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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耷拉着眼皮,不情不愿道:你想骗我脱衣服。
傅辞洲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想脱你衣服还要用骗?
骗多麻烦啊,刚才他直接上手扒了好吗?
我懂了,祝余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傅辞洲的大腿,你馋我身子。
啊傅辞洲拖着声音,眯起眼睛像是在想什么,如果你去洗澡,我就勉强承认。
你终于暴露本性了,祝余戏精上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暗恋我。
明明是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傅辞洲却喉间一窒,就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几乎是本能的想去吞咽,但却被自己提前发现,死死忍住。
如果你去洗澡,他强行按住自己胡乱的思绪,可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我也勉强承认。
祝余看着傅辞洲这副正襟危坐地样子,忍不住笑倒在床上:承认什么?
我暗恋你。
第28章 相思病 你犯病了?心跳的好快。
傅辞洲这四个字说得极其真实,把祝余都给听得一愣。
可以啊,他乐的不行,都会反杀了。
傅辞洲额角黑线:反杀个屁,你个傻逼。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现在是特别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祝余这人就不要脸,所以天天能在自己面前嘚瑟来嘚瑟去,游刃有余不说还时不时倒打一耙。
跟这种人说话就得拼脸皮。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祝余起身就要拿起手机,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进谁兜里了。
唉他叹了口气,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去洗澡。傅辞洲催促他。
我困的不行。祝余开始犯懒。
你都睡四十分钟了,还困?
四十分钟算什么?我得睡四百分钟才行
傅辞洲瞥他一眼,到底还是没继续说话。
祝余自己在被自己闷了一会儿,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我臭了吗?让我洗澡?
臭,傅辞洲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一股火车上的泡面味。
之前比较急,他没在意,后来看祝余实在困,也就没提。
可是眼下到底跟自己躺一被窝里,傅辞洲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唉,那就洗洗,祝余撑起身子,像条狗似的把自己的脑袋往傅辞洲面前甩了甩,是红烧牛肉味还是老坛酸菜味?
是我一巴掌能抽死你味,傅辞洲按着祝余发顶把人推到一边,给我滚远点!
他起身去浴室给祝余放水:你洗澡还是泡澡?
祝余脚步很轻,蹦跶着跳下床:洗澡吧,泡澡泡昏过去了都。
哗哗几下水声,傅辞洲甩着手上水珠从浴室出来。
祝余坐在床边,把自己的破书包翻来覆去的抖。
这傻逼小偷,老子内裤都偷?祝余简直都快傻了,我出门就带了俩,装一起的,全没了。
操?傅辞洲也笑了起来,男小偷女小偷?
做个人吧,祝余把自己书包往地上一扔,我不换内裤您看行吗?
你不难受吗?傅辞洲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新的扔祝余脸上,我真是服了,你他妈是猪吧?
祝余被骂了也不生气,把内裤往手里一攥,屁颠屁颠就去洗澡。
他出门前才把自己倒腾干净,也就坐火车上闷了一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比较睡别人床上,还是乖乖听话洗个澡吧。
战斗澡只需要几分钟,屋里待的时间长了,温度上来,一点也不冷。
祝余把头发吹干,出了浴室脚都没沾地,踩着傅辞洲的拖鞋就往床上跳。
你属猴的吧?傅辞洲拦了一把他的腰。少年腹部紧实,还憋着气。
睡觉睡觉睡觉祝余被子一蒙,蹬腿盖好。
傅辞洲拿了自己的衣服:你换下来的内裤呢?洗了没?
我带回家去,祝余声音闷在被子里,干嘛啊这么关心我裤衩?!
我特么关心个屁!傅辞洲骂骂咧咧走进浴室,我是嫌你脏!
祝余在被窝里翻了个面,把脑袋使劲在枕头上蹭了蹭:少爷,我走了你是不是要换床单被罩?
浴室里有水声传来,傅辞洲应了一声:你挺有自知之明。
祝余心里憋了股气,踢了踢被子。
人的嘴巴一旦闲下来,躺床上不困也要困。
他打了个哈欠,想睡觉又不敢睡。
万一又做梦了怎么办?万一说梦话呢?
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好,现在和傅辞洲一起,就有点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医院走廊里,傅辞洲说的话他还记着,脚背被握住的感觉他也记得。
今天太阳很好,傅辞洲背着他走出医院,又背着他回到家里。
祝余的微信昵称就是一条简单的小鱼,但是他没想过这个字能从傅辞洲的嘴里说出来。
也不知道对方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注意,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话都说进了祝余心里。
祝余一个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没人跟他说过那些。
傅辞洲洗完澡出来祝余已经睡着了,闹腾半天的少年终于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嵌在被褥之间。
他的肩上搭着浴巾,头发都还没吹,出来围着床绕了一圈,看见祝余正在睡觉之后又绕回了浴室。
虽然这人咋咋呼呼还喜欢跟他抬杠,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听见祝余说话就有点不放心,一定要第一时间出来看一看才可以。
电吹风祝余刚用过,被绕好电线放在抽屉里。
傅辞洲把它拿出来,在打开前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放了回去。
外面有人睡觉呢。
傅辞洲的头发短,还特别硬,刚剪过时耳后脖颈那儿摸着就跟小刷子一样,特别容易干。
所以他格外喜欢揉祝余的头发。
那颗小脑袋上长出的发丝和他不同,软的细的,摸着比较舒服。
半干着发回到床上,傅辞洲放轻动作,看了眼手机刚好两点出头。
他有午睡的习惯,但这时候也该醒了。
可是祝余正在睡觉,窗帘一拉,屋里昏暗,就给人一种时间错乱还可以再睡会儿的感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睡会儿吧。
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傅辞洲再次醒过来时屋里漆黑,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祝余正缩在床边,腿蜷着,腰弓也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小虾,半个脑袋都悬在了床外。
不仅如此,他还卷着被子,像是怕冷一样,即便被闷出一脑袋的汗也不肯放开。
喂,傅辞洲拉拉被角,沙哑着声音喊他,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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