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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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口中碎碎念着,好像挺熟悉的一个名字,只是没有人能够对上它背后的身份。

究竟这个凭空出现的秦膳坊是个什么背景?怎么可以打破以往惯例特例参与如此重大的宴会?

当厨师名单公布过后,众人才如梦初醒。

难怪人家能够挤进这需要万人挑选的大会,莫家领导随随便便一句话,还不是分分钟办的妥妥?

只是在国民宴上,秦膳坊没有委派别的厨师,只有莫家的管家领着一群警卫将用精致梨木制成的膳盒放于台面上,应该是等待开席过后发放。

有的记者按耐不住,走上前,想要看一看究竟。

管家笑道:“少夫人昨晚上特意准备的,不过人力有限只有一百盒左右,发放完了,我们不会再另行提供。”

记者蹙眉,这果然是名家应有的傲气,不满道:“虽然资料上写着秦小姐以前是厨师,并且在s市重阳宴上大放异彩,但毕竟s市的重阳宴只是一个小众范围的宴席,对于这关乎着国家声誉的国宴,这样贸然参加,是不是有点欠缺考虑?”

“少夫人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

“……”

“少夫人深谋远虑,自然有她的本事站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你怀疑,请稍等片刻,尝一尝少夫人的手艺便知她有没有那个能耐。”管家指向不远处的休息椅。

记者群进不了国宴场合,只得乖乖的守在广场外,盯着上面的实时转播,不时看见一些没有邀请函的名家子弟出现,偶尔还会瞧见娱乐圈名人出席,整个广场俨然如同一场国家主办的宴会场,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本国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国宴主会场是选在c国国正大酒店,是京城大宴会的不二之选,女皇陛下选举晚宴也正是在这里召开,当时整个宴会大堂座无虚席。

今天的国宴会如同历年一样,各家酒店大厨会做出一桌佳肴,热菜四道,前菜可选汤可选冷菜,随意发挥,最后会有一道点心或一道甜品。

因今年受邀领导多余往年,薛宏特意安排了自助区,是由各酒店的大厨亲自做的一些寿司或者蛋糕,毕竟宴席只是一个形式,或多或少的大人物都是交际应酬为主,最后由女皇选出今日最美的味道,明天将会亲自授一面锦旗国宴大使,自此以后的国家宴席基本上会有本酒店提供。

对于各大酒店而言,这是一场声名大噪又可宣传自家酒店名望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对于五家酒店大厨而言,身上自然会担着重担,生怕自己一个闪失失了这次机会。

而对于秦苏而言,她显然只有一个目的:震惊全国。

a酒店大厨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在酒店工作也算是三十年,国外深造,本土培养,他可算是参与国宴名厨最多资质的前辈,对于今年破格加进来的厨师从一早就抱着看笑话的样子瞪着她。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资不过三十的女人,无论从年龄还是资质而言,她顶多只能算是跟在他们这群老师傅后面的小帮手,而不是这样平行站在台前颠勺,这对于他们这群心高气傲的名厨而言,太过嘲讽。

b酒店厨师长凑上前,小声的解释道:“人家可是莫家莫老将军的儿媳妇,您就算再看不过去,也得忍着。”

c酒店厨师长附和道:“今天这种宴席虽说是一场名流世家的宴席,但餐食可是主角,就算给她机会混进来了,凭她的能力只会让人看笑话罢了。”

“我们为了进入这个厨房可是费尽了一年的努力,结果人家却只需要一句话,就这么破例进入,还把往年最好的位置给了她,这薛市也不过是为了讨好莫家罢了。”a厨师长冷冷一嗤。

“得了,等一下看看她能做出什么,我其实挺想看看她的能耐。”d酒店厨师长有意的往那边探了探,她从一开始就在摆弄那些竹桶做什么?

没错,秦苏正在弄竹桶,这是她特地用今年的新竹做的蒸桶,从前晚上开始,她亲自选的贡米已经开始备好,经过三蒸三晾,目前已经出了她最爱的成色,天然的竹色染在大米上,粒粒均匀饱满,堆积在一起时透出一种轻薄的绿,晶莹诱人。

可是这不是米粒最后的形态,她还需要最后一次蒸,用水蒸气充分散发出米粒与新竹的香气,让其两者混合如一,让人揭开锅子的刹那,不知第一眼看到的是翡翠的竹叶潺潺,还是大自然最清纯的米香。

莫誉毅没有理会那些自恃能力非凡出众的名厨之间的闲言碎语,将竹桶替她抬上蒸锅,苏苏特意嘱咐过,这一锅米不能碰水,半滴水都不用。

她在上蒸时,会用蜂蜜与矿泉水泡上了整整一天,让米粒在上锅前已经吃的饱饱,经过三次蒸发水分过后,会显现出最原生态的嚼劲,甚至整个蒸米的竹桶,她已经换了三个,每换一次,米香更纯,久而久之,竟看到本是晶莹的白米变成如同碧玉般的翠绿。

“苏苏,还需要我做什么?”莫誉毅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担心她体力不支,准备了一大盒巧克力,每隔半个小时给她含一颗。

秦苏笑而不语的指了指笼子里正等待入锅的大母鸡,道:“帮我把它杀了,只在脖子上开一个小口。算了,还是我来吧。”

莫誉毅制止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开,开多大,你要相信我会是一个好帮厨。”

秦苏站在一旁,下卤料,她亲自调配的卤水,前两天不停的在莫家实验,从一开始的味道不足,到后来的精益求精,整个莫家上上下下都浮动着这股浓郁的卤香。

用莫夫人当时的话来说,就这卤水我都能咽下五碗饭。

莫誉毅杀了鸡,拔了鹅毛,宰了鸭,将所有需要用到的肉类一样一样的处理好。

一旁a酒店的小帮厨瞠目结舌的瞪着手起刀落过后从容的剔除鸡毛的莫二少,他在下刀子的时候是把鸡给掐晕了,没错,是掐晕了,然后在脖子与鸡肚的连接处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血顺着那个小伤口被放干,随后他如法炮制杀了鹅。

那干净利落的手法,就好像身经百战的大厨,毫不逊色。

莫誉毅注视到他的对视,抬眸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道:“每一次宰鸡,我都会当做我在割敌人的脖子,为了一口气了结他的挣扎,我会出其不意的直捣死穴大动脉,轻轻挑破血管,血水会突然喷自己一手,还是温的。”

“呕。”帮厨面色发青,惊得自己手里的鸭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四面溃散开。

“小a,你在做什么?”大厨怒吼一声。

帮厨慌乱的抓住鸭子,苦笑道:“我马上处理。”

秦苏将整鹅去骨,入卤水中卤制,这是一道冷菜,用来调解胃口。

卤水中滚动的鹅身已经被卤成了黑红的颜色,表面上泛着一层朦胧的油光,阵阵卤香从虚敞的大锅中四处散开,更有甚者不明香气来源四面张望了一番。

按照宴席的规矩,每一家厨师需要做四道菜以上,秦苏从时间上和精力上没有过多的气力去做太多的热菜,所以她只做了两道热菜,一道蒸菜,两道凉菜以及一道汤菜。

她的凉菜是一火一冷,火热的卤鹅是有天府之地的麻辣为主,另一道冷却是用极寒的冰山代替。

莫誉毅见她把桑刀放进冰柜,自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忙不迭的阻止,蹙眉道:“不行,你的手会受伤。”

“我不会冻太久。”秦苏轻轻的拂开他的手,合上冰柜的门。

莫誉毅无可奈何的跟在她身后,心神尤重,该不该阻止她?

秦苏观察了一下别家大厨的手法,都是专业的名厨,无论是刀工还是技艺,在沧源必定都是大放异彩的佼佼者。

可惜,今天她要胜。

一个人的胜负欲很奇怪,一旦在心口蔓延,就会拼尽全力的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如刀工,如菜色,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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