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怀里的狐狸没吭声,只是身上热度好像更高了点,“那你愿意么。”
半响后,黎真怀里传来胡毛毛那闷闷的声音,“我是妖,和你在一起的话,会坏了你的修行的。”
“我自己乐意,你管那么多做甚。快点,说你想和我在一起。答应了今天晚上就吃鸡,不答应,以后都没鸡吃。”黎真觉得宝珠中的那套功法和凡世间的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太清楚,但是他不认为和胡毛毛在一起就能损了自己的修行。便是损了些修行,那又如何,他本就不是奔着修成正果去的。他修炼的最初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变强,活下去而已。
“你真的不后悔么。”胡毛毛期期艾艾的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忐忑,黎真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不会后悔的。”
“那、好吧。”最后两个字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到,可黎真却还是听清了。他将怀里这只小狐狸抱的紧紧的,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比的喜悦中。净善下山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山上的凉亭,摇了摇头,又是一对被情爱冲昏了头的,情爱缠绵,红颜枯骨,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不过这沉溺情爱,总是比为祸世间要来得好。
一群小狐狸正在黎家焦虑不安的等着家中的两位大家长归来,早上黎真出门的吩咐,还有胡毛毛那凝重的样子,让这些小狐狸心中充满了不安。整整一天,这些小狐狸都蹲在正厅,巴巴的等着家中的两位大家长,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就是没人回来,最小的那只眼圈已经湿了,小爪子扒住大黄的身子,哼哼唧唧的问着,是不是黎真和胡毛毛已经被坏人给抓走了。
大黄努力作出镇定的模样来,爪子拍拍几只小狐狸的脑袋,试图安慰这些小家伙,小石头和榆儿也是一脸的担心。
突然,几只小狐狸耳朵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接着几只毛团子就跟离弦之箭一样,飞扑着冲出了大厅,一路飞奔到了大门。胡毛毛刚一进门,六只毛团已经齐刷刷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看到胡毛毛和黎真都是安然无恙,家里的这些小辈们总算放下悬了一天的心,那几只小狐狸大概是担心太久,一直到晚上睡觉前,都紧紧跟在胡毛毛的身后,得着机会,就要往他身上爬。黎真的心情似是极好,连那几只小狐狸从他碗里捞走了一根鸡腿,他也没吭声。只是笑眯眯的给胡毛毛夹菜。
白虎看出来了点门道,在自己饭碗旁边哼了一声,“发春的人果然一个个都蠢的厉害。”
不和这蠢猫计较,黎真又给胡毛毛夹了个鸡翅膀。胡毛毛脸红通通的一片,也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了。家里的人除了那几只小的外,几乎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主人这次好像终于成功了啊。不过不管是大黄还是鬼仆,都没白虎那样的胆子去调侃黎真。这些非人类只是默默的装作看不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黎真得寸进尺的想把胡毛毛拉到自己屋里,可是这次却被胡毛毛给拒绝了。原来胡毛毛想要等黎真修出金丹后,两人再真正在一起。黎真一下就郁闷了,那时间可就不知要等到哪年了啊,可这次不管他怎么哄,怎么骗,胡毛毛就是不应。还未修得金丹,怎么能因为欢好之事就先泄了元阳。最后无法,黎真最后只能狠亲了半天,胡毛毛最后羞窘的又变回了原型。看着对方又变成了狐狸的样子,黎真觉得,其实这家伙不肯答应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害羞吧。
正在黎真想尽各种法子要把胡毛毛拐到自己床上的时候,竟有人上黎家来请他们驱鬼了。
老王头来通报的时候,黎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他出去一看,原来是净善老和尚,还带着他那徒弟和一个农家的老汉,在正厅中等他。
黎真面无表情的看着净善,“大师,这么快又见面了。”白虎从内屋也跟了出来,见到净善后,便是一脸的厌恶,“你竟然已经把秃驴带回家了。”
净善看了眼白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还是微笑着对黎真道:“不瞒施主,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施主的。”
黎真还没说话,跟在净善身边的那个农家老汉就开了口,“这位就是黎大善人吧,善人你可要救救我们村啊。”说着,就想要弯腰,黎真忙扶了一把。
这老头一把抓住黎真的衣袖,苦苦哀求着。净善见黎真有些不耐,赶忙上前来解释,原来这老头叫董成,家住秀山村。是秀山村的村长。这秀山村依山傍水,村里人除了种稻米之外,还养了蚕桑,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前阵子,挨着村子的那条河里却闹起了水鬼,已经害死好几个人了,官府也派人来过,可也就是看看就走了,临走时一个捕快偷偷跟他们说,这事得请高人过来,他们管不了。现在村里人都不敢靠近那条河。就是这样,前天还是淹死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董正的侄子,才刚成亲两年不到,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
说起这事的时候,董正眼圈就红了。净善又过来劝道:“施主既有斩妖驱鬼的本事,为何不为民除害,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之事。”原来净善已经跟着过去看了,觉得自己拿不住,干脆就让董成和他一起来请黎真。他这脸皮也是够厚,前阵子刚和人打了一架,这会就有脸让人去帮忙。
黎真也不是那矫情的,虽说不爽净善这人,不过这种事他也没推辞的必要,毕竟他也在这里生活,附近的河里出来个害人无数的水鬼,对他家也没什么好。“行,那就去看看,不过我却是不能保证我能除掉那水鬼。”
说起来净善老和尚的手段还是有的,他这次特意让人来叫自己,难道是那水鬼不太好对付不成?想着这个可能,黎真就拉过净善,低声问道:“那水鬼十分难对付吗?”
净善叹了口气,“我看那河中的阴怨之气十分浓重了,再放任下去,只怕那河中的鬼物也要跟施主买的这宅子一样成了气候。”
黎真回头就想叫着白虎一起去,可白虎却忿忿的一扭脸,跑了,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我才不要和这些死秃驴呆在一起。”
也不知和尚们是怎么得罪这只猫了,竟让它厌烦成这样。胡毛毛却是挺主动的收拾好,准备跟黎真一起去那边看一看。
秀山村离黎家大概有五十里地,净善他们坐的是董成赶过来的驴车,驴车不大,董成加上净善师徒二人,基本就坐满了,赶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叫董大宝。
“大宝,你一会儿赶车的时候可要稳着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师,若是颠着一点,仔细你的狗腿。”董成这会可是把这几个人当成救星了,那真是恨不得捧到头顶上去
黎真他们坐的是自家的驴车,也不是买不起马,只是这里卖的马匹偏瘦小,有的还不如他家的驴子。毕竟黎真家的驴子可是蹭了不少日精的,体格健壮的堪比一般的马匹了,又十分灵透,指个方向,自己就走了,不用人催赶的。
董成他们是中午那会到了黎家,等回到秀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这时节本应有村人出来乘凉的,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村民们一个个的都在家中,不肯出门。
村长指着远处的那条河:“这就是闹水鬼的那条河,已经有不少人都淹死在里面了。最开始有人落水的时候,还能挣扎上一会儿,等人去救。可是后来,只要掉下去的,几乎不到眨眼功夫,人就没影儿了。最开始还有人帮忙去捞,可是后来连捞人的都没了一个,进水里之后,就再没出来过。我那侄子就是站在河边,不知怎么就跌了下去,最后也没浮起来,村里也没人敢去打捞。还有人常听到晚上这河里咕咚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河里,出来看也没人,后来就听说其他村里有人失踪了,我们村里也没声没息的丢了几个人,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黎真也没在意村长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村子旁边的那条河上。河水看起来十分清澈,只是却给人一种十分寒冷的感觉。黎真走上前,伸手捧了一捧水,只觉刺骨冰凉,好像冬日的冰水一般。这里的阴气,果然够重,水里好像还有股子腥气。净善也跟着过来看,他是白天过来的,那时候水里的阴气没有这会重。
“仙师,你可别,你别伸手进水里啊。”董成见黎真低头就去捧水,吓的就是一蹦,连忙过来拦阻。黎真起身道:“没事,我只是看看罢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一只惨白色的手突然伸出水面抓住了净善的脚脖,猛力的向河中拉去。净善猝不及防下,还真的差点就被那东西给拽下去了,胡毛毛早在看到那手伸出的一刻,便已经亮出了鞭子,朝着那只鬼手就是一鞭,那鬼手在胡毛毛的鞭下好像豆腐做的一样,一下就断了,断掉的那处迅速涌出了黑色的液体,还未等胡毛毛挥下一鞭,那白惨惨的手臂又缩回了水中,留在岸上的只有净善脚腕上的一只鬼手。
黎真从净善脚腕上掰下来了那只鬼手,那鬼手在离体之后,上面的皮肉急速的化成了一滩腥臭液体,变成了一只骨手。
“好臭。”胡毛毛捂着鼻子。净善看了下自己的脚腕,上面沾了不少那皮肉化成的臭水。村长早在那白色鬼手伸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吓的跑到了老远的地方,见黎真他们好像没事,才壮着胆子过来。一过来就瞧见黎真手中的那只骨手,吓的又是一个哆嗦。“仙师啊,您看这鬼可有办法收了么。”
☆、第五十三章
“先看看吧。”黎真没把话说满,这水鬼看起来不太好对付。水中可不是能让他们发挥出实力的地方,河水属阴,真要在水下和那东西斗,他还真有些拿不稳。
净善也拿着骨手看了看,末了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先回去吧,马上就天黑了。”
村长临出门的时候说是去灵隐寺请高僧的,所以他家中的人便早早备好了素席面的材料,就等着人回来。黎真他们过去的时候,正有个小童等在外面看,见他们过来,这小童便冲回了屋里,嘴里还嚷嚷着,“娘,回来了,爷回来了,可以做饭了。”看样子,这小童已经等了许久了。
进门后,村长又让人给上茶和茶点。“这河中的水鬼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闹起来的?”黎真问道。
村长想了想,“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吧。我记得那天,是五月初六,刚过了端午。那人是我们村的一个赖子,叫钱三。天天也没个正经事做,偷鸡摸狗的。那天他去河里耍水,赤条条的就死在了河里,当时也没人在意,只以为是淹死的,结果过了没几天,那块地方就又淹死了个人。当时就有人说,会不会是有水鬼啊。村里的人就不让娃娃们来这边玩水了,可是没想到,还是又出事了。”
“才两个月,怎么就闹的这样凶。”胡毛毛想到刚刚的那只鬼手,皱了皱眉,“淹死的人很少有闹这么凶的。”那只骨手,上面的阴怨之气十分的浓重,能弄成这样的,要么就是像他们买下的那个宅子一样,在各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才能孳生出画妖那种邪物来;要么就是有极大怨气的。那河的四周他也看过了,阴阳之气的流动十分正常,也没有什么妖气,应该不是妖物所致。难道是淹死的人太多,怨气聚的太多,才弄成这样?
“在那个钱三淹死之前,这河里还死过其他人么?就是那种死的比较不甘的或者愤怨极大的。”胡毛毛问。
村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河里每年都会淹死人,谁死的都不甘啊。”
他这表情实在是太假,黎真又怎么会信,他也懒得拐弯抹角的盘问,直接给村长下了个精神暗示,“你刚刚想到的人是谁,是谁让你觉得死的不甘或者愤怨的?”
净善不赞同的看了黎真一眼,黎施主又使这一招。
中了招的村长却是一脸的茫然,“今年开春,村里人在林子里抓到了一个淫妇,赤条条的,实在是羞煞人。奸夫当时跑的快,并没抓到。那淫妇却说自己是冤枉的,说她是被人打晕拖到哪里的。可村里那天有人瞧见了,分明是她自己走到林子那边去的。一个正经的妇人,如何会单独一人去无人的地方,这分明就是要去偷人。村里最后将她给浸猪笼了,那淫妇死前说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是她夫家的子嗣。她夫家也没认下这么个野种,最后这淫妇还是被沉了下去。”
一听是浸猪笼这种私刑,黎真就只能摇头了,看样子是这村里自己造的孽。那女子死的不甘,死的满怀怨气,也难怪要闹起来了。
净善在旁边道:“也不一定就是那女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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