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祝余拧开可乐喝了一口:我自己来吧。
许晨把红药水打开,正抽着棉签,桌上铛的一声,又被放下了一袋塑料袋。
祝余抬头一看,是满脸阴沉的傅辞洲。
许晨连忙让位,傅辞洲眼睛一眯,看见了桌上的红药水,再一扫眼,祝余下巴上的伤口看得他心上一惊。
少爷,祝余右手接过棉签,摊开左手敷衍性的往手掌上点了点,你跑哪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辞洲本来看到伤口的那点儿心疼,被这一句话给问没了。
他身上像压着泰山,把自己往板凳上就是一砸。
哐当
祝余手上捏的棉签差点没被傅辞洲这动静给崩开,他体会了一下这个氛围,明白少爷这是又生气了。
下课铃在此时打响,跟起了BGM似的,声音急切,一如傅辞洲现在的心情。
少爷?祝余脑袋一伸,跟钻出地洞的地鼠似的,傅辞洲恨不得直接给他一脑瓜子。
叫什么叫?傅辞洲烦得要死,老师让你去校医院,你跑教室里?不会说一声?
祝余呃了一声:我在群里说了。
所以王应和许晨才都回了教室。
傅辞洲脸上又是一黑,他体育课上没带手机。
嘴不用就缝起来。傅辞洲看着桌上已经拆开的红药水,再看看自己拎回来的那一袋,突然就烦躁无比。
那时候你做操呢,祝余小声嘀咕道,我又不能跑过去跟你说我回教室了。
王应和许晨看着两人这氛围愣是没敢插嘴,傅辞洲也发现自己的脾气有点太大,开始反思起来自己。
自从年后回了趟南淮,他就不停地生气不停地生气。
也就祝余脾气好,跟他在屁股后面巴巴地哄着,换一个人指不定就跟他打起来了。
为什么呢?
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
傅辞洲心里乱得很,手指往桌边一按,把他买的药拎起来往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一扔,站起身出了教室。
卧槽许晨放低了声音,傅辞洲最近咋回事儿,我都怕他下一秒直接起立把桌子掀了。
祝余扔了棉签,走到垃圾桶边弯腰把傅辞洲扔的东西捡回来。
里面有一瓶碘伏,一包创可贴,还有一袋棉签。
傅辞洲解散后这么久才回来,原来给他买药去了。
啥啊?许晨拍拍桌子,拿来给我康康。
没啥好看的,祝余把塑料袋抖了抖,哎我出一趟。
傅辞洲出了教室没走远,也就去了同层的厕所洗了把脸。
这会儿下了课有一会儿,估摸着没几分钟就又要上课。
厕所里的人走了大半,只剩几个卡点的还在小便池边上提裤子。
冬天的水凉,傅辞洲把水龙头拧上,觉得指尖都被冻麻了。
上课铃响,他转身准备离开,去看祝余正拎着他买的碘伏,靠在厕所的出口处等他。
干嘛?傅辞洲走到他身边,压着声音问道。
祝余把手上的塑料袋往他面前一提:好好的扔了干什么?
傅辞洲沉默几秒:我又用不到。
我用的到啊,你过来。祝余侧开身子往外走,傅辞洲抬脚跟上去。
南淮一中的厕所设置在教学楼的最两端,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
出了厕所有个横跨教学楼的狭长阳台,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是下课时同学打闹的好去处。
祝余就走到了那一处阳台上,把塑料袋里的药取出来,挨个放在了围栏上。
少爷,你是不是跑去校医院找我了?祝余撕开包装袋,抽出了两根棉签,我不爱去哪儿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傅辞洲拿起碘伏拧开瓶盖。
那我以后去哪儿跟您说成吗?祝余龇牙笑了笑,你没带手机我就让王应他们跟你说。
傅辞洲看着祝余嬉皮笑脸,像是把他心里那些烦躁一点一点的打散、弱化,最后消失不见。
嗯。他把碘伏递过去,祝余用棉签蘸了一点儿出来。
其实摔一跤因祸得福了,不然我还得再跑嘶棉签触碰左手伤口,祝余瞬间被疼得龇牙咧嘴,这个怎么这么疼?
碘伏当然疼,傅辞洲微微低头,去看祝余下巴上的伤口,下巴也抹点。
许晨给我的红药水都不疼,祝余连忙把棉签裹进纸巾里扔掉,我回教室抹那个好了。
碘伏比红药水好,傅辞洲把药瓶放在围栏上,自己抽了两根棉签重新蘸了碘伏,手。
祝余抿了抿唇,把左手摊开递了过去。
傅辞洲捏着他的指尖,低头小心翼翼地给他涂着碘伏。
祝余眉头拧出一个痛苦面具:碘伏真的比红药水好?
少年的皮肤温暖,和傅辞洲刚搅过凉水的手指天差地别。
傅辞洲尽量放轻了动作,但是棉签擦过伤口,还是有点儿心疼。
嗯。他没心情和祝余贫嘴,就蹦给他一个单音节。
可祝余倒是很有聊天的兴致:我不信,你问医生了?
问了。傅辞洲说。
祝余一顿:什么时候问的?
买药的时候。
他认认真真问了哪一个消毒更好一些,然后医生给他开了瓶碘伏。
祝余这回没话说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原本低着头的,但涂着涂着,就连腰都跟着弯了下来。
就像是近视似的,一定要贴近了看东西。
涂药也是,慢慢地涂,一点一点,到最后祝余都不疼了,只剩下痒。
少爷,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还你手机的钱?
傅辞洲手上一顿,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今天阳光不错,明晃晃照在地上,大中午的,也不是太冷。
教学楼内基本都开始上课,有个别几个比较迟的,还在拖着声音问候老师好。
祝余用手指拨了拨傅辞洲发顶的头发,心里有些发暖,但是更多的是复杂:虽然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不算小钱,你真不要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傅辞洲涂完了一只手,把祝余的手指放开,又牵起了另一只。
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他依旧低着头,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祝余道,我那是借你的手机用的。
右手比左手的伤口要轻得多,傅辞洲涂了几下就给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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