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沈在很快点头,应当是早就想好了。
舒云章直接将手机递给他,就用我的发吧。
因为觉得手机算很隐私的东西,沈在犹豫了一下,但舒云章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低头打开微信拿给沈在。
和沈复的聊天在界面上看不到记录,沈在这才安心一些。
两人站在阳台上,舒云章揽着他的肩膀,在沈在侧后方的位置,和他一起看着屏幕。
他发了几张舒云章刚刚拍的图,在聊天框里打字:哥哥,我是沈在。
要发的时候被舒云章拦住了,揽他的手微微抬了抬沈在的下巴。
你觉得你哥能看出来吗?
沈在认真想了想,应该可以。
那我们试试。舒云章一边说,一边从后抱着沈在,手臂圈住他,删干净了那句话。
舒云章做得自然,沈在却心虚。
很快,沈复回了。
他说:这是小在拿到的?
舒云章松了手,扶着沈在的肩头和他一起看。
沈在说:是。
沈复又没动静了。
接着沈在的手机响了一声,舒云章和沈在对视一眼。
沈在一打开,果然是沈复发来了消息。
沈复:弟弟,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舒云章没忍住笑了,说:你哥就这样,想问都不好意思直接的。
那我怎么回啊?沈在问。
想说什么都可以。舒云章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好让沈在方便打字。
沈在说:挺好的,交到了新朋友。
沈复好像有点生气沈在没有马上告诉他赢了比赛的事,只说:哦。
舒云章的手机又亮了亮屏幕,没想到沈复来问他:你说为什么小在不马上告诉我这件事?
舒云章笑着给沈在看,又让他回。
沈在接了手机,歪着头想。
上午阳光和舒服,照得他眼皮轻薄如羽翼。
不知想到什么,沈在忽而笑了,舒云章抬手托着他的侧脸,大拇指微微摩挲。
沈在垂下眼眸不敢去看。
那天沈复等了很久,才看到舒云章回他:应该正在想怎么说。
沈复以为舒云章去问了沈在,才会在收到这条消息后马上看到沈在和他说:哥哥,我去参加了一个团体项目,我们是第一名。
但是沈在没有把膝盖受伤的事情告诉沈复,他问舒云章要不要说,舒云章认为他可以自己决定。
沈复的高兴从屏幕里也特别能感受到,所以沈在说他不想让哥哥知道了,舒云章尊重了他的选择。
沈复知道舒云章带沈在去做心理咨询的时间,先在微信里问他能不能接电话。
舒云章去了走廊,给沈复打过去。
沈复第一句话语气就不是太好,小在腿受伤了?
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舒云章都不会再瞒下去,是,到终点摔的,差不多好了。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小在自己选的。
沈复冷静了一些,好吧,没什么大问题就行。
接着舒云章和沈复聊了一些关于心理咨询的事情,沈复又想到刚开始带沈在去见心理医生的时候。
沈在好像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他的眼神总是很呆,木木地看着一个方向,能被沈复随意地带走,但却要沈复说很多话才能回应一两句。
医生的结论是,如此严重的回避型人格,和周围环境的否定性评价有关。
简言之,沈在被排斥得太多,得不到认可。
沈复和舒云章讲了些以前的事情,舒云章都有印象。
沈在刚刚回来的时候,舒云章还在国外,只见过他几张照片。
蒙住那双眼睛,小孩儿长得太好,就是瘦。
舒云章只看了一眼,沈在的眼神太空洞,像什么东西都缺到心里去了,尖瘦的下巴连着被骨条撑出来的脖颈线条,让舒云章想到很多空缺。
盖屏幕用的力气太大,那次舒云章平板的一角碎开来。
你不是常常念吗?见到了,和你想的差距大吗?沈复苦笑着问。
舒云章不说话了,他以前总是喜欢发呆,沈复想知道他怎么了,问过很多遍,舒云章只回答过一次。
我在想,那天舒云章喝醉了,大拇指和中指拎着一罐酒,声音懒懒散散,却带着沉重的哀伤,我的小弟弟,你长什么样子啊?
沈在五岁时走丢,十六岁才被找到。
有时舒云章会去思考这种巧合,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一道很难跨越的坎,而这道坎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六岁那一年。
沈复和舒云章,也是在十六岁失去他的。
沈在快出来了,舒云章打断他,我带他回家。
舒云章好像走神得厉害,沈在甚至以为他等得困了,只好抓着他的手说:我们回去睡觉吧。
舒云章这才回神,问:什么睡觉?
我以为你困了。沈在很体贴地说。
从医院楼外的玻璃板上,舒云章看到自己显得很不精神的样子。
刚刚和你哥打了电话,他知道你膝盖伤了。舒云章说。
他们要去取车,但显然现在舒云章的状态不适合开车。于是脚尖一转,舒云章问沈在:想吃蛋糕吗?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蛋糕店。
可能舒云章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在想。
大人们总是喜欢把难受隐藏起来,就像沈复一样。
以前沈在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觉得沈复把自己关起来抽烟喝酒,眼圈红着还说自己没事很奇怪。
沈在是从知道沈复会为了他哭开始变得有了对善意的感知。那些他曾以为无家可归的日子背后,是一个家庭长久的绝望。
而非他独自的煎熬。
舒云章问沈在想吃什么,沈在选了一个很甜的草莓味蛋糕。
尺寸不大,两个人应该刚好够。
他们拿了蛋糕,就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吃,舒云章用刀分给他超过一半的一块,沈在放好叉子,却将自己这块推给舒云章。
怎么了?舒云章问。
你吃这个,大。沈在指了指蛋糕,不由分说地把舒云章的那块拿到自己面前,握着叉子尝了一口。
是甜的,哥哥。沈在觉得自己选到了一个很好吃的蛋糕,抿着嘴仔细品了品,像专业的试吃员。
舒云章看着他吃,半晌才尝了尝。
蛋糕的夹层也是粉红色,让他不合时宜地想到沈在不时露出的粉色舌头。
真是混蛋啊舒云章。
沈在的腿彻底好了的那天,他的课程也全部结课了。
他要去交法律逻辑学最后一次的作业,早晨换药的时候,结痂落了下来,皮肤还没有完全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但已经是好了的状态。
走路早就没有问题,可是舒云章对痊愈的要求颇高,因为很怕沈在留疤,还给他买了每天涂抹的东西。
沈在坐在床边,叫舒云章的名字,说他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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