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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钊眼见他的失态,没有惹得人笑话,神情也就自然了起来。当然,比起吴院长他们刚进门,看起来要亲切多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张这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古瓷收藏也就只有好酒了。”张文钊自嘲的说完,正色的说道:“行了,这礼物我收下了。那件事也就揭过去,以后不提了。”
这酒也许在别的人眼里不值什么,可是在喜爱古瓷的人眼里,自然会对这种近乎失传的祭酒感兴趣。更别说这除了张文钊是个好酒的老餮,还是个烧仿古瓷的,这酒还有历史传统的意味存在,就显得倍加珍贵起来。
徐久照的投其所好,在这个“好”上,正好是搔到了张文钊的痒处。
吴院长见他态度转变,立刻说道:“张厂长,久照这孩子对于烧窑非常的感兴趣,你看能不能让他回来继续做学徒工?”
张文钊愣了一下。见到尧酒的激动喜悦还在胸口,让他情绪高涨又愉悦的说道:“这有什么,那就回来嘛。只是……做学徒工?”张文钊眨眨眼:“小徐,你做了多久学徒工了?”
徐久照听到终于可以回去的消息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僵住了。
谁知道原身做了多久的学徒工了?!
幸好吴院长见他一脸的踌躇说不出话来,担心他因为失语症发作不能及时回答弄出异常情况,影响这次的工作机会,就代替他回答说道:“之前做了4个月。”
“4个月……”张文钊念了念,点头说道:“那行吧,你还回来继续做学徒工。”
学徒工包吃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800块。
倒不是张文钊苛刻,而是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学徒工什么也不会,要从头教起,管吃管住,一个月800的基本工资,已经非常的仁义。
如果徐久照做学徒工超过一年以上,刚才张文钊一张嘴就能给他转成正式的窑工。
正式的窑工条件自然比学徒工要好很多,不仅仅有基本工资,甚至还有提成和奖金拿。
徐久照对于回来继续做学徒工并不在意,他笑意盈然的对着张文钊道谢。双方对此次的会面,都非常的满意。
心情雀跃的和吴院长一起离开张文钊的韵文瓷器厂,站在大门口,徐久照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平静的窑厂,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重回窑厂,能解决不仅仅是他安身立业的问题,在他看了当地文献之后,又具有了更加特殊的理由,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到此地。
当地县志上显示,封窑镇之所以叫做封窑镇,是因为明朝的时候有罪官在这里烧窑,然后被锦衣卫查封了。
徐久照转过头跟吴院长一起向着长途公交站点走去,眼中燃起明亮的火焰。
很可能,那个被封的窑址,就在韵文瓷器厂的下面!
而且……他深思,那个把他送进气绝身亡的“徐久照”的身体的光芒到底是什么,他也想要弄个清楚。
这一切的答案,就在那个被废弃的窑坑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回去的路上,吴院长长的出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久照,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本来我不该再说你。但是我还是要多嘴的给你提个忠告:机会来之不易,要珍惜。知道吗?”
徐久照自然是点头答应,说道:“我会的,院长。”他顿了顿说道:“今天的事情还要谢谢您了。”
吴院长略带疲惫的一笑:“其实没有我,你自己也能办成。你这投其所好,很奏效。”
徐久照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却肯定会受到更多的刁难和为难。”
今天这是因为有吴院长在,张文钊才给面子一见。如果就是徐久照自己出现,指不定张文钊会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心中感觉到不快,连面都不可能见到。这倒不是气量的问题,任谁见到害的自己平白无故损失了几万块钱的人也不会高兴。
俩人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院里的孩子们放学回来,一时之间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成群结伴三三两两的走回来。
“久照!等等!”一个陌生的声音喊着徐久照的名字。
徐久照顿住脚,回头看去。进入福利院的人有十好几个,他只能听出这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可是到底是哪一个在喊他,他分辨不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旁边的吴院长开口说道:“有人找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院长转身就走,徐久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能辨识人脸的队友走掉了。
徐久照只好强自镇定的站在原地等,看哪个会走到他的跟前。
结果一个跟他不相上下的青涩少年走到他的跟前,对他说道:“听说你回来了,一直也没见到你人影,要不是看到你的东西都没了,我还以为是谣传呢。”
徐久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听着他说话。看来这人是原身同一个宿舍的人。
徐久照开口说道:“因为我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宿舍里边人多,对恢复伤口不好,也怕打搅我休息,院长这才同意我搬去单间。”
那少年羡慕的看着他说道:“住单间,那肯定特别爽。”
徐久照说道:“你喊我有什么事情?”
那少年这才回过神来,说正事:“你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久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徐久照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眨眼,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别说这个“久洋”了!
“我没有看见。”
那人一脸奇怪:“是吗?你不是跟他一向挺要好的嘛?自从久利哥离开院里去打工之后,你俩经常一块行动的。”
徐久照默默的把“久洋跟原身很要好,经常一起活动”写进脑子里的备忘录。
那人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没有?”
徐久照这会觉得奇怪了起来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伤到的脑袋,所以连最近的有些事情都想不起来。可能‘我’知道,也可能‘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是真不清楚。”
那人嘴巴一下子张成了一个o型,吃惊的问道:“有那么严重?”
徐久照郑重的说道:“严重到我甚至想不起你的名字怎么说。”
那人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看他就跟看到濒死的病患一般小心:“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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