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出去。”他的手指停在中衣的腰带上。
“啊,哦哦哦!”孟七七捂脸转身,看到战神大人只穿中衣的样子啦!两千年前的人还比较含蓄,从程度上而言,这就跟在大兔朝看到男神只穿了内裤的情形差不多。方才那“惊鸿一瞥”一直在孟七七脑海里盘旋,战神大人身材真好,肩宽腰细,隔着薄薄的白色中衣,隐约可见底下精实的肌肉纹理。
捂脸,战神大人是妖物!
孟七七乖乖在外间等着,一面担心战神大人刚刚吐血了,一面又小窃喜小害羞于方才所见。借着内室传出来的淡淡夜明珠光,孟七七打量着小木屋的外间摆设。这处木屋外间的摆设极为素净,对着正门倚着墙壁是一张方桌,方桌之上挂了一幅画,光线太暗,只能认出那画是一幅人像,却看不分明画中人究竟是何模样。靠窗摆着一张矮榻,矮榻旁有两个半人高的柜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竟是没有丝毫装饰。
她正等着战神大人换(?)或者脱(?)好衣服出来,没料到这处山中腹地还有第三人趁夜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七七的变态表哥南宫玉韬。
“小表妹。”他悄无声息站在木屋门口,不知已经来了多久,“一天不见,有没有想表哥我呀?”
孟七七被他这一记乍然出现吓得浑身一哆嗦。
黑沉沉的屋子里突然有个人这么说话,超级恐怖的啊!
“要死啊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南宫玉韬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来,这一颗比方才内室四壁镶嵌的那几十上百颗还要明亮,登时耀得他身周三丈都亮如白昼。他笑眯眯道:“来给你送光明呀。表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孟七七被突然闪现的光亮晃得眯了眯眼睛,道:“别学我扯淡。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
南宫玉韬叹了口气,“来看看我师兄、你的战神大人死没死呀。”
“呸呸呸!”
南宫玉韬笑弯了腰。他来得急,沐浴后还未来得及将长发束起,这一弯腰,一头缎子般的乌发便滑落他的肩头,迤逦如瀑布般散开。此种风情,真是不输国色。
上官千杀在内室已经听到南宫玉韬来了,他掀开草帘子,走了出来,却是换上了一身奇怪的红色的衣服。那衣裳不知什么料子,只看着,便令人觉得那红色是发烫的。
“山淼。”上官千杀念了一声南宫玉韬的字。
“师兄。”南宫玉韬举着夜明珠的右手慢慢垂了下来,“是我迟了一步。今日午时才接到密探回报,待去宫中寻你,已经来不及了。那北狼双煞何等厉害,师兄你此番从他二人手下逃脱,可受伤了?”
“死不了。”
南宫玉韬望着上官千杀换上的红衣,担忧道:“师父叮嘱过,那法子可不能再用了。”
孟七七:……你们俩这种自成一个世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上官千杀沉默不语。
南宫玉韬很自然地走到孟七七身边去,伸手,左手五指笼在她脖子上,“小表妹,天都黑了,你困不困?”
孟七七扭着身子要挣开他的手,“告诉过你不许碰我了!小心我拽你头发!”不要在战神大人面前对她动手动脚好吗?
南宫玉韬眼睛一眯。
“不可。”上官千杀忙道,他抢上前来,然而步子迈得太大,牵动伤势,痛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没能阻拦住南宫玉韬。
南宫玉韬按住孟七七脖颈上的昏睡穴,掌心内劲一吐,登时令她闭目昏睡过去。
上官千杀伸臂将瘫软着倚在南宫玉韬身上的孟七七横抱起来。这一用力,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南宫玉韬立在原地,冷眼看着。
上官千杀抱着孟七七,将她送到窗边,轻轻放在软榻上;又回身开了柜子,取了一床薄毯出来,为她盖在身上。
南宫玉韬道:“若不这样,被她听到什么,只怕就只能让她一辈子睡下去了。”
上官千杀按住胸口,挨着孟七七在软榻上坐下来,他皱眉道:“以后不可如此。”
南宫玉韬看看他,又看看已经昏睡过去的孟七七,道:“你们两个倒有趣。你的仇不报了吗?上官府一百零七十口人命债,不讨了吗?”
上官千杀淡淡道:“仇要报,债要讨,只是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从今以后,你就当她是我的亲妹子吧。”
南宫玉韬偏过脸去,好一会儿没有作声。他摸着自己滑顺的长发,最后一笑道:“倒是我枉做坏人了。”
上官千杀看了一眼安睡的孟七七,起身道:“出去说话。”
两人走到瀑布底下的寒潭边。
南宫玉韬觑着上官千杀面色,道:“你受了内伤。可有中毒?”北狼双煞以善用毒闻名天下,他这担忧实在是情理之中。
上官千杀苦笑,将右手摊开给他看,“我不过碰了一下尖手的手背,”他的五指指尖已经透着青色,乃是他与尖手交手之后,察觉中毒,将毒气逼到了指尖。至于内伤,倒轻一些,不过是催发时内力太过刚猛,伤敌一千自己也折损八百罢了。那尖手被他拍落马下,他自己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南宫玉韬道:“你又要用火毒心法暂且压住伤势,是也不是?”
火毒心法是一门短期内极为有效的疗伤之法。运行人体内的热气与所中的毒气,聚拢成气团,储存于丹田之内。可以将所受的内伤,或所中的毒,短时间内完全压住。但是这火毒气团在人丹田之内所存时日越久,反噬之时的伤害便越大。
上官千杀换上的这身红衣,乃是柴浪国极北之地出产的一种名为血金的金属所制成。在运行火毒心法时,可以锁住练功之人体内热气与毒气,确保其聚拢入丹田,而非游走到四肢百骸中。
“压得一时是一时。”上官千杀淡淡道,他抬头望了一眼崖顶,那片云彩已经飘走了,月上中天,已是子时,正是运行此功的最佳时辰。因这火毒心法偏于躁乱,更需在夜深人定之时,方好收敛心神。他走到齐腰深的潭水中,闭目运功。
南宫玉韬知道师兄向来执拗,打定了的主意鲜少更改,见他不听自己劝说,也无计可施,只得在一旁的矮树下平躺下来。他望着天上那轮月亮等着,美如妖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子里却缜密细致得转着无数的事情。
南宫玉韬母亲孟姣晏的感情史如果放到大兔朝的穿越文里,简直可以写一部百万字的言情小说,属性还是“带球跑”“美颜又多金的男神追着她满世界跑”“小包子从小比大人还聪明”这样的。父母感情甚笃、伉俪情深,他又早慧聪颖,小小年纪便能如大人一般掌管南宫一族大小事务。于是他父母便索性携手周游列国去了。父母感情不太好的家庭,孩子是维系关系的纽带;而父母感情太好了,单独一个的孩子难免会生出“我是一个人”的感觉来。这感受在南宫玉韬身上就格外深刻。
倒是好在还有一个师兄上官千杀。
一起长大的情谊,比之始终隔了层什么的亲情,倒还要近一些。
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二十四周天,上官千杀吐出一口长长的郁气,从潭水中走出来,坐到河岸边,等身上的热意慢慢散去。
南宫玉韬躺着侧过神来,望着上官千杀道:“那个掳走安阳县主的陈嘉,我亲自查过了。你让高志远去查,他是查不出来的。”他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来,丢到上官千杀眼前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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