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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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阿曛听阿珍这般讲,自知自己于女红一事上,又有所长进,估计这裤子给凤漓穿上,也不会让他丢人了。

“奴婢怎么会骗娘娘。”阿珍从暖桶里将茶壶拎出来,倒了一杯温温的红枣桂圆茶,递给阿曛:“娘娘歇一歇吧,奴婢看您都缝了快两个时辰了。”

阿曛接了茶,喝了两口,又将茶盏递回给阿珍,埋头继续缝了起来,“还差几针就缝完了,夜里正好给皇上试试。”

见阿曛如此执着,阿珍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却听阿曛道:“你有什么话想同本宫说吧?磨磨蹭蹭的,可不是你平日里的性子。”

“没……没什么。”

“说吧,什么事?”阿曛依旧埋头针线中,心却乱哄哄的,这丫头莫不是带了凤漓的什么消息来的?

这移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凤漓夜夜宿在凤宁宫了,钟萃宫就从来没有踏入过,毓秀宫倒是白日里去过几回,其他四位婕妤的宫里,估计他连路在哪里都懒得去理的。

木槿不懂这些男女之事,贺兰雪和四位婕妤可不是吃斋的。后宫中的女人,个个都想得皇帝的宠爱,实在得不到,退而求次,生个一儿半女的,将来可以伴身也能母凭子贵,更往远里想,先帝的妃嫔们的下场刚刚在眼前,无非是随子女封疆,或者青灯古佛,二择其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所以若是这宫中能宁静,也就怪了。迟早有那么一天,这些个女人都会争着抢着钻到凤漓的被窝里去,自己又能霸着他多久?

“娘娘,外面天冷,像是要下雪了,刚刚奴婢遇到安公公,听安公公讲,贺兰贤妃此时正在乾宁殿中,刻意的炖了补身子的汤给皇上送去的。”阿珍道。

“嘶——”阿曛手中的针不小心刺入了指尖,冒出了一粒红的刺目的血来。

“娘娘小心!”阿珍忙去寻了纱布要给阿曛包扎,被阿曛拒绝了,将食指放入口中吮掉血渍,道:“不是让你们不要去打探皇上那边的消息吗?怎的就说不听?!”

“娘娘,奴婢是看不过贺兰贤妃那副狐媚子样!竟然还跑到乾宁殿去送汤,这皇上不去钟粹宫,她就自己跑到乾宁殿去,这算什么事呀?”

“别说了!”阿曛冷声喝止阿珍,心底乱如麻,拿针线的手颤得厉害,根本无从下手,这裤子是别想再继续缝下去的了。

干脆扔了手中针线,净手焚香,坐到琴案前抚了一段瑶台月,却怎么也净不下心来。

心里有着极深的牵绊,一丝的波动都能引起翻天的大浪。她太在意凤漓,才会这般的容不得别的女人靠近他,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妃子,先她到他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天经地义,但她就是容不得。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抬头透过窗望见屋外天空已飘起了鹅毛雪,这时辰已是黄昏,转眼都要用晚膳了,平日里这个时候,凤漓早就回凤宁殿了,今日竟迟迟不见踪影,可见贺兰雪去一趟乾宁殿是起了作用的。或许此时仍留在乾宁殿中也未知。

不知心里是不是撞了邪,阿曛匆匆穿了厚厚的袄裙,披了猩红的昭君斗篷,抱了暖手炉子,就往宫外走去。

梅见和月樱见状,赶紧的就跟了上去。

阿曛急匆匆赶到乾宁殿前,顿了脚步,不敢进去,怕撞见她不想看的人正与凤漓在一起,又极想进去,想去将凤漓拽回凤宁宫去。

正踟蹰间,却见安梓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见到她立于乾宁殿门口,忙小跑了过来,“娘娘,奴才正去凤宁宫中传旨呢,没见着您,听琳琅说您可能来乾宁殿了,便急忙赶了回来,正巧,在这里遇见了您。”

“皇上让安公公给本宫传什么旨意?”

“娘娘,皇上让奴才转告您,他今晚就不回凤宁宫用膳了。”

“皇上在乾宁殿用晚膳?”阿曛追问。

安梓道:“皇上今晚去了钟萃宫用膳。”

听安梓这般一讲,阿曛心一沉,良久道:“知道了。”

说罢,往回凤宁宫的路走去。

雪下得很紧,刚从凤宁宫出来,到如今回凤宁宫,不过半个时辰,路上却早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走在积了雪的青石板路面上,有些滑,阿曛这一路往回走,走得有些跌跌撞撞。梅见和月樱想过去扶着,都被阿曛推开了。

走了快一半的路,阿曛突然转身,往钟萃宫走去。

天黑得早,钟萃宫已点起了红灯笼,照得倒是喜庆。

阿曛进去的时候,钟粹宫的宫人见了,忙要去通禀,阿曛让梅见和月樱拦了那些宫人,自己一个冲进了钟粹宫的殿中。

正殿里没人,用膳的花厅里也没人,阿曛闯入钟萃宫寻不到贺兰雪和凤漓,独剩下寝室处没有去看了。此时天虽黑了,但依凤漓的性子,还不是就寝的时候,人应该不在寝室里面。

阿曛正要抬腿离去,却听寝室内传来贺兰雪媚到骨子里的声音,“爷真是坏死了,快给奴家……奴家等不及了……热……哎呀……爷你轻点……”

紧接着一种冲撞之声,似要将那床架子都摇散架一般,随着而来的是贺兰雪那骚得不行的娇喘之声。

阿曛顿觉脑中哄的一声巨响,胸口一闷,一口血喷了出来,幸好自己手快,用帕子接住了,不然得喷钟粹宫一地。

捂了嘴,往凤宁宫回走去。

她觉得自己这是魔怔了吧, 竟傻到跑到钟萃宫去听墙角,听到这等淫靡之音,这辈子怕是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的了。

刚离开钟萃宫没多久,回去的路中央,站着一个人,一袭玄衣,披着貂皮的大氅,脸色有些差,就那般定定的望着她,眼神有些迷离深邃。

阿曛揉了揉眼睛,刚刚这人不是在钟粹宫中与贺兰雪那般的么,怎么的这么快就穿好了衣裳,等在路上了?

再揉了揉眼睛,那人还在,不是她眼花。

凤漓望着一脸见了鬼一般看着自己的阿曛,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走过来,打横将人抱了,往凤宁宫走去。

阿曛被突然抱起,尚未弄明白状况,挣扎着要下来。抱着她的人却将力道加大,让她根本无计可施。

阿曛只得任他抱着回了凤宁宫。

凤漓不似平日里那般,先到西暖阁里看些书批些奏章才入寝室,这次可是直接抱了人往寝殿走去。

任阿曛质问他也不做声,直到将阿曛抱入寝室,放在凤床之上,才沉沉喘了一口气,道:“不是让安梓传了旨,我今晚不回凤宁宫用膳的么?这大雪天的,你出去做甚?为何不安安心心在屋里等我?”

阿曛泪眼婆娑望着凤漓,“你不是在钟粹宫正与贺兰雪做那事么?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做什么事?”凤漓被阿曛的泪眼望得有些心猿意马,脑子有些不好使。

阿曛啐了凤漓一口,“还能做什么事?我在外面都听到了,那般激烈,皇上您真是龙马精神啊!”

“听到什么了?”凤漓愕然,半响,回味过来了,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的阿曛抓了过来,抱在怀里,头靠在阿曛肩头,笑得厉害,“你不会是跑到钟粹宫听到了别人的墙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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