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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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人未到,声音先行,是一把略显暗沉的嗓音,听得倒是有些性感。“妻……妻主。”许秋站起身来,喊到。南震天倒是有几分姿色,也不算是五大三粗,可那身板看上去也算是修长的,颇有些孔武有力的痕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是这外貌,就已经不错了。

“南将军。”敛水起身,双手抱拳拱手行礼,敛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起来,明明她本是非常讨厌麻烦的人,或许是因为尚唯听见顾湘晚说镇南将军有本事的时候那一丝黯然吧?她只是有些不想看这个男人太失落罢了。敛水没有嘴硬,是怎么样就是谁能把她怎么样。敛水不得不承认,尚唯已经很能够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像是一个不得过的劫。

“这位是?”南震天看着敛水,有些疑惑。“鄙人不才,刚迎娶尚家大少爷,今日回访省亲,见将军来接许公子,便越俎代庖的和将军打声招呼。”敛水说的滴水不漏,其实不过是吃醋二字作祟罢了。“这位夫人多礼了。”南震天回礼。

“不如将军坐下一叙,小酌一杯?”敛水进退得当的邀请。“自当如此。”南震天倒也是顺着台阶下去了。南震天朝一旁的许秋笑笑,许秋乖巧的点了点头,冲一旁的尚唯递出邀请。“尚公子,饭后须消食,不知秋儿是否有荣幸让尚公子领路在尚府一游。”尚唯起身,看了一眼敛水,敛水微微弯了唇角,尚唯领悟,摆出大家的风范,点了点头,“许公子说笑了,请。”

“顾少爷?”敛水微微挂了丝假笑,笑不及眼底。“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保证不多事!”顾湘晚倒也不知道是真不识趣,还是假不识趣,两眼水汪汪的,举着个手老老实实的发誓。“尚大人怎么看。”敛水看着从一开始就装哑巴的尚中,狐狸,还是一只老狐狸,这是敛水给尚中的评价。尚中点头,“你看着办便是。”言下之意就是她尚中不插手,只是看戏。

呵,看戏便看戏吧,无所谓。敛水微不可察的耸了耸肩,虽然她是娶了尚唯没错,但是只要不是正君,她叫不叫尚唯的娘为娘都可以,并不被限制。

“既然如此,顾少爷便留下来好了,如若招待不周冷落了顾少爷,还请顾少爷多多担待。”敛水嘴上客气着,像是放低身段一般,可是无论是南震天还是尚中都看得出来,敛水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如若真要以为她是没自尊的,那你可得要吃苦头了。

示敌以弱,南震天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划过这个词,不禁更对敛水警惕几分。敛水没有辩解,也懒得去辩解,别人怎么看她,跟她有关系吗?也影响不了她什么。

此时的尚唯已经跟着许秋出去了,尚中吩咐下人拿了些酒,敛水接过下人递来的酒,给南震天满了一杯,自己也上了一些,凉而辣的酒液划过喉咙,敛水无心去品,对于她来说,酒,和水没什么两样。

敛水也不知道该和南震天说些什么,对于政事,敛水向来都是不关心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不需要罢了。不在其位,何必为此烦恼呢?虽然南震天是武将,但怎么样也是朝廷的命官,敛水还是不想惹麻烦的。

“不知道将军可否听过国界周围的混乱?听说上边那位开始招人了。”敛水抿了一口酒,“我听王爷说,将军可是不久就要出征了。”敛水意味不明的试探,这些可是宁若玉给她的内部消息呵,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南震天在女皇的身边,到底算几斤几两,够不够重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酒

南震天有些意外的看着敛水,似乎是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一样。“夫人与宁王很是熟络?”南震天避而不答,她并不知道敛水是出于什么意图,所以便回避了这个问题,这倒是个谨慎的金性子。不答便不答吧,那边的气息她又不是感受不到,“旧友罢了。”她和宁若玉的确是旧友。半晌,又是沉默,敛水不是善于和人交谈的人,更别说还是一个和自己的交际圈完全不搭边的人儿。

既然无法进行交流,那么,就喝酒好了,和一个当兵的最好的拉近距离的方式就是喝酒。“将军,不如一试酒量?看天色还算尚早。”敛水晃了晃杯中清澈的酒液,烛火燃烧的痕迹映在眼底,像是凭空在眼中点了一盏灯似的,亮的可怕。

“哈哈,乐意奉陪。”南震天愣了几秒,爽朗的笑着应下。“将军答应的爽快,想来也是稳操胜券了,我摆下百酒宴,不知将军可敢应战?”既然要玩,就要玩大的,敛水只觉得心中的丝丝闷气还没散去,不自觉的就说。

“尚大人做证人,既然喝酒,比赛,没有彩头似乎也不太好看,不如这样吧,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不违反对方原则的事儿,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敛水微笑,诡秘的弧度在嘴角翘起,像是恶魔一般。

“哦?”南震天拖长尾调,挑了挑眉,“不知夫人是否有信心赢下南某?”南震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敛水。当兵的,最受不得的,就是无由来的挑衅,南震天自然不会甘于落后,直接的挑衅回去。

“将军不必胆怯便是。”激将法,简单粗暴,却格外好用。一件事,能够做的事情,可不少,敛水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为谁求的,只是想这么做,便这么做罢了。

“夫人说笑了。”说到底,南震天还是有些小看敛水,下意识的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山野的粗人,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大意。“南某定当是应战的。”一锤定音。

南震天不是没有想过敛水的背景,也不是不知道敛水的事,谁不知道尚家大少爷嫁了个乡野出来的农妇,不知道多少人都扼腕惋惜。

这皇都这么多青年才俊,尚家大少爷也算得上是美色一枚,很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都闲着没事干的去诋毁尚唯,说尚唯未婚先孕,不守夫道,如果不是乡野农妇,怕是谁人都不肯要吧。封建社会的大女人心态,便是从这儿能看出一二吧。

顾湘晚有些崇拜的看着敛水,可以说是被敛水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所折服,和南震天对峙而不落下风,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不堪或没本事吧?而且,她还这么宠她的夫郎,可以在街上抱着尚唯一路走过,那个被抱着的人是他该多好啊!顾湘晚忍不住的想,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轻声的唾弃自己,哎呀!想什么呢!不知羞!顾湘晚忍不住红了一张俏脸。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机会不是吗?表哥也不过是个夫郎,他说不定……顾湘晚偷偷的用爱慕的眼神看着敛水,一颗芳心不知落向何处。

这个时代的,有些身份地位的男子莫不是把自己束之高阁,所以对女子的接触不可谓是少可以形容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接触的。

夫道二字死死的压制着这个时代的男子,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丈量着似的,不敢逾越半步。所以一个有些地位的男子对女子了解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道听途说或远远的见上一眼,倘若是英雄救美,那概率也是极小极小的。所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不算差的女子,动心,也不算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

尚中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该对敛水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到底敛水是不是有心计,尚中现在可是真的摸不清了。 敛水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乡野可以养出来的,认真起来的气质,就算是尚中都不敢去直视,那种气质,不是说有多锋芒毕露,只是看上去,便是觉得不敢对视罢了。

“可是府上并不常备酒,请两位稍等一二可好?尚某就去让下人买酒。”尚中站起身,很显然,她对这次拼酒还是带着期待的情绪的。“不劳烦尚大人了。”敛水摇了摇头,迎着尚中和南震天的目光,冲一旁的空气喊到,“湖,酒。”湖和江一样都是个冷漠的性子,所以敛水叫她,是直奔主题,半点婉转都没有。“是。”河出现在敛水的身后,微微伏了伏身子,又不见了身影,那一身蓝衣就好像是一晃而过的幽灵一般。

南震天惊骇,几乎是一身的冷汗,湖的表现俨然是在一旁站了许久的模样,而作为一个领军的将军,这么近的距离都无法感知到潜行的人,不得不说像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似的,毕竟如果湖是刺客的话,她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尚中也是异常惊讶,自己这个儿媳,还真是让她看不透,明明只不过是个捕鱼女,怎么有这么强大的手下任劳任怨呢?

前文说了,敛水一共是召了八个仆人,女的是江河湖海,男的是泉溪流源,分两班倒的跟在尚唯的身边,最近的世界不太太平,所以敛水也不得不做好打算,毕竟尚唯可真的是一个脆皮到不能够再脆皮的人类的娇弱男子,如果不小心点,挂了怎么办?敛水可不想跟地府抢人。

其中江河,泉溪两男两女是一班,剩余的则是另一班,江和泉已经回去管理宅子和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包括交际什么的,而现在跟在尚唯身边的是溪,敛水身边的人是河,当然,敛水并没有告诉尚唯她有在他的身边安排人,这算不算是隐性的保护,敛水也不清楚,不是有话说么,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她还是挺疼她家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宠你

“不知夫人名讳?”南震天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曲起在桌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现在的南震天才算是有点重视敛水。下人都如此高手,也不知道身为主人的敛水,又该有什么能耐。所以说,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能给的,一切靠自己的实力说话,如果不够实力,你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重视你呢?笑话罢了。

“将军现在问,不觉得有些迟了么?”敛水倒是好脾气,不骄不躁的反问,似是把烫手山芋扔了回去。

“夫人说笑,是南某不对。”连称呼都下了一格,这算是重视了。南震天不是不知道敛水的名字,从进门敛水说她娶了尚唯,南震天就能够很轻易的猜出敛水到底是谁了,但是名字这种事情,还是得问原主来的比较正式。

“在下南震天,宁国镇南将军,今日有幸与夫人拼酒,南某手下不斩无名之辈,夫人可否成全南某?”南震天拱手行礼,虚礼一施,这南震天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也有脑子,一种方法不行,当下便换了另一种。

话到这个份上,敛水倒也懒得推辞了,“将军想必也是有见过我的资料的,我也就不说这么详细出来丢人现眼了。”敛水除了一开始是用的谦称,后面几乎都是用了我字。她对这些所谓的朝臣,可没什么崇敬的心态。

“敛水,临江县捕鱼女,勉强能养活自己,不能与将军相比。”

“敛夫人客气。”南震天客套。

“我不客气。”敛水把话堵了回去,心情不是很好。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她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虚伪而无谓的客套,敛水慵懒的往椅子靠背那一靠歇息一二。

南震天被堵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敛水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与此同时,尚府,尚唯跟着许秋在府内闲逛,两人皆是安静的性子,所以沉默溢满了整个空间。

尚唯回身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嘴角泛起苦笑,他摸了摸仍旧是平坦的小腹,声音有些缥缈,“许哥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从一开始知道是你要嫁给南震天的时候。

尚唯极力远眺,不知道是想要望眼欲穿的看清烛光中谁的脸。尚唯也曾叛逆过,所以他逃开了,有时候尚唯也不知道是该怨恨许秋,还是该感谢许秋。倘若不是许秋嫁给了南震天,他也不会向娘亲求嫁求不成而爆发出积郁从而离家出走。即使过程辛苦,但是尚唯从来都是知道的,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不然当初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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