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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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坐在一旁笑道:“阿志礼节太多,此处是内宫,有无旁人,赶紧起来说话,你的嫂嫂低头看你,累得快要脖儿痛了。”

卫云志听了哥哥这么一说,礼节却是更加恭敬了,只因为他想起了自家老子说的话“你那混账哥哥没有礼数大小,你入了宫里可不能尽随了他,丢尽了我们卫府历代的老实本分!”

聂清麟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木盒,轻轻打开一看:盒里的手镯竟是跟以前卫侯为她亲自佩戴的那尊保命玉佛一样的玉质,一看那温润的样子便是多年的老物,不知过了多少卫家儿媳的手,用手轻轻一摸便觉得温润进了心底。

原先在书房那一幕,二人虽然未曾发生口角,可是心里到底是有些郁结。不过现在,倒是因为卫府二老的有心,而微微化解了些。

她与卫冷侯从相识到如今,俱是与世间男女相爱之路大相径庭,就算是乡野的艳史俗本也没有胆子编纂出这样的一路传奇,尽管没有媒妁之约,又是这般的荒诞,可是得到卫府的二老的认可,不觉心里一暖,便是谢过收下。

卫云志不在朝中为官,自然不知道公主与皇帝实为一人这样的关节。见过公主,转达了卫府二老的心意后,便随着兄长去参加寿宴了。

华美的宫殿里,宫人们鱼贯进出,只见手里的托盘上是不同药性的鹿血被分装在大大小小的白玉杯里,被送到了两座大殿中去。再参合不同的美酒饮下。

往年这是先皇最得趣的时候,呈送给皇帝的鹿血是含有壮阳药性的,若是掺了烈酒堪比最强的宫中秘药,今年供奉的药鹿还是先皇健在时就专门饲养的,因为荒淫无度的生活,魏明帝的身子骨早就有些空虚,这专门饲养的药鹿的药性更甚,倒是能帮先帝提振起昔日雄风,夜御二女也不在话下。

但凡男子,谁不爱那尽兴的滋味,这等鹿血就是一小杯若是放到民间,也是价值连城的灵药。鹿苑的太监倒是懂事,俱是将这头养了二年的药鹿的鹿血专门配上一壶呈给了太傅大人享用,又另外配了一小壶送给到了永安公主这里。

如今宫里哪两位是正经的主子,阮公公这次可是门门儿清了!知悉公主皇上竟是同一人时,阮公公便是躲在屋子里足足冒了一身的冷汗,捏着指头往前推算着日子,自问自己还算是懂得进退,未曾在公主和“皇帝”面前稍有怠慢,这心才算是慢慢放下,服侍起来更是尽心尽力。便是亲自将那鹿血酒捧送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公主,这是太傅亲自命人送来的,药效奇佳,趁着温热没有腥气还请尽早饮了。”说完便施礼退下匆匆回转到一旁的大殿,服侍太傅去。

永安公主接过侍女递来的酒盅浅浅的饮了一口,便觉得这酒了的腥味直往喉咙顶去,她向来口娇,受不得舌尖的苦楚,只饮了那一口后,便止住不喝了。倒是她身边坐着小沈后,听了那阮公公的话,一时好奇这药性将那半壶的药酒尽饮了下去。

晚宴上的花式表演很是有趣,宫里请来了杂耍戏班子,聂清麟看得入神得趣,连身边的小沈后是什么时候偷偷离了宴席不知道。看了一会,聂清麟只觉得头有些眩晕,暗道那鹿血酒的酒劲儿真是大,竟是只浅浅饮了一口,就有些撑不住了。

于是也先行退下,回转了寝宫。待到梳洗完毕换了衣衫后,聂清麟倒在床上,只觉得血管里的鲜血慢慢奔涌,绞得自己浑身燥热,一时竟是有些睡不下。

辗转了一会,有心想问单嬷嬷太傅今夜还会不会过来,可到底是女儿家那样羞臊人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就在这在床榻上反复了一会,终于是睡下了,待到天微亮的时候,她才因为口渴而微微醒转了过来,还未及转身就发现身边睡着的男人。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凤雏宫,此时正睡得深沉。

☆、第111章

总是觉得这蛟龙闭着凶目的时候才更顺眼些,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浓而弯俏的睫毛都可以安稳下心神放心却打量,以前几次与太傅同塌而眠时,她都是这样早一刻醒来,被紧紧地搂在他的怀里,微微抬头,借着晨曦投入重重帷幔的曙光,安静地看着这个操控着她命运的霸道男子……

等到太傅终于动了动眼眉,微微睁开眼儿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娇人正半抬着眼儿静望着自己,便是薄唇浮出微微的笑意,低头亲吻住了那灵动的大眼。昨夜也是喝得太多的酒,一时也是懒懒的不想起床,便是用下巴上的胡茬去磨蹭着果儿的雪肌。

公主娇柔的皮肤哪里耐得了钢针磨蹭,只两下便是有些微微泛红。那绯红的颜色引得人愈加想将这棉被里藏匿的香肌雪肤一并都蹂。躏个遍儿!

可惜早朝的时间便是到了,就算是昨夜鹿血酒喝得酩酊大醉的臣子,也得是冷水洗面,坐上轿子处理国家大政,便是狠狠又亲了佳人几口,又是不耐地用手细细地揉搓了下锦被里的香滑,便是咬了咬牙起身早朝去了。

既然权臣去主力朝政,小昏君自然是可以再偷懒打上几个滚儿。

清晨时分,聂清麟总算是懒散地起了,刚用过早膳,就听单嬷嬷禀告,那甘泉宫皇后的贴身侍女海棠求见。

聂清麟以为小沈皇后有事遣海棠过来,命侍女宣她进来。海棠进来便跪到地上,哭了起来。聂清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哭什么,可是皇后怎么了?”

海棠抽泣着说道:“永安公主,救救甘泉宫上下的奴婢吧,皇后…皇后……不见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禁让人听得摸不着头脑,聂清麟微微皱起眉头说:“你说什么?”

原来昨晚饮过鹿血后,皇后有些头昏,便早早回了寝宫。平时皇后睡得早,昨儿不知怎地,却是怎么也睡不下。于是起来去御花园中的太湖夜游。

小沈后生怕水,以前没进宫时便是经常偷偷野浴,不然也不会在行宫郊外的湖边撞见了太傅的丑事,又被捉进了宫来。

以后进了宫,又因为行动受了限制得不到诸多的自由,便是苦闷的时候,偷偷入了夜在御花园的湖里游上几圈。就连甘泉功德一干侍女也知道皇后的习惯,就算皇后不让人跟,也是有些习惯了。

只是这一夜后,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宫里的众人这才慌了手脚担心皇后,昨夜在湖边和御花园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十有八九是溺水了。想到若是太傅降罪下来是要掉脑袋的,就在皇后身边服侍的海棠,这时想起了一向与皇后交好的公主,这才一路跑来禀明缘由,指望着公主仁慈,留了一干人等的性命。

聂清麟心中焦急,问道:“昨晚怎么不告知本宫,拖到现在……”海棠只是啼哭,没有答话。

小沈皇后不见,海棠以为皇后呆在某处未归,虽然焦急,也不敢告诉别人,否则传到阮公公和太傅耳中还不知给小沈皇后和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只能夜里自己寻找,希望找到皇后。直到第二日,还未发现皇后,海棠慌了神,于是来禀告公主。

聂清麟初闻时也有些慌张,但细想又觉奇怪,这里是皇宫,到处都是太监和宫女,又没有外人,纵然皇后不得势,未得太傅吩咐,也无人敢对皇后不利。思索一下,又问道:“皇后以前也经常去太湖游玩吗?”

“是…皇后…皇后喜欢……游泳,有时会在夜深无人时去湖中游一会,通常都是不许奴婢跟着的。”

聂清麟又是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循礼守制的小沈皇后居然有如此跳脱的一面,竟是在这样寒冷的时节下水游泳,当真是不懂得爱惜女儿家的身体。心里微微焦虑的同时,立即叫人传了阮公公过来,将皇后“失踪”一事说了。阮公公连忙跪倒在地,颤声到:“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照顾好皇后。”

阮公公不得不怕,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魏朝的脸面,如果在宫中出了什么差错,太傅为了平息谣言,必然拿自己这个大内总管定罪,到时,不只自己活不成,怕是亲族也要遭殃。想到这,他是汗如雨下,宫里的人闹失踪,先前也是有的,可是超不多都是挡了路,得罪了贵人,一不小心便是丢了性命,试问宫里的哪口井里没有几个冤魂野鬼?想到这,阮公公心里一个劲地念着“无量佛”。苦苦祈祷皇后只是一时贪玩,可千万不要是被太傅……派人咔嚓了。

聂清麟开始也有些担心是太傅下的手,但是觉得太傅那样高傲的男人只会堂堂正正的下手,不会偷偷摸摸如此对待一个本对他毫无威胁的女子。

“好了,你立刻多找些人来,五宫里各处搜查起,务必把皇后找到。”

接下来的半日,聂清麟来到御花园,阮公公召集了许多太监和宫女,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仔细搜索。

尤其是皇后偷偷游玩的大湖,更是撒下了四面大网细细,打捞,一时间搅浑了湖水弄得,残荷景致不再。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处假山的洞穴中发现了小沈后。聂清麟过来时,小沈后还在洞穴中哭泣,衣衫也被山石划的有些破烂,本来清秀的眉眼竟是肿得如桃儿一般。

聂清麟轻轻把一身羽衣盖在小沈后身上,拍着她的肩膀说:”皇后娘娘,昨夜怎么没回寝宫,夜里天凉,莫要冻坏了。”

小沈后却是和海棠一个性子,只是呜呜哭泣,也不说话,聂清麟连忙细细回想着昨儿宴会上的情形,只记得小沈后又给自己绣了带着鸳鸯的香包,给自己的与她只留的成了一对,带起来也甚美,然后便是抱着绝不暴敛天物的决心干了那一壶的特级鹿血酒……

这个人小沈后打小儿便是父母俱亡,寄居在亲眷家中,加上受了婶娘的呆板教养,略微失了少女的烂熳,心思又是极其脆弱,便是当年奚落了,也是只会躲起来哭。

聂清麟左右问明白什么,只当她是昨日看见众夫人们对皇后视而不见的趋炎附势的嘴脸,便是触动了伤感的情怀,一个人躲起来闹起了别扭不疑有他,安慰着小沈后,送她回了寝宫,入了甘泉宫时,聂清麟心细,一眼见到了小沈后裙摆的身后有一块血渍,又怕出言提醒又让小沈后难堪,便是嘱咐了海棠好生伺候便转身出了甘泉宫。

过了一会,又遣了侍女去问,说皇后娘娘已经好好梳洗一番,又吃了些早点,便是倒在床榻上睡了。

阮公公看见小沈后安然无恙,这才把心放下,回身恶狠狠地吩咐太监,以后一定要注意小沈后的一举一动,切不可再发生此事。他只求皇后无事,不要给自己添乱,至于昨夜小沈后为何不会宫,他是半点兴趣都欠奉。

可是聂清麟却是略略有些担心,可是担心着什么一时又是说不出来。随后的几日,她再去看小沈后,却总是见不到人影儿了,只说身子不爽利,懒得起身见人,请公主暂时回转,免得过了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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