦身子都被他搬正了,这才不得不看了他一眼,平和道:“我现在浑身都有点疼,你手上注意一下。”

闻言,梁思礼立马松了手,生怕自己真把人弄疼了,一双眼却是一瞬不瞬地盯在了钟亦颈侧那些刺眼的斑斑点点上,问的很艰难:“……他也有字母倾向?”

“哪来的‘也’,我就是累了。”钟亦答的既冷静又漫不经心。

梁思礼脸都黑了,向来嬉笑的眸里射出几束利光,严肃道:“累了就喊停,他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玩也要有个限度,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吗?”

心知这人是误会了不戴套是张行止对他提出来的要求,但钟亦只看着梁思礼默了两秒,就再次撑回桌子翻起了桌上厚厚的文件,从头到尾都很平和,道:“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梁思礼,我找你要,你给我就行了。”

梁思礼当时一双眼就红了,突然明白了杨幼安在自己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你是不是故意的。”

“或者你不想给我,我自己去买也行。”

“钟亦……”现在梁思礼才发现,自己原来连杨幼安都不如,就是一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都没法坦然地说出来,只能问,“做完《美学 2》,是打算独立出去单干,不要立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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