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我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水果等东西递给了站在一侧的梁景,自顾自的坐在了床沿上,笑呵呵的同老人家聊天。把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简明扼要的同他说了说,我倒是没说顾晖进监狱了,只告诉外公,他如今一无所有,离开s市了。
对着外公,我如今也算是报喜不报忧了。
梁景有些惨淡,从进来到现在除了叫了一声‘外公’就再没说过话,反倒成了打杂的了,一会出去给外公打烧开的热水,一会就是替外公接尿什么的。后者我有些不方便,所以压根不能代劳,可梁景现在是单手,也不算特别方便,我就说叫看护吧。
可平常都很通情达理的外公,这会却刁钻蛮不讲理起来了,非让梁景来。
我说:“他就一个手,要是把您摔着了怎么办?”
“不会的,又不是什么难事。”外公摆摆手,随后就看向了梁景,问:“那你做是不做?”
我还想再劝劝,梁景却答应了下来。外公对我还是有些介意的,让我先避开一下,随后我就出去了,外公如今腿脚不灵,随意这些问题基本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忍不住稍微幻想了一下梁景的样子,就不自觉的笑了笑。还没笑完,病房门就开了,梁景露出半张脸,说:“好了,进来吧。”
等我进去,他就提着尿壶进了卫生间,我看着外公,不由冲着他没好气的笑了笑。我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他就拉着我的手,说:“人不错,只可惜有道跨不过去的坎。”
外公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似得,我稍稍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宽慰道:“您放心嘛,总能过去的嘛,实在过不去,就过不去再说嘛,您就别瞎操心了,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最重要,这些事情,我自己又分寸的。”
外公看看我,梁景一出来,他也就闭上了嘴巴,照旧是想着法子去刁难他,好在梁景在长辈面前似乎没什么脾气,几乎是百依百顺的,所以最后外公也挑不出什么错误来了。三个人也总算是安安单单的一块看了一会电视。
早上的财经频道由着顾唯一的缘故,对于梁景的采访没什么细看,这会有个重播,正好外公也就停在这里了,我跟外公也就很默契的看了起来,这下子反倒是梁景有点不自在了。
☆、第一百七十章:幸好你是个人
梁景是坐在沙发上的,他之前坐在外公的另一边,外公说眼睛疼,他没办法只能绕回来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喝水,我偶尔会抛一个香蕉过去,冲着他嬉皮笑脸的吐吐舌头,他抓着香蕉瞪我两眼。
这会我与外公十分专注的盯着电视机,竖着耳朵听电视里的梁景说话。说实话,我觉得他上镜比真人好看,镜头里的人有一种别样的神气,他看起来倒也不怎么紧张,中间还跟女主持人开玩笑,尽显了他的风趣和幽默。
梁景在一旁咳嗽了好几声,我们都没有理会他,最后大约是吵着外公了,他‘啧’了一声,口气严肃的说:“别出声,能不能好好看电视了。”
我随即附和了一声,“就是啊,能不能好好看电视了。”
我稍稍侧头,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见着他一副吃瘪的样子,愉悦的笑了一下。这种感觉真好,有人给我撑腰。
我们陪了外公许久,老人家到八点的时候精神头就过去了,躺在床上说话,说着说着就迷糊了过去。我坐在旁边看着他安静睡觉的样子,好一会之后,我才起身替他掩了掩被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拉上了窗帘,就与梁景一道离开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梁景又多番嘱咐了特护,这才一道离开了医院。回家,我没让梁景这独臂侠开车。路上,我就忍不住问他,“你上电视的时候,是不是有化妆师给你化妆了啊?”
他闻声侧目看了我一眼,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有。”
“别骗我,肯定擦bb霜了吧。”男人也是可以擦bb霜的。
他又哼了一声,再次重复,“没有。”
“梁景,你不要害羞嘛,老实说你上镜比真人好看……”
“顾清城,你现在是在挑战我的脾气,想惹我生气,是不是?”他的语调平平,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偷偷的侧目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冷漠,没有表情。我撇了撇嘴巴,就此打住。过了好一会,车子快到郡城的时候,梁景忽然说:“明明本人比镜头好看很多,简直睁眼瞎。”他此刻正侧头看着墨色的车窗上倒影出来他的脸。
我忍着没有笑,只冷不丁的说:“也许你擦了bb霜就跟镜头上一样好看了。”
晚上,梁景要我看晚点的财经新闻和军事新闻,自己则去洗澡了,走开的时候,大抵是知道我会换台,还不等我抓起遥控器,就回过身来,用他的独臂指着我的脑袋,说:“等会我要问你的,仔细看。”
我挑了挑眉,强忍着委屈就把遥控器放了回去,他看我的样子,就特别安心的走了。财经我还乐意看,最近也是一直在看,但军事我真的没多大的兴趣,哪国跟哪国起冲突什么的,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可想想一会梁景还要问我,也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连着连着新型战斗机的型号都给记了下来。等梁景出来,新闻还在播,但我终于可以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了。他过来就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了我的手上,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让我帮他。
我也习惯了,就跪在他的身侧,认真的替他把头发擦干,他是低着头的,静坐了一会之后,他忽然说:“哎,我的脚趾甲好长。”
我没说话,假装没听见,假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我躲的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等我帮他把头发擦干,他就把剪子递到了我手上,特正经的跟我说:“你说,杨过独臂那么多年,这脚趾甲谁给剪的?他身边只有雕,我身边只有你,幸好你是个人。”
说完,他就将剪子直接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毫无顾忌的把脚搁在了我的腿上,脚真大,也很沉,还有脚毛!幸好没有脚臭!
我有些欲哭无泪,但想想他的手也就忍了,低着头替他剪脚趾甲。其实当我伸手握住他脚的时候,梁景缩了一下,我想他可能是没想到我真会那么做。我在下手之前,抬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耳朵有点红,“我没轻重,痛就说一下,免得把你肉都剪下来。”
他这会倒是扭捏了,默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给他脚趾甲的时候,屋子里特别安静,就电视机的声音占据了整个屋子。过了好一会,梁景才开口主动打破了这种沉默,就真的开始问我刚才新闻叫了些什么。幸好我有心记下来,捡着觉得比较重要的跟他说。
我帮他把脚趾甲剪了,顺道连着手指甲也剪掉了。等一切搞定,我就要去洗手,结果这人来了一把偷袭,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往回一拉,不偏不倚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那只手被他挽在了身后,我坐在他的腿上,双目正好同他齐平。
“你干嘛?”我被则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下。
“嫁……”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忽然炸开了一阵震天雷的声音,很响,应该是有人在附近放的,门窗没关,就显得特别响,为此我只看到梁景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我给吓了一跳,身子条件反射的耸动了一下,之后接二连三的响了好几次,才算彻底的安静下来,大抵是小区里有什么丧事之类的吧。
等安静了,我才转回头问:“你刚刚说什么啊?”
他看了我一会,就松开了手,微微一笑,“没什么,去洗手吧。”说完,他就直接松开了手,并将我推了起来。
我站在他的跟前好一会,而他已经垂了眼帘,往一侧坐了坐,继续看电视了,脸上的表情十分淡然,就是眉梢稍稍挑动了两下。我看了他一阵,才耸动了一下肩膀,就兀自去了卫生间洗手了。
夜晚,我们躺在床上,他将手掌放在我的小腹上,他的掌心很热,贴在小腹上,使得整个人都觉得暖暖的,起初还一动不动,后来就上下摸了摸,摸肚子什么的,还是蛮舒服的。
我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有点想睡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我一个从来都没有问过的问题,反正这个问题,自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有提过。其实我一直很怕他问,所幸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问过,我以为他应该是不在意的。
“你有吃避孕药吗?”
这问题像是一盆冷水似得,迎着门面而来,一下子就将我所有的睡意给驱散的一干二净,肚子不由自主的吸了一下,感觉有那么几秒钟,我连呼吸都是停滞住的。房间里很黑,我是仰躺着的,此刻正瞪着眼睛,等着双目适应了这黑暗,逐渐看到吊顶上的灯,才干干的笑了两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说:“干嘛忽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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