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2 / 2)
宋明雪似乎是证明了自己的观点:处于精神混乱期的病人一般独占欲都很强,只有喜欢的人才能令他们分享出自己的东西,
末了做下结论:他挺喜欢你的。
盛川微微挑眉,对此不置可否,他看了眼掌心里的两颗糖,然后撕开其中一个的包装袋,喂到了沈郁嘴里,自己则吃下了另一颗,酸酸甜甜的果汁味在舌尖弥漫,到后来慢慢变成了甜。
是他喜欢的橘子味
后来宋明雪又问了沈郁一些问题,然而后者大部分时候都一问摇头三不知,记得爸爸,记得盛川,但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好像都忘记了。
宋明雪若有所思:他不像精神病,更像是心理障碍。
盛川大概听懂了那么一点:那是不是应该换心理医生?
宋明雪淡定道:没关系,不用换,我以前选修过心理课程。
那还挺万能。
盛川顿了顿:那他的病该怎么治?
他其实想说,宋明雪快治好的时候最好提前几天告诉他,方便他收拾东西跑路。
宋明雪摇头:我得回去制定一下方案,才能确定后续的治疗方法。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上午,病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盛川见状起身,把宋明雪送出了房间,谁曾想下楼的时候却好巧不巧碰到了沈润。
真是冤家路窄,盛川懒散的靠着楼梯扶手,如是想道。
家里凭空多出一个陌生女人,是个人都得奇怪,更何况沈润一直觉得盛川在背地里耍花招,微微眯眼,上下打量着宋明雪,故意出声问道:这位是?
沈润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挺能装的。
宋明雪闻言正欲说话,盛川就道:阿郁的朋友,知道他生病了,过来看看。
说完不着痕迹递了个眼神,示意宋明雪先离开,后者心领神会,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告辞。
沈润最近很焦虑,没有缘由的那种,说来说去,都是沈郁这个眼中钉未除,但沈老爷子刚死没多久,如果沈郁再跟着出事,他一定会被警方盯上,只能压着动作按兵不动。
眼见宋明雪离开,沈润脸上虚伪的笑容也一点点淡了下来,他冷冷盯着盛川,一字一句的威胁道:我不管你背地里想耍什么花样,但你给我记清楚,不该碰的别碰,小心玩火自焚。
盛川心想怎么个焚法,像上辈子一样诬陷他杀人?同样的坑栽一次就算了,栽两次那就是蠢:是吗,那我倒要看看,火会烧到谁身上。
盛川现在看沈润的目光,与看死人无异,底都被人查了个精光,还趾高气昂的威胁别人,和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懒得和他再继续打嘴仗,似笑非笑的转身上楼了。
沈润脸色难看至极,回房的时候,又接到了亲生母亲打来的电话,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蒋月清对这种事似乎已经做的相当熟稔:阿润啊,妈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打点钱过来吧,我看中了一款包包,不过是限量款,得在巴黎提前预定,你快着点啊,晚了就订不到了。
女人如血蛭一般的行为令沈润拳头都攥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平静:上个月不是刚给你打过一百万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不说还好,一说蒋月清语气就烦躁了起来:你还说,不都怪你,非要我找田家那个女人牵线搭桥,现在我被她讹上了,隔三差五就来找我要钱,不给就哭天抢地的说她家男人死的惨,要去报警,加上她女儿最近做手术,我又往里贴了二十万,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沈润闻言哗一下将脚边椅子踢得老远,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般:怪我?要不是你带着那个野男人来找我要钱,老爷子会发现我不是亲生的吗?我还用得着想方设法让他死吗?祸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现在还有脸来怪我?!
他在这头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蒋月清也吓到了,支支吾吾的道:什么野男人,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好歹也是你亲爸爸啊,你在沈家舒舒服服的当大少爷,总不能亲眼看着爹妈在外面连饭都吃不上吧,实在不行,你想办法让那个女人闭嘴,她完全拿我当冤大头,敲了一笔又一笔,我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哭穷。
沈润闻言胸膛起伏不定,余怒未消:让她闭嘴?你说的简单,警察都是傻子吗?!上次老爷子出车祸我就被查了半个多月,这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尾巴给我清理干净,否则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坐牢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咣一声扔到了桌子上,丝毫没有发现他早已经被盛川查了个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宋明雪也制定好了初步的治疗方案,没过多久就联系盛川,让他把沈郁带出来,在附近的公园碰面。
盛川盛川反正也不是医生,宋明雪这么说,他就只好这么做,刚好沈润去了公司,就开车把沈郁带了出去,后者似乎适应良好,不吵也不闹,就那么趴着车窗,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绿植。
宋明雪就坐在公园路边的石凳上等他们,身侧放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盛川把车停好,拉着沈郁走了过去:宋医生。
宋明雪见他们过来,笑着站起身:你们来了。
老实说,盛川没见过在医生在公园里治病的:是去你的诊所,还是就在这里?
宋明雪其实一直觉得沈郁的病情有些奇怪,他并不像其他的精神病人那样疯闹恍惚,该认得的人也都认得,偏偏就是记不清事,除此之外,目前并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在外面吧,其实偶尔出来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他有好处,在逼仄的环境待久了并不好。
沈郁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顶黑色棒球帽,躲在盛川身后没动,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不知道是不是大庭广众下有行人看着的原因,连袖子都没再咬了,在帽檐阴影的遮挡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瞬。
宋明雪见状若有所思,笑了笑:沈先生的病可能比我想象中要轻一些,也许很快就能治好了。
盛川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闻言下意识看向沈郁,后者却只是低着头,低声碎碎念,在数路边的蚂蚁。
宋明雪道:沈先生可能不太记得清以前的事了,我个人建议先尽量帮他恢复记忆,你们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或者映像比较深刻的地方?
盛川微微挑眉:为什么一定是我和他常去的地方?
宋明雪看向他:据我所知,沈先生目前比较亲近的人似乎只有你一个?那么后续治疗当然需要你的帮助。
哪怕现在想起来,也依旧令人唏嘘,一夕之间,偌大的沈家就只剩了沈郁一个,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
盛川以前觉得穷是最要命的,现在一看,有钱好像也不见得能有多开心,随手压了压沈郁的帽檐:我们常去的地方有一家西餐厅。
再就是去豪华大酒店滚床单,不过后半句盛川就没说了,对恢复记忆应该没什么用?
宋明雪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了,刚好我没吃午饭,顺便去吃顿饭吧。
她在旁边负责记录观察沈郁的情况,并让盛川不用管她,当透明人就行。
盛川只好驱车带他们前往那家西餐厅,嗯,就是沈郁嫌难吃的那家,不过盛川觉得味道还行,过去照旧要了间私人包厢,然后坐下来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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