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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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傅辞洲真想捅他一刀,他一定不躲闪。

就像当年对方为他捧来一颗真心,自己却转身弃之不理。

祝余心有愧欠,只觉得这是困果报应。

掌心覆盖在左胸,隔着薄薄的胸膛,里面有一颗残缺的心脏。

如果傅辞洲想要,他什么都可以给。

他可以伤害我。

我乐意至极。

想什么呢?傅辞洲按着被子,又在祝余唇上亲了亲,这么盯着我看,眼睛都直了。

傅辞洲的脸上青了一块,嘴巴里应该破了,刚才接吻时祝余尝到了血的味道。

祝余抬手,指尖轻轻扫过那一点伤口。

傅辞洲把手握住,偏头亲了亲。

都舍不得亲你。

说出来的话也黏黏糊糊的,傅辞洲听得自己都牙疼。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祝余得声音发哑,其中带着没有底线的纵容。

傅辞洲原本都快被自己黏糊笑了,结果祝余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又硬是把笑被憋了回去。

两人半夜一上一下躺床上,四目相对之间突然说这样的话,总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而祝余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发现对方可能解读到了自己没有表述的那些有的没的。

不是他想亡羊补牢,但好像为时已晚。

傅辞洲抵住他的额头,他和擦着鼻尖:任何事?

祝余睫毛一个扑闪,突然觉得好像就算理解错误,但是也可以勉强认可。

傅辞洲的确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自然而然的接吻,傅辞洲吻得非常小心。

祝余缓慢地回应,圈住对方的脖颈。

两人在一起也就几个月的时间,高三学习任务重,基本没怎么闹腾过。

祝余也就记得当初傅辞洲傻乎乎地要跟他私奔,离开南淮的那两天他们白天坐车赶路,晚上就放肆大胆。

像现在一样。

被子鼓起一块,傅辞洲的吻落在胸口,侧过脸把耳朵贴上去:这里还好吗?

嗯祝余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里,室间隔缺损,不严重的话长长可以好的。

那就好。傅辞洲又心疼地揉了揉。

哎祝余别扭地握住他的手腕,别那么揉。

那怎么揉?傅辞洲笑了起来,你教教我?

祝余用手肘半撑着身子,垂眸拉好自己的衣服:你怎么不揉你的。

说完他动作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轻轻抿了抿唇。

怎么了?傅辞洲用被子把祝余裹好。

祝余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唇瓣抿了又开,手指攥着被子,摇了摇头。

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傅辞洲耐心等着。

他拉过祝余的手,捏捏他的手指。

困了的话就捏捏手指尖,比较醒困,傅辞洲认真地捏过祝余每一根手指,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觉吧。

傅辞洲,祝余手指一蜷,勾住了傅辞洲的手,我这样你会觉得奇怪吗?

嗯?傅辞洲没能明白祝余的意思,哪里奇怪?

祝余左右看看被褥,又是垂眸不言。

以前小嘴叭叭叭,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傅辞洲叹了口气,把祝余抱进怀里,这样的奇怪?

祝余抬手扣住对方手臂,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想说的有很多,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祝小鱼,应该早就和傅辞洲闹做一团了。

傅辞洲对他耍流氓,他就一定要耍回去,你来我往,这才不叫吃亏。

可是祝余只是拉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仔细想了想,以前的祝小鱼那样的做法不过脑子,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也没过脑子,两个时间段,两种不同的做法都是他的自发反应。

与其说是祝小鱼丢了,不如说是祝小鱼变了。

我变了很多,祝余轻声道,你如果觉得不适应,可以和我说

的确变了很多,傅辞洲摸摸他的头发,小鱼长大了,变成大鱼了。

祝余有点想笑:我在跟你认真说话呢。

我也挺认真的,傅辞洲说,你可以换个词,这种变化叫成长。

这么多年不会有人一直不变,真要算起来,我也是变了的。

你觉得我会不适应,是因为我们分开太久。只要等个一两年,基本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傅辞洲把怀里的人拉开一点,捧住他的脸左右看看:其实还是原来那样,就是头发短了一些,眉毛露出来了。

祝余被傅辞洲搓了搓脸,手掌往里一挤,把嘴巴给挤嘟了起来:还有什么想说的?再说给我听听。

祝余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想把客厅收拾一下。

这个行为其实很不符合祝小鱼的人设。

在祝余眼里,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应该大喊着困死我了,然后一头扎进被窝里睡觉。

祝小鱼应该不会去过多关注像是瓜子花生撒地上这种屁大点的琐事。

但是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主要是林巍在客厅点了烟,祝余心里急得慌,一定要及时开窗通风才可以。

行,我来收拾。

傅辞洲搓了一把祝余的脑袋,跟摸小狗似的,把他揉的闭了闭眼。

祝余自然不会让傅辞洲一个人收拾,他给自己套了件加绒的睡衣外套,也跟着出了卧室。

你怎么也出来了?傅辞洲正端着果盘蹲地上捡花生,你先睡会儿,我收拾完了就回去。

一起收拾快一点,祝余拢了拢茶几上的瓜子,你还没洗澡呢。

以前可都是我催着你去洗澡,傅辞洲轻笑一声,指尖捏过一个花生,五香的,我记得你喜欢吃。

嘎嘣一声脆响,几颗花生仁就溜进了傅辞洲的手心。

他把手垂去垃圾桶,指尖那么一搓,就剩下白白胖胖的花生仁了。

记不记得有一年的元旦晚会,我给你抓了好几把五香花生。

祝余眸中带了些笑,点了点头权当回应。

傅辞洲把花生仁递到他嘴边:那应该就是真喜欢吃花生吧?

手指几乎贴着下唇,祝余稍停片刻,借着对方的手把花生吃进嘴里:真的。

傅辞洲笑了起来,他把花生捡完,又去和祝余一起扫瓜子。

咱俩这样不挺好的吗?傅辞洲又剥了个花生,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要去想我怎么觉得,我喜欢你,你得给我一个真正的你,不然就是爱情骗子,渣男,你懂我意思吧?

这话说的像是有些好笑,祝余却从里面读到了几分认真。

虽然他觉得自己七年前就做了一回渣男,但是事情放在眼下,他还是比较想从良的。

至于真正的自己,那大概就是傅辞洲说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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