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2 / 2)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江鎏认识上面的某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位置还不低。
传言裴绮在上位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议政人员,后来经过了层层上选才有机会竞选女皇,女皇选举的历程也是一个靠资金累积的过程,裴绮是孤儿,她背后没有什么可谈性的财阀支撑,但她却在选举当年仿佛一夜之间跻身千万富翁行列,大肆宣传,各方奔走,最终一举拿下最高决策人位置。
而她背后的支持者,却是从未现过身,她也算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扶摇直上。
所以说裴绮这个人很机智,因为她懂得周旋,也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她上位的第一年的的确确做了许多利民利国的贡献,各大世家对她也算是毕恭毕敬。
只是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到了四十连绯闻都没有传出过?更别谈结婚生子。
“不得不承认,你异想天开的事情比那些七八岁的小童还天真,我与女皇之间素未谋面,况且,如果真的如同你猜想的那般,这不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吗,我藏着掖着做什么?”江鎏放下水杯,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越发失去平日里的稳重。
江溢有些发懵,其实他也没有那个底气怀疑这件事是真是假,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正如江鎏所言,他们毫不相识,可是裴绮拿什么理由这般帮助他们?
“好了,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既然上面肯提携咱们江家,自然是好事。”江鎏靠在躺椅上,望了望天边的璀璨星辰,“不早了,回去吧。”
“大哥,那陈老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江溢再问。
江鎏哭笑不得的瞥向面色认真的二弟,轻叹一声,“我与陈老之间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
“我听你的司机说起过,你今天去过上虞酒店。”江溢眼瞳缩了缩。
江鎏不以为然道:“我今天去上虞是与郭参谋有要事相谈,这事你若不信,自然可以去询问郭参谋。”
江溢有些不确定的再次打量过男人的周身上下,其实他很少如此认真的揣摩自家大哥的心思,江鎏这个人平时很低调,几乎他没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消息流出,整个人一板一眼的活着,步步规划。
江鎏双手重叠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闭上双眼,语气中透着半分疲倦,“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你若不想离开,今晚就在我这里睡下吧。”
“大哥,我们江家虽然没有京城里别的家族辉煌,但你也知道祖训,我们不需要追名逐利什么,江家的根基是在s市,是商业大鳄,那些权政上的事,我们不过多掺和,也别妄图去掺和。”
“我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被自己的小弟这样教育,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惭愧才是?”江鎏揶揄道,“你也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大哥如若真要算计一个人,只怕不需要周旋什么,就如陈老这件事,做的干脆利落。”江溢拿起外套,不再过多的交谈什么,转身离开。
江鎏听见关门声,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勒上些许弧度。
他在想,他会不会小瞧了江溢什么?
……
隔天,新闻热度有增无减,几乎已经演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所有报社杂志报道都是陈老的自杀身亡事故,转而提升到莫家咄咄逼人害死一代功臣的不良事迹。
有人声称自己在江南名店上班,昨天三位领导见面时,正是他在门外当差,虽说他偷听领导们谈话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也不能怪他听到这些话,毕竟几位领导吵起来,他不想听也很难。
记者问:“当时吵起来了?”
被打上马赛克,用着变身器的所谓目击者回复:“当时吵得很厉害,好像是陈老骂莫老他们不懂往日旧情,非得逼他走投无路。”
“后来呢?”记者再问。
“后来大概是气不过,陈老砸了杯子,踢坏了桌子,最后所有人都不欢而散。”
“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真的是因为莫老说了什么逼迫陈老的话吗?”
目击者摇了摇头,“我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吵闹声,大概是陈老希望莫老能够放他们一马,毕竟都是几十年的交情,谁没有走错路的时候,可是莫老却是死咬着不放,以至于后面变成这样,陈老走后,另外两位领导还在里面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离开。”
“其中谈话你有听到什么吗?”
“后来的谈话我就听不到了,毕竟江南的地方,隔音效果是极好的,除非是像之前那样扯着嗓子闹,我才能听见只言片语。”
记者也不再过多的追问。
莫老不怒发笑,将电视关上,双手合掌放于桌面上,望着身前坐着的一排人,语气中丝毫也瞧见不出有半分怒意,他道:“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曝光的采访报道吧。”
莫誉毅巡视过周围一双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珠子,苦笑道:“我昨晚上才挨了几颗鸡蛋了,已经够丢人了,更何况今天报道的是父亲,好歹应该父亲亲自去陈家慰问才对。”
一群人又扭头看向书桌前突然紧绷着一张脸的男人。
莫老掩嘴轻咳一声,“我年岁大了,万一一不小心被刺激到晕过去,岂不是演砸了?”
“我倒觉得父亲晕过去也不失为一个上策,至少不用挨鸡蛋。”莫誉毅笑道。
“今早陈家来了电话说现在的记者都爬上了院墙,女皇办公室发布通知今天会去吊唁,这个时候父亲出现,也算是合情合理。”莫誉泽顺势道。
莫老眉头忍不住的颤了颤,“我好歹也是一代名将,被人当众辱骂,以后传出去岂不是毁我的声誉。”
“都几十岁的人了,声誉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这事就这么办,早点结束这些纷争,这几天被吵得我前段日子才染回来的头发又白了。”薛老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显然有心无力。
莫老忍不住叹口气,“得了得了,这老脸就拉下来,陈夫人也算是大家闺秀,应该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撕咬吧。”
秦苏站在书房外,看着一群人从里面走出,莫誉毅排在最末位置。
莫誉毅看见徘徊在书房外的身影,疾步上前,搭了搭她的手,莞尔道:“怎么了?”
秦苏想了想,注意着已经散开的一群人,小声问道:“你们还需要出去吗?”
“陈老的事只有趁热打铁,一旦过了这个热度,只怕是上面的那群人会不动声色的把新闻压下,一旦出现纰漏,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更为担心才对。”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虽然我帮不了你们什么,不过今晚我会准备一桌子饭菜等你好消息。”
莫誉毅忍俊不禁,“只希望今天回来的时候不会太狼狈。”
秦苏为他抚了抚脸上那不知在什么地方沾上的烟灰,笑道:“我等你凯旋而归。”
莫家的车队迎着朝阳的初升驶离环山公路。
莫夫人捧着一杯牛奶走上阳台,阳光洒在路道两侧的青草上,露水有些重,风一过,水珠滚落在泥土里,泛着些许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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