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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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走了下来,她来到了景枫的面前,这还是窦太后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景枫了。那日她去往甘泉宫的时候,景枫已经带着孙冬青离开了,今日总算是瞧见了景枫其人。

“景枫,多年未见,你可安好?”

窦太后终于开口说话,她站在景枫的面前,看到了带着面具的他,看不清此时的模样了。景枫十分谦恭的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说道:“多谢太后关心,身子早就已经大好,确然有多年不见了。只因景枫那些日子,家姐亡故,心情实属欠佳,便远走他乡。”景枫给出的额解释倒是也说得通,当年的事情,没有人比窦太后更加的清楚。

景枫当时就是代国出了名的大夫,当初景后嫣然生产的时候,谁都不信,只信她这个弟弟,便让他弟弟入帐内,可惜的是,最终景后嫣然还是死了,而景枫当初也颇受打击。尽管当时身为代王的刘恒并不怪他,可是他依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还是选择了远走他乡,离开代国。

这一走就是将近二十年,来到长安,在看到窦太后,发现昔日的美人也是经不住岁月的摧残,窦漪房也变老了,也是美人迟暮了。

“能够回来也好,当初你走了,陛下找了你好一阵子,当初景后的事情,陛下也是无奈。”

当初景嫣然难产,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最终刘恒还是选择了保孩子。这也是汉宫的规矩,弃母保子。即便那人贵为皇后,这个规矩也不能发生改变的。

“这我也知晓,只是即便是这样,当时我也接受不了,毕竟我姐姐是死在我的手上,那种痛苦无人可懂。而且幸而后来我走了,不然当看着我姐姐的孩子一个个死去……”景枫突然提起景后嫣然的四子,无一存活,全部都早夭。不然现在成为皇帝的也不会是刘启。

“当年陛下也是伤心不已了,太医都说乃是景后身子太弱,爱怀胎的时候,太过贫弱,所以生下的孩子皆是早夭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你既是回来了,就好生待在长安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知会素锦一声便好,你到底还是汉宫的人,虽然如今景后已经不在了。”窦太后说完这话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如今这汉宫就是这般,景先生既然回来了,还希望景先生以汉宫为重。”

窦太后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了,其他人听不明白,但是陈阿娇与景枫两人都明白额,那就是窦太后在警告这景枫。此时的景枫一直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而此时她也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样子。

“诺,太后景枫知晓该怎么做了。”

就在景枫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素锦就拔剑,朝景枫砍去,说时迟那是快,素锦手法之快,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陈阿娇也没有想到素锦会突然朝景枫出手了。

景枫火速的一闪,到底还是没有闪过素锦,素锦伸手便摘下了景枫的面具了,窦漪房盯着那张面具下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我……,面具给我,面具给我……”

那是一张充满沟壑的脸,不是烧伤,可是也是面容竟毁了,看到这一张脸,窦太后也愣住了,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而且看起来也不似有易容的痕迹。

“给你!”

素锦赶忙将面具递给了景枫,景枫接过面具,将它带回了脸色,下意识的还摸了摸自己面具,确认是已经带了面具之后,她才安心的输了一口气。

“太后,陛下,我的脸已经被毁。方才冲撞太后与陛下实属不该,还请恕罪。”景枫便跪到在窦太后和刘启的面前。十分的谦恭了。而窦太后看到这样的她,在心里便认定她的猜想是错了。果然这个人只能是景枫,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永远都是高傲的,根本就不会朝她下跪了。

“起身吧,素锦你先下去领罚吧。”

窦太后招手,便示意素锦下去了。虽然此事乃是窦太后一手策划的,不过窦太后在此时此刻绝对是不会承认是她有意为之了,便将这些事情托给了素锦。

“诺!”

素锦也下去了。

“素锦,还和当年一样,还是这般出其不意,以前在代王宫的时候,她便时常对我这样出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有变。而且身手还是如此的矫健,倒是我已经老了,竟是躲闪不及了。”

原来当然在代王宫的时候,素锦便和景枫两人相熟,这种游戏这两人是时常来做。而这一次窦太后用素锦来试验景枫也是出于多方的考虑,摘除面具只是其一而已,其中最后的试验便是方才景枫说的这个话。这一番话说完,窦太后便更加确信景枫的身份了。

“是啊,素锦的性子还是一如当年,并没有发生改变。不过都老了,她也老了,哀家也老了。你瞧瞧。若不是哀家老了,这些小的们怎么会这般说话,景枫啊,你说说,季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是旁观者,说说吧。”窦太后带着微笑,开始询问起景枫的意见了,而此时的景枫也看向了陈季须。

“我认为此事应该不是堂邑侯所为……”

“此话怎讲!”

“我虽未与堂邑侯相交,只是知晓堂邑侯乃是左手执剑,方才素锦说死者死的是,是这个位置被刺,显然那人是右手执剑。所以应该不是季须公子所为,这凶手另有其人。”

对陈季须有一点与其他人不同,那就是他是典型的左撇子,用什么都是用左手。这一点也是那个栽赃陷害的人失误所在。

“是的,我是用左手,我的右手在儿时受过伤,不能提剑,若是皇祖母不信的话,可以让太医来瞧瞧,我右手无力。”陈季须仿佛看到了希望,便伸出右手去,请窦太后查验。

馆陶公主一听,自然也开口说话:“季须的右手是怎么伤的,陛下你可是比本宫更加的清楚吧,现在陛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馆陶公主毫不客气的质问起刘启来。

第124章

刘启在此时选择了沉默,他没有吱声,馆陶公主哂笑了一声,走到陈季须的身边,捉住了他的右手,对着刘启,一字一句说道:“若是陛下忘记了,那本宫便和陛下一字一句说个清楚。当年父皇还在世,你与吴国太子起冲动,误杀他。父皇震怒,当时本宫入宫与你言说,当时带着季须一起入宫,为阻父皇将陛下砍杀,失手将季须推出,季须伸出右手去挡,被父皇斩断手筋,终身不能提物。陛下你可还记得,当初本宫为救你,曾在甘泉宫外,为你彻夜跪地,以至于双膝肿痛。陛下你可还记得,季须为了伤了一只手;陛下你可还记得,驸马陈午为了救你,曾游说众臣,为你请罪,险些被父皇所杀。呵呵,陛下现在怕都是不记得了吧。当真人走茶凉。”

馆陶公主泪流满面,咬牙切齿望着刘启,以身护着陈季须。而刘启看着馆陶公主,他的亲姐姐,他想起在代国的时候。

“你们谁敢欺我王弟,我刘嫖第一不放过他,小弟不要害怕,有老姐在。”

那个时候现在的窦太后还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在代王宫之中地位低下,而当时的景后嫣然颇得盛宠,还有其他的夫人和美人,代王宫也有不少其他的孩子,当时他还很小,大约三四岁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了,总是被欺负了。那个时候的刘嫖就如同现在护着陈季须的时候护着他。将他挡在身后,面对那些人。每次被那些孩子打,刘嫖都将他护在怀中,不让他受一点伤。

而今他们长大了,确实什么都变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刘启无言以对了。

“父皇,父皇……”

刘彻见刘启不说话,心里便有一丝丝的不快,他望着刘启的表情。

“罢了,此事皇姐你说该如何处理?”

刘启望了陈季须一眼,又想起方才景枫的话,他确然知晓陈季须的右手被伤了,不可能杀人,那么就证明杀害花如海的另有其人,而且花如海是在汉宫之中被杀害,此事兹事体大,不可不彻查了。

“自然要找出真凶,本宫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栽赃陷害我儿,而且还借由太子的名义。方才本宫可是记得太子也已经说了,那就是此事与你无关了。既是与你无关,便是有人借由你的名义,将季须约到汉宫了,而且还在锦绣园了。锦绣园乃是薄美人所居之处。看来那人是想一箭双雕啊。”

馆陶公主望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薄美人,此时薄美人见馆陶公主提到她的名字了,便上前说道:“臣妾不知,为何花如海会来到锦绣园,按理说她乃是王信大人的妻妹,那必是去往王夫人的博雅园才对了,怎么会来臣妾的锦绣园呢?当真是奇怪啊。”薄美人此话一出,便望向王夫人。

王夫人还没有开口,便见那花氏上前解释道:“臣妇是与小妹走失,小妹怕是误闯到了锦绣园,汉宫如此大,走错也属正常。小妹并不识美人。”

花氏解释道,而薄锦绣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听到花氏这么一说,便扑哧一笑:“那这路迷的还真的是稀奇了。王夫人住在东头,而我则是在西侧,分明是两个方向了,这路也太迷了吧。如今花如海是死了,也找不到人来对峙,难不成夫人你还怀疑是我所为了。只是我本缚鸡之力,陛下也知晓我家庭的情况,这花如海断然不会是我杀的。”

说完薄锦绣便跪在刘启的面前,“还请陛下明察,这人虽是死在的园子中,可是臣妾还是一无所知。也是方才来,听到素锦言说的,至于之前臣妾当真不知。”薄锦绣故作柔弱姿态,一双带泪的眼睛便望向刘启。刘启一见她的模样。便添几分怜爱,便将她给扶起来了,说道:“你先起来便是,没人说此事与你有关,朕也知晓此事与你无关了。只是既然在你园子出事,你那园子住着也不安全,今日你就来翠缕园来住吧。”

其他夫人听到翠缕园的时候,都惊讶的抬起头来。到不是说翠缕园是一个多好的地方,它反而没有锦绣园大,不过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它与甘泉宫只有一墙之隔,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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