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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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绥想起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你觉得审判结果合理吗?

他似乎想迫切的证实一下,到底是这个国家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阿诺闻言,替他揉肩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静默许久都没出声,他既说不出一个合理,也说不出一个不合理。

前者是因为良知作祟,后者则是因为律法如此。

阿诺缓缓垂眸:雄主,我们宿命如此

他所说的我们,指的并不是他和楚绥,而是他和所有的军雌,宿命如此,似乎隐隐注定了战场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楚绥闻言却忽然生气:你再说一遍?

他瞪着眼,显而易见的生气,阿诺心头一紧,几乎下意识就想跪下请罪,却听楚绥道:我很久没打过你了!

阿诺闻言一怔,抬眼看向他,只见楚绥皱着眉头给他数,无比认真:一、二、三数不清了,反正我好多天都没打过你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打过阿诺了,又怎么会让他像那个被摘去虫翼的雌君一样惨呢?

不会的,自然是不会的。

楚绥觉得自己已经改正了很多,但阿诺却毫无所觉,就像小孩努力考试考了一百分,但父母却毫无反应一样,有一种做无用功的感觉,肉眼可见的闷闷不乐。

换了个人来,也许很难理解他的意思,但阿诺却瞬间明白了,身躯缓缓滑落,半跪在了楚绥面前,这次却不是为了请罪,只是想好好看清他的眉眼。

雌多雄少,就注定了这个社会的制度是不公平的,雄虫就像上帝创造失败的作品,嚣张跋扈,贪婪残暴,高高在上,除了繁衍子嗣和用信息素安抚雌虫外,没有任何作用。

阿诺不曾对缔结伴侣这种事有过期待,他从很早的时候就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但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麻木的顺应安排,淡漠且死板。

雄主让他跪下,他就跪下,雄主要用刑具鞭笞,他亦不会有任何反抗。

你可以说他得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成功活了下去,也可以说他踏进了一个新的坟墓,等待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但是楚绥

他的雄主,

楚绥

阿诺缓缓闭眼,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很多事,有硝烟四起的战场,有尸横遍野的异星,最后余下的记忆却都和面前的雄虫有关,他睁开眼,淡蓝色的眼眸却不同以清冷,像一片宁静且深邃的海洋,带着冰霜消融后的暖意。

是的,您和他们不同

阿诺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低缓轻和,他抚上楚绥紧皱的眉头,不想看见雄虫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笑,认真道:与您缔结伴侣是我的幸运。

但大部分军雌是没那么幸运的。

楚绥心想照这个说法,那你上辈子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他把那份录入完毕的文件随手扔到旮旯角,嘀嘀咕咕嫌弃道:判的什么狗屎玩意儿。

阿诺看了他一眼:您觉得这个判决不好吗?

楚绥反问:你觉得好吗?

阿诺身形微顿,这次却没再回避他的问题,而是缓缓摇头。

楚绥心想果然还是有正常人的,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从座位上起身,顺手把阿诺从地上拉起来,准备上床睡觉:那不就得了。

年轻人肾好,晚上自然少不了腻腻歪歪,楚绥从身后揽住阿诺,偏头亲吻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却见上面又浮现了上次出现过的虫纹,泛着浅浅的金光,神秘且瑰丽,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但不多时就消失了。

阿诺的衣衫并未除尽,一件白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蓝色的双眼短暂失焦,他受到楚绥的影响,已然情动,喘息着想去寻觅雄虫的所在,却因为姿势受限,没办法看见楚绥。

阿诺想转过身,声音低哑的恳求道:雄主

楚绥却没让他如愿,目光扫过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在肩胛骨处发现两道浅浅的红痕,出声询问道:这是你的虫翼吗?

早就听说雌虫有虫翼,他还没见过呢。

怪不得一直不肯换姿势,原来是在研究这个,阿诺听出他语气中的好奇,身躯因为痒意而轻颤了一下,低声道:是的

楚绥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果然

阿诺偏头下意识看向他,结果见楚绥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一双漂亮且狂妄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耳尖莫名发烫,一缕银色的头发落在额前,眼尾残红未褪,好半晌,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在虫族,只有雌虫才会有羽翼,在战场上,他们的羽翼比刀片还锋利,转瞬便可收割敌人的性命,此刻阿诺的羽翼缓慢舒展开来,半透明带着浅浅的纹路,有些像蜻蜓的翅膀,细看之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因为对楚绥没有敌意,摸上去是半软的,并不会造成伤害。

楚绥秉承着严谨求学的心,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阿诺的羽翼打量了个遍,甚至还上手摸了两把,正欲说些什么,结果就见阿诺原本冷白的身躯忽然飞速蔓延一层薄红,像是生病了一样,下意识缩回手问道:很疼?

楚绥面露疑惑,他也没用多大劲啊。

阿诺勉强摇头,眼睛被刺激的有些发红,只觉得被楚绥触碰过的地方,触感都放大了无数倍,说不清是痒还是别的,只能隐忍着不出声。

他一摇头,楚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疑惑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楚绥不知道,阿诺的虫翼从来没被任何人碰过,包括他自己。

阿诺见楚绥似乎终于看够了,缓缓收起虫翼,不欲雄虫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蓝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无声透着妖冶,他主动吻上楚绥的唇,不着痕迹掠夺着仅剩的空气,令对方无瑕再想这些。

楚绥意志不坚定,很容易沉迷享乐,见状果然把刚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只是在喘息的间隙,抵着阿诺的额头道:你胆子真大,不怕我把你的虫翼咔嚓一下剪了?

他说着,食指和中指动了动,故意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吓唬他。

雄虫没有虫翼,有些心理扭曲的,则会专门剥下雌虫的虫翼来收藏,楚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只是听说,不过既然有这个流言,多半就是真的了。

阿诺闻言看向他,银色的短发散落在枕间:那您会吗?

楚绥确实没那种癖好,但他就是喜欢无理取闹,嘀嘀咕咕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不定我想剪下来收藏呢?

阿诺抵着他的肩膀,缓缓平复着刚才的余韵,指尖无声梳理着楚绥墨色的头发,闻言低声道:如果您喜欢的话,乐意之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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