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2)
起初拍摄的画面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对方还没有找到更为精准的位置,随后,一道背影遮挡在了画面前。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带着一条浅紫色领带,他倒上两杯酒走到陈老面前。
陈老并没有接过男人手里的酒杯,先行开口道:“很感激你这段日子给我想的那些主意,不过我想这事已经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陈老这是打算临阵脱逃了?”男人戏谑的笑道,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一腿,灯光斜斜的从他头顶上照耀而下,这一下倒是清清楚楚的将男人的五官拍摄了进去。
陈老冷冷道:“做人棋子挺不好受的,特别是被人当球使更愚蠢。”
“陈老这话可就误会了,咱们一开始可是合作关系,我是个参谋,给主将出谋划策是我的分内之事,可能是我能力不够出的主意不能助你力挽狂澜,这是我的遗憾,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定能让你绝地反击。”男人道。
陈老挑眉,面无表情的瞪着对方,“难不成江先生也是让我从z局下手?”
“虽说这可能会让陈老放下些许颜面,但事已至此,不是没有办法了吗,既然都是背水一战了,我们就只有不顾一切尽可能的再争一争,免得让人以为咱们陈老比不上他们莫家。”
“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比权势和功绩,我自然是比不过。”陈老站起身,再次严肃道:“话已经说完了,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男人叹口气,站起身,他微微低垂着眸,灯光掩藏在他的发间,他的眉眼处朦朦胧胧一片,有些模糊。
陈老拿起外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道,“江先生那些大道理还是留着给别人说吧,我陈老自己做好的决定,还没有随意被人更改的先例。”
“既然如此,我也就别无他法了。”男人抬起头,嘴角处蔓延开一丝邪魅的笑容。
陈老眉头紧蹙,不明他突然转换的态度,警觉道:“我先走了。”
“陈老,你可知道没用的棋子最后的下场吗?”男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锃亮的皮鞋反射着灯光,带着阴沉之气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陈老。
陈老有些慌了,诧异的退后两步,急忙道:“你想做什么?江鎏,我可要告诉你,我好歹还是在位的大将军,你若敢对我做出什么不尊敬的事,我完全有本事将你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还真是遗憾,只怕是你没有那个机会了。”江鎏戴上手套,笑意更浓。
陈老被逼至墙角,论体力,他不可能能够弄得过比自己年轻,体力旺盛的江鎏。
江鎏不疾不徐,打开窗子,任其晚风肆虐的吹拂过窗帘。
陈老明白了他的用意,正准备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只是江鎏似乎早有准备,两个男人推开门,霎时封锁了他的去路。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陈老从窗户上被人丢下去,上虞酒店顶楼,二十四层位置,从这个高度坠落,别说还有活命的机会,只怕是连个完整的尸骨都留不下了。
莫誉毅关上手机,两人抬眸面面而视。
车身突然一晃,莫老在警卫队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车内,他瞧着满身都是泥土的秦苏,愕然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莫誉毅并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将手机递上,“父亲,您先看一下这段视频。”
莫老打开画面,目不转睛般盯着上面的每一帧每一屏,包括最后那一幕,他苦笑着摇头,“亏得陈老精明了一辈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古人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他改是改了,则惹怒了他人,所以还是知足为好,自己惹出的恶果只有自己默默的咽下去。”
莫誉毅紧了紧手里的拳头,“证据咱们是有了,只是我觉得一下子搞死了他们,倒是有些心有不甘。”
莫老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轻咳一声,“还是别再另生事端。”
“父亲,好歹也得让我出口气不是吗?”莫誉毅拿出手绢替秦苏擦干净脸上的污垢,冷冷道:“现在应该换做他们急了。”
“你可别玩砸了。”莫老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将手机递回去,“安全起见,我需要去拷贝一份送到陈家。”
“我想陈夫人会喜欢这份礼物。”莫誉毅瞥向司机,“开车吧。”
莫家的车队缓慢的驶离陈家大宅,一群记者似乎还觉得事情不够精彩,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扑倒在车前,恨不得再拍摄两张独门报道。
电视机前,男人怒不可遏般砸下电视机,他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烦躁的丢在地板上,倒上一杯冰水,口干舌燥一口气将一整瓶水喝的干干净净。
“叮……”放置在桌上的手机再一次不甘寂寞的闹腾起来。
江鎏失去了原先的镇定,拿过手机按下接听的那一刻便咆哮的吼道:“说话。”
裴绮被男人突然一吼,怵了怵,道:“你怎么了?”
江鎏闭上双眼坐回沙发上,控制住躁乱的情绪,道:“刚刚莫家走了吧。”
裴绮笑道:“如果不是秦苏最后跑出来搅局,我想今天的报道会更精彩。”
听到这个名字,江鎏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怒火又一次忍无可忍的噌噌燃烧,他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尖锐,“还真是多亏了秦苏,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那一天我就应该再狠一点。”
裴绮不明白他今日语气为何会这样,按理来说今天这场戏可谓是精彩纷呈,他们应该一起庆祝才对,怎么她倒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生气?
“电话里有些话不方便说,等一下你抽空来一趟我的公寓,就你一个人。”
言罢,江鎏先行挂断手机,他靠在椅背上,手里的拳骨被磨得咯咯作响,他嘴中还是没有忍下那口气,挥起拳头重重的砸破玻璃桌面。
裴绮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回到车内便控制不住心底那默默蔓延的不祥预感,她独自一人驱车驶向西城。
公寓楼下,她特意将车子停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处,随后搭乘私人电梯上了顶楼。
一进公寓楼,她便看见了满屋子的凌乱,水杯的碎片,酒瓶的碎片,玻璃桌碎开时落在地上的细小颗粒,整个屋子就像是刚刚被洗劫了一般,让人咋舌。
江鎏听见房门开启声,往着女人的方向扭了扭头。
裴绮放下皮包,仓皇的走上前,慌乱道:“究竟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绮,你可有想过我们一无所有过后的样子?”江鎏哑着声音,好像带着些许绝望。
裴绮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蹲在他面前温柔的握上他指缝间的伤口,莞尔道:“怎么会想这些?现在事情正如我们当初所料想的那样,陈老已经死了,虽说我们的棋子可能赢不过莫家,但陈家现在空下来的位置将会我们的囊中之物,这是值得庆幸的额外收获啊。”
江鎏拂过她的面颊,四十岁的女人保养的甚好,她的肌肤没有那些妇人的松弛,就像是二十几岁还处于青春期女人的皮肤那般,说是肤如凝脂吹弹即破有些夸张,但摸过去恍若有一汪水在指尖萦绕,她其实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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