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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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姐,那是我朋友,让他上来吧。”徐宜舟想了想,开口道。

萧嘉树把屋子借了她一晚上,她要把人撂在楼底下,也太说不过去。

“成。”刘姐说着,便转身下了楼。

徐宜舟回屋去包里找那串钥匙,顺便把手机开机。才刚一开机,手机就响了。

原北打来的。

“原子,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了。”徐宜舟一开口就道歉。

“这无所谓,她这点伎俩还整不到我。就算没有你,她也会想别的办法来借我炒作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撞到枪口上了。”原北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这事你受的影响比较大。想过要怎么办没?”

准备怎么办?

徐宜舟低了头,眼神望向手里的钥匙串。

“你可以选择沉默。网络上的事,用不了多久都会被人遗忘,也不会烦你太久,但是,你会留下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污点。”原北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便又开口。

“或者,你可以反击。把这盆污水倒回去,让她咬牙给我吞下去,想想就让人痛快,不是吗?”

徐宜舟没有接话,其实她的答案,一早就已经写下了。

从她开《为王》这个新坑开始,她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她不愿意沉默。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如果需要我,就直接跟我开口吧。”原北声音仍旧淡淡的。

这句话,她和徐宜舟说过很多次。而徐宜舟拒绝过原北的帮助很多次。原北成名之后,曾经提过能可以用她的力量帮助徐宜舟一把,只是徐宜舟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什么虚无的骄傲,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就无需计较这些了,其实徐宜舟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大学里她的第一篇小说很早就出版了,网载的成绩也很好,可惜她没能延续下去。大学毕业时,徐宜舟一个人留在s城,忙着工作和生活,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花在文字之上。她以为自己会渐渐稳定有更多的时间来继续梦想,可时间一过,就是两年。

不稳定的更新,还常常断更、请假,这让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那里蹲在坑里的读者。她既然无法保证自己网载的稳定性,又怎能借原北的名气和读者来满足自己成神的欲、望,那对她们来说都太不负责。

“原子,帮我推书吧。我的新坑《为王》!那个被周灵夕盗走的哏,我想让她无法写出我最完整的故事。”徐宜舟手掌一合,抓紧了那串钥匙,“至于其他的事,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要想想如何反击,我不会让你白受这盆污水。”

这本书,她不会再懒散对待了。

“很好。你记住,爪子伸出来了,就别轻易再收回去。”原北终于笑了。

“大白!”稚嫩惊喜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忽然从徐宜舟身边窜过,飞扑向徐宜舟摆在懒人沙发上的半人高大白玩偶。

“萧洛白!”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一丝愠怒。

徐宜舟这才发现,萧嘉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

☆、第17章 金手指预备中

徐宜舟租的房子不大,萧嘉树站在门口便一览无余整个房子的结构。两室一厅的户型,装修比较陈旧也很简单,但配上房里的软装后,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让人很舒心。徐宜舟是按着自己心里“家”的模样来布置这套租屋的,宜家的落地灯、浅咖的两人布沙发,做旧的木制斗柜和书架,还有墙上的照片墙和角落里小小的手绘画,格子窗帘以及随处可见的植物,一切都归置得干净利落,和此时的她一样,温馨又迷人。

在徐宜舟被萧洛白惊醒之前,他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前后不超过一分钟,但也足够让他将这画面放到心上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垂着头讲电话,潮湿的头发散落着,灯光下显得特别黑,她身上穿了件棉麻t恤,配了条同质地的靛青长裙,像墨色晕染的宣纸,露一小截脚踝,光着脚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整个人像要和屋子融为一体似的。

这画面像楼宇电梯里的装修广告,但广告无法让人代入,不像他眼前的画面,有着强烈的代入效果,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今后的家就是这样的面貌。

萧嘉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公司的摄影师于峰会忍不住在水世界悄悄替她拍了一整辑的照片,她似乎总会很好地融入背景,融入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于峰的眼光是十分精准的。

那组照片还堆在他的桌上,于峰想用做杂志的封面,萧嘉树还没点头,不是因为照片不好,而是他小小的私心。

“萧总,这是你的钥匙,抱歉早上赶着上班忘记还你了。昨天晚上真是多谢你的帮忙。”徐宜舟匆匆挂了电话,抬眼便看到萧嘉树的眼眸,暖黄的灯光在他的瞳孔里落下一小簇光芒,璀璨并且认真,这让徐宜舟莫名其妙觉得脸发热,她转头看了眼正和大白你侬我侬的小姑娘,有些迟疑地开口邀请,“要进来坐一下吗?”

“好。谢谢。”萧嘉树一句废话都没有,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徐宜舟的领地,顺手带上了门。

徐宜舟微微一愣,她只是看在小姑娘的情面上客气一下而已,并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进来“坐一下”。

“大白大白,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可以当你妈咪噢。”萧洛白蹭完大白的肚子,双手捧着大白的脸,嫩嫩地声音却是无比认真的口吻,“我会陪你的,不会丢下你。”

“萧洛白。”萧嘉树已经走到了小姑娘身边,听了这话不由眼神一黯,“大白是姐姐的,不能跟我们回去。”

“为什么?大白说他也喜欢我!”小姑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紧紧搂着大白,怯怯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两个大人,“我就想要他跟我回家。”

萧嘉树眉头微皱,他望了徐宜舟一眼,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解释萧洛白的熊孩子行径。

徐宜舟记得自己童年的时候,也曾经遇过这样的情况。邻居家的孩子上门玩,看中了她房里的一只兔子公仔,哭着稀哩哗啦不肯离去就是要那只兔子,那孩子的母亲拍打了两下不管用,又见徐宜舟抱着兔子不松手,便酸酸地说着什么“不就是只兔子”之类的话,徐宜舟的母亲为了不影响友邻和睦,便过来要徐宜舟手里的兔子,徐宜舟却死活不肯给,徐母气急便甩了她一掌,把那只兔子从她怀里抢去安抚了哭闹的邻居。

那个孩子,叫周灵夕。

回忆并不愉快,但眼前的萧洛白的眼神却又让人心软,让徐宜舟无端端就心疼起她来。

孩子的世界里,对于物品的所有权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有单纯的爱和不爱,对爱的占有、欲也是与生俱来的情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只是成人的妥协与纵容而已,他们更需要的,只是恰当的引导而已,并非不管不顾的妥协与斥责。

但不管怎样,就算是心软,徐宜舟仍旧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她拍拍萧嘉树的肩,示意他不要开口,她自己则绕过沙发走到了大白后面,蹲了下去。

“萧洛白,萧洛白,我是大白,我不能跟你回家噢。我有妈妈了,但是今天妈妈不在家里,我要呆在家里等妈妈,下次如同妈妈同意了,我就去你家里玩好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噢!”她掐着嗓子装出卡通的声音来。这只大白的主人是她的舍友顾琼琳。

也许是这种方式更容易让孩子接受,萧洛白的眼里露出沉思的神色。

徐宜舟从大白背后露出头来,微笑却坚定地开口:“洛白,这只大白的妈咪是姐姐的朋友,她也很爱这只大白,所我不能让大白跟你回去。就像我不会从你手里带走你最喜欢的小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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