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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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着秦云飞毕竟是赵山海半个养子,自己这趟越南行就算将功补过,但吃上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他早已做好准备。

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抗揍的本事那是绝对称得上一流,去振兴武馆前,还悄悄在胸口戴了片护甲。

到了武官才发觉,和兴社的一众大佬,除了还在养伤的秦云飞,竟然齐聚一堂。

这可是他一个四九仔,除了入社团那日之外,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老大在。

他恭恭敬敬跟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山海鞠了个大躬:豹爷!

赵山海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朝旁边的曹叔使了个眼色。

曹叔点头会意,伸手对神龛前的位置一指,道:陈迦南,还不快跪下。

陈迦南知道自己是这要受罚了,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

曹叔厉声道:陈迦南,你以下犯上,打伤红棍秦云飞,按着帮规,重则沉海,轻则三刀六洞。但念在你这次去越南立下大功,豹爷网开一面,只罚你二十棍。

陈迦南:多谢豹爷。

曹叔朝旁边两个马仔点点头,两人手持长棍上前。

陈迦南虽然戴了护甲,但这护甲只能挡住刀刃,对于棍棒收效甚微。他浑身肌肉紧绷,运起丹田之气,然而到底是血肉之躯,虽然常年习武的体质,能保证自己在棍棒之下不受内伤,可也免不了结结实实的皮肉之痛。

二十棍子下来,他只觉得脊背火燎般的疼,心里头把赵山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见忠心耿耿四个字确实与他无关。

待棍棒惩罚结束,赵山海才露出招牌式的笑脸,道:阿南,你去越南将功补过,今日又按帮规受罚,先前吃里扒外打伤阿飞和他马仔的事,就从此一笔勾销,大家还是好兄弟。豹爷一向是最爱惜人才,既然你有一打十的本事,还在阿飞之上,再让你回去做个四九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略微一顿,清了下嗓子,从今日起,你陈迦南就是我们和兴社第四位红棍。

陈迦南惊愕地抬头。

赵山海笑着看他,道:怎么阿南?当上红棍不高兴?

陈迦南回神,赶紧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多谢豹爷。

社团授封红棍,有一套正经八百的仪式。

站在神龛方桌旁的曹叔,一手拿起一只酒碗,一手握着一根系着红绸的木棍,厉声道:陈迦南,领命!

陈迦南昏头昏脑地起身,跨过旁边的火盆,再次跪在神龛前,接过酒碗,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酒中,昂头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过红棍,朝着神龛上的关二爷像,磕了三个头。

仪式既成。

便意味着他从四九仔一跃成为和兴社新任红棍。

和兴社是个人数不足千人的小社团,现任红棍原本只有三人,再往上便是江遇风这个双花红棍,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比他级别高的不过几人。

陈迦南原本只想着了结与秦云飞的纠纷,保住小命和家人安危,却不料会忽然来这么个峰回路转,因为转得太大,以至于他许久都没回过神。

只听赵山海又开口道:阿南,你如今是红棍,社团安稳有你一份责任,我们和兴社不打算与周少爷结怨,周少爷和阿飞的纷争,你去解决,让他不要再找阿飞的麻烦。

陈迦南:明白,豹爷。

江遇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阿南,恭喜。

陈迦南无奈地嘲他笑笑,只觉得手中这根象征红棍身份的木棍,烫手得厉害。

他当初加入和兴社,只是为了混日子,并没想真的混黑帮,藏拙这么久,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也不知道老爹知道了,会不会打爆他的头。

社团任命新红棍,自然是得庆祝一番。赵山海带着众人去酒楼大吃一顿,及至天黑,又领着陈迦南去了丽都找乐子。

陈迦南酒量原本不差,但连着喝了几场,到底是抵不住酒意,没看完几支舞,便是醉得人事不知。

再醒来,便是现在。

他隔床看向身着清凉的美人,那雪白的波涛,差点让他脑子一昏,赶紧闭眼揉着额头道:嘉宝是吧?你快把衣服穿好。

嘉宝没理会他,干脆侧身躺下,单手撑着脸颊,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靥,道:阿南哥,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她穿的是一件玫红色丝质吊带睡裙,胸口是性感的蕾丝边。作为丽都的头牌舞女,嘉宝颇有身价,多是陪舞,很少过夜,除非是价钱出得够高。

谁也不想当一辈子舞女,要是能跟上和兴社的大佬,以后的日子自然会好过很多,何况是陈迦南这样的年轻靓仔。

今晚可算是个好机会。

然而陈迦南被打了二十棍,又喝了不知多少杯白酒加洋酒,此时头也疼身上也疼,哪能领会到头牌舞女的风情。

他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敲了敲,皱着眉头苦着脸道: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你那领子太低了,我看着头晕。

嘉宝一愣,继而笑得花枝乱颤,还以为这是男人的调情方式,又往前爬了爬,快要靠近陈迦南时,对方却连连后退,哎哎叫道:你离我远点,我真晕奶。

嘉宝到底是风月场上的人,这会儿也看出来对方确实不是在跟自己调情,而是当真对自己的魅力没兴趣。

她稍稍坐直身体,笑道:阿南哥,听说你还是童子鸡,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陈迦南揉着发疼的背,怒道:谁说我是童子鸡的!

嘉宝道:四哥说的。

呸!四哥那是造谣。

嘉宝被他逗笑:不是更好,咱们可以随便玩。

陈迦南挥手打断他: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浑身都疼,什么都干不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那不行,要是我这会儿走出去,叫人知道咱们什么都没干。不仅我这个头牌的脸没地儿搁,你阿南哥恐怕还得被人怀疑不行。

谁说我不行?陈迦南大怒。

嘉宝笑:那就证明给大家看啊!

陈迦南碰着头低下声音:但我今晚确实不行。

嘉宝看出他当真是不大舒服,也不勉强,让出大床的位置,道:阿南哥,我不闹你了,你好好躺着休息。

陈迦南爬上床趴着,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一旁旁边的女人,想了想,道:嘉宝,你挺好看的,是我浑身疼没这个心思。

他虽然还从来没对女人有过心思,但不代表他没有辨别美丑的能力,在他看来,嘉宝确实很漂亮,换做任何正常男人,应该都逃不过她的魅力。只是自己可能确实不大正常,他并不排斥女人,可好像从来没对女人有过冲动。

嘉宝咯咯笑道:要是男人都像阿南哥这样,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再次试图展示自己的魅力,然而床上的男人,很快就趴在枕头,睡了个昏天黑地。

翌日早上,乔文正是半梦半醒间,忽然被楼上嘈杂的争吵声唤醒。睁开眼睛,发觉天似乎才刚刚亮,原来不过六点出头。

楼上的吵闹再真实不过,说明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已经起床正在准备早餐的阿婆,走进来唉声叹气道:哎哟阿文你醒了?这一大早的,阿南爸又在打阿南了。

乔文想了想,下床趿着拖鞋道:阿婆,我上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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