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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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半个月,孟莉莉已经可以脱离轮椅,自己拄拐行走。凌顾宸与她的接触也增多,祝笛澜看在眼里,她只允许自己为他们高兴,其他的什么都不愿多想。

而她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的,但对凌顾宸的躲闪已经十分刻意。她不与他坐同一辆车,即使一起回家,两人的距离也隔着起码十步。

凌顾宸知道自己没理由指责她,只是回复到以前那样冷漠的脸庞。这天他还未拐进客厅,就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小跑过来。

孟莉莉惊喜地尖叫,环住他的脖子。凌顾宸敏感地意识到她还是有些站不稳,下意识地抱住她,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孟莉莉抬眼看他,眼里亮闪闪得似有星星,“顾宸,我可以自己走路了!不需要拐杖了。”

凌顾宸微笑,“是吗?我很开心。”

她试着自己站直,两手还是颇为紧张地攥住凌顾宸的外套。凌顾宸贴心地握住她的手,支撑她站稳。

她后退两步,偶尔她还是觉得双腿的肌肉使不上劲,好在凌顾宸一直扶着她。

“笛澜!”孟莉莉惊喜地唤她,“你看……”

可她没走两步又开始踉跄起来,祝笛澜下意识地想要走近些扶她,凌顾宸先一步稳住孟莉莉的身体。

“不急,休息会儿吧。”

孟莉莉开心地点头,就牵着凌顾宸的手慢慢回到客厅,坐下休息。

祝笛澜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不自然地怔了许久。她有些莫名的不安与无所适从。这是她过去几年一直生活的地方,可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忽然好陌生。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好自己的情绪,就发现自己下意识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朝客厅走去,想与孟莉莉寒暄。

她戴着的面具已太久,太过完整与完美,容不得自己多想了。

隔天傍晚,覃沁到了金霖会所,看见祝笛澜在二楼的走廊独自站着。她穿着一件层层迭迭的抹胸蛋糕纱裙,长及脚踝,纱裙贴着她纤细的身材,一点也不显繁复。

“你这裙子好眼熟。”覃沁凑上去小声说。

“是吗?”祝笛澜偏头看他,“我记得我好像没穿过,你有印象?”

“我梦里见过。”

“白痴。”祝笛澜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真不记得?”

“记得什么啊?”祝笛澜用一种下一秒就要骂人的不耐烦语气反问。

“真是没良心。”覃沁挑眉,“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当然记得。这裙子是我送的。”他指指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还有首饰。”

祝笛澜摸摸项链,语气和缓许多,但还是漫不经心,“是吗?哦。”

“丫头片子,”覃沁气得把她勒进怀里,“你真是个黑心的丫头,你见礼物就收这种事我不说你,哥哥我送的你总得记在心上吧?”

祝笛澜想起昨天自己从一个大圆礼盒里翻出这条礼裙,当下确实没想起来自何处,只觉得似乎很重要。

经他这么一提,她终于想起这是自己还怀孕时的生日礼物。那次生日,似乎是与凌顾宸外出游玩度过的。

她的记忆被伤心撕裂过,有些事确实不会特意去记。或许这是她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祝笛澜挣脱他,依旧淡淡地说,“哦,想起来了。”

“你把我跟那群死命追你的傻帽相提并论啊?”

“别烦了,”祝笛澜皱眉,嫌弃地说,“我记住了还不行吗?”

“你还跟我横。”

祝笛澜自顾自朝内里的包间走去,“你再叨逼叨,我就把这裙子烧了。”

“没见过你这么坏心眼的人……”

“你没正事干吗?顾宸在哪一间?我找他有事。”

“叁楼内里那间大牌室。你找他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之前接触过的那两个小啰啰。还有……我带秋肃见他。”

“你大部分时候都聪明,懂得如何让自己好好活。可你犟起来,真是死都不怕。”

“你别管了。由着我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房间里,凌顾宸坐在主位,孟莉莉坐在他身边。她穿着宽袖的长裙,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依旧显得颇为羸弱。但好在她气色很好。凌顾宸特意带她出来散心,听着音乐喝点酒,她觉得十分自在开心。

看到孟莉莉时,祝笛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孟莉莉一看见她就兴奋地朝她打招呼。祝笛澜微笑着示意,随后走到凌顾宸身边,俯下身与他耳语几句。凌顾宸没看她,只是点点头。

祝笛澜走到另一侧,小声说,“莉莉,我过会儿再来陪你。你好好玩。”

孟莉莉抓着手里的扑克牌,对她甜甜地笑。

凌顾宸手把手地教她玩德州,眼里满是温柔。

祝笛澜匆匆离开后,孟莉莉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牌桌上。凌顾宸耐心地为她解释规则,她认真记着,觉得十分新奇,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散不去。

没多久,包间的门又打开,走进来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两人都微微佝偻着背,有一种极其不友善的耍痞神态,身上的西装虽然看着昂贵,但有一种莫名的不合身感。

两人的眼里满是阴鸷,但在看到凌顾宸的一刻,为首的男人立马堆上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递烟,“凌总,小弟魏斌,久仰久仰。”

凌顾宸连眼皮都懒得抬,“坐吧。”

“谢谢凌总,”魏斌的眼睛在孟莉莉身上转了转,称赞道,“凌总好福气呀,女友这么漂亮。”

孟莉莉不由得红了脸,偷瞄了凌顾宸两眼。凌顾宸没搭他的话茬。

“道上的兄弟知道凌总在查泊都黑市的枪械销售渠道。”魏斌嘿嘿干笑,“这不,小弟我一得到点风声就赶忙过来通知凌总了。”

凌顾宸静静看着他。

光是这份压力就让魏斌的喉咙莫名干燥,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镇定地说,“自从金河死后,泊都街头的黑社会团体疯狂争斗,可都零零散散得,谁都没成气候。小弟呢,就很想借这个契机,好好往上爬一爬。”

“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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