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村里是不能动手的,但她又考去了市里,很少回来,时间掐不准,摸空了好些次。这一次,怎么都得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罗贵的想法,张岳丝毫不知,听到他问,撇嘴道:“回是回来了,不过又要走了!我这个姐姐,小气得很。得了那么多奖学金,不说分我这亲弟弟一半,零花钱也得给两块吧?结果呢,一毛不拔!”
呸,要是我有这么个贪婪又吃里爬外的弟弟,我也会一毛不拔!罗贵轻蔑的瞧了张岳一眼,吃里爬外的狗崽子,要不是他还有些用,他都不惜得搭理!
不过一想到张小寒又要走了,赶紧道:“已经出发了?”
“不,不知道。”不明白罗贵为何这么关心她姐的事,张岳摇头。
“赶紧去看啊!还站着干什么!”
踹了张岳一脚,见他诺诺的回去看,自己也走到村里的大路上张望。半晌,张岳才回来说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不由恼怒的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子,飞出去哗啦一声,打破了人家的窗户!
“哪个要死的龟儿子!”
户主出来看,人影都没得一个,只能嘴里骂骂咧咧的自认倒霉。
藏在另一家屋后的罗贵,因为又没逮住张小寒,心里不爽!视线落在张岳身上,罗贵眼睛一眯,流里流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张岳,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学弹弓么?我可以教你,不过,怎么着,你也得先交点儿学费不是……”
张岳听他终于松口,心里欣喜,可很快又急了眼:“贵哥,昨儿那些……不算?听我妈说,城里两三块一斤呢,那些全卖了可是有一两百块!”
听这意思,李云丽那两棵树的脐橙一夜消失不见,竟是张岳伙同着罗贵干的!
“一笔是一笔,账可不能这么算!”罗贵不怀好意的笑,已经到手的东西,哪能再吐出来?
脐橙因为只能通过嫁接繁殖,护理麻烦,所以瓮城种植的果农很少,是稀罕物。罗贵就是前些日子,在他一‘兄弟’家见了这东西,知道金贵,才打上张家这两树脐橙的主意。
加上张岳正粘着他,让他带他去镇上‘见见世面’,他顺其自然的答应,条件自然是李云丽宝贝的两树脐橙。
事实上,是张岳亲自动的手,罗贵精明的只待在远处转运这些东西,如果被发现,他拔腿走了,也牵扯不上他。毕竟,张家和罗家近些年来,气氛越来越僵。如果被逮,张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是张岳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张家的人,被逮了也没什么大事。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更可恶的是,张岳勾结外人,干得却是损己利人的勾当!如果李云丽知道,她宝贝的儿子,是个这么蠢的货,不知道会怎么想?
可惜,现在正瞪大眼盯着全村男女老少的她,暂时是不会知道了。有点儿灯下黑的意思。
罗贵哥俩好的搂主张岳的肩膀,云里雾里的忽悠了他一翻,才邪笑着放他离开。
没过三天,李云丽的咒骂声就又传遍了村子,她放在抽屉里准备买农具的钱,不翼而飞!金额,七十块!
而此时,钱早到了罗贵的手里。张岳一分没得,被李云丽怀疑审问的时候,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可是,那抽屉在李云丽的卧室,平时除了自家人,再没人能进的!
张启昌不可能,张小寒不在,只剩张岳,狡辩也没用!
张岳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自然抵不住压力,招了。只说是自己偷出去花了,半点儿没提罗贵,一是小男孩儿心里觉得要讲义气,二也是不敢,罗贵早就说过了,要是被李云丽知道一星半点儿,以后都不教他打弹弓和打枪!
“啪!”
李云丽气的第一次对张岳动了真格,拇指粗的竹鞭,狠狠的抽在他腿上,咒骂道:“你个败家子!老娘抽死你!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小偷小摸?还偷到你老娘头上,这么多年,真他妈白养你了!我还指望你将来出息了,能让老娘过上好日子呢!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你可以直接进监狱吃白饭!老娘是这样教你的么?手脚不干不净?我抽死你!抽死你个混账!今儿不抽得你长记性,从此再不敢伸手,老娘就不姓李!”
才被偷了东西,贼还未抓到。现在又发现张岳手脚不干净,李云丽心里的气全都积攒到一起,哪里有他好果子吃?
一鞭一鞭,啪啪作响,全都是落到实处的。张岳年纪还小,早就被李云丽发狠的样子吓住了,自第一鞭子下来之后,便呆愣在原地,纵然身上痛得钻心,也只敢挂着眼泪惨叫不已,却不敢有丝毫躲闪。
很快,他腿上的裤子,就成了一条一条的,还有细细细细的血丝带出来。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惩罚,张岳缩成一团,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第五十二章 执迷不悟
张岳的惨叫声引来了张启昌,瞧见宝贝儿子的惨状,顿时怒得目訾欲裂!
“李云丽,你疯了!没事你打岳岳做什么?”一把扯开儿子,张启昌夺掉李云丽手里的鞭子,质问道。
“你自己问问,他干得好事!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东西!我放抽屉里的钱,全部不见了,不是他还能是谁?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个这么无法无天的东西?今天他要不是我儿子,我肯定砍断他两只脏手!”
在农村,一旦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传出去,那将是被万人唾弃的!不说远了,就是娶媳妇都艰难!更不要说,李云丽对张岳报了极大的期望,此时心里的失望愤恨,是显而易见的。
张启昌闻言也是一怔,犹自不相信。他严厉的看向儿子,沉声道:“岳岳,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偷拿?”
嘴里问着,心里竟是存了许多的希望,希望是李云丽误会了。张岳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后老了可都要靠着他的,如果真不学好,那可真是……越想,张启昌的脸色就越难看,直至最后,他的目光,已经锐利得像把刀子!
“……呜呜 ̄爸,我、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好痛,好痛 ̄呜呜,都流血了……”张岳从未见张启昌这样严肃,不敢否认,只低着头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
“……”
张启昌只觉得全身无力,好半晌才伸手把张岳拉开,面无表情道:“别哭了!进屋!”
说完,也不管母子俩,直接迈步进去。看到丈夫的举动,李云丽反应过来!家丑不外扬!先前她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这样大张旗鼓的在外边收拾张岳,村里的人肯定会嚼舌根子。
能挽回一点算一点,后面再不能让人看笑话了!这样想着,李云丽不禁挺直了脊背。
狠狠的瞪了张岳一眼,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也跟着进屋,并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穆伍芳从堂屋里出来,一边剥瓜子,一边觑向对面紧闭的房门。张岳是个什么德性,她从小看着,能不清楚?今天犯下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是早晚的事。反正也不指望这一家子养老,她也不在意这孙子是好是坏!
说不得,这里面还有她的手笔呢!嗤嗤的笑了两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穆伍芳眼珠子一转,轻松惬意往的西面的邻居家行去……
屋里,张启昌看着面前的儿子,冷声道:“跪下!”
“爸!”张岳委屈的哽咽,身上的痛,让他涕泗横流,一张小脸脏兮兮。
“听不懂话?”狠下心,不管他可怜的模样,张启昌自认为家里虽然穷,但堂堂正正,立身干净,没想到张岳不知道哪儿学了这坏习惯,恨得他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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